“散會!”

周三的會議承前啟後,左汐剛結束會議回到辦公室,便接到了她母親讓助理打來的慣例提醒電話——距離一周時間還剩下兩天。

這些天她已經想盡了辦法,可九百八十萬,她是死活湊不出來。

更甚至是為了省錢,她原本給左小寶請的保姆也辭退了。

其實照小寶兒的年紀,早該上幼兒園了,隻是小家夥對於自己是黑戶這個問題一直耿耿於懷,為了表達自己的抗議以及對自己智力的絕對信心,他堅決不上幼兒園。

好在小寶兒好養活,小腦袋發育得好,動手能力也強,根本不用她操心。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照例給她哥左牧打電話,左汐當真是想要將左牧給大卸八塊。

自個兒子和妹妹都要流落街頭了,他倒好,這個點兒去夏威夷出差,電話永遠的關機狀態。

說得好聽是出差,說得難聽點,就是借著公事的名義帶著他公司的某個小明星逍遙快活去了。

*

左汐有些煩躁地將手機隨手丟到桌麵,整個人有些頹廢地靠在辦公椅上。

老爹那邊是根本不用想了。

父親和母親的相處,一直以來都是父親遷就著母親。

在婚姻中,一個愛得小心翼翼事事遷就,另一個便愈發覺得理所當然趾高氣昂。

不能讓父親難做,左汐不得不將所有的苦水往肚子裏咽。

而且老爹回鄉下給奶奶掃墓,又飲水思源地給當地捐了一所希望小學,在那邊已經住了半個月了,那架勢,似乎是要長住下去了。

奶奶自老爹一/夜暴/富之後就一直住在鄉下,清貧了一輩子,到死都是守著一個落葉歸根的老想法。

一輩子攢下的錢,加上老爹每年給奶奶塞的那些錢,奶奶臨死前全部拿出來給左汐買了郡元府邸的這套房子。

隻可惜,奶奶對房子沒什麽概念,讓老爹去辦,老爹便讓梁豔芹去辦。

到頭來,這套房子房產證上的名字,便成了梁豔芹——她的好母親啊。

一套房子,左汐不在乎,可她卻在乎奶奶對她的心意。

奶奶臨了還含淚念叨著等不到她帶男朋友回去給她看看的那一天了。這套婚房,便當做她送她的嫁妝,她的小汐,必須風風光光地出嫁。

這是奶奶臨終前對她全部的期望與祝福,郡元府邸的這套房子,她必須拿回來。

*

恰在此時,桌上的手機發出一聲輕響。

滑動屏幕,當瞧見上頭的那則短信時,左汐當真是要瘋了。

明明將人家拉黑了,可人家又換了個手機號給她發來了通知。

【鑒於左小姐拒絕任何交流,固執已見地冒充我司靳總太太,我司已向H市人民法院提出訴訟,想必左小姐不日便能收到法院傳票。——JZ環球集團法務部】

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原本便憋著一肚子火,這則短消息,無疑又給她添了一把柴。

一個電話過去,左汐直接就火大怒斥:“憑什麽告我?找靳司晏過來!我要和他本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