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遠,你是不是一定要她更加痛苦才肯放手?如果不是你我,悅悅現在還是一個簡單開心的小丫頭,你就放過她吧,別來打擾她了,她已經承擔不起太多了,你走吧。”
“今天不見到她,我就不走了,我就不信,悅悅會聽信你的誤導,方一帆,你對悅悅說了什麽,她才會這樣嫌棄我,根本不願意聽我說話??”
“我?我?你真是抬舉了我,我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本事,早就勸悅悅和我遠遠的躲開了這裏,兩個人一起逍遙自在去了,蘇慕遠,你不要傷害了她,還要把罪責都推在別人身上,拜托你像個男人一樣承擔!”
那聲音立刻尖銳起來,甚至帶上了一絲破音,“方一帆,你不要逼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給我趁早讓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怎麽,要打架是嗎?來啊,你要是個男人,就衝著我來啊?!”少年顯然也不肯示弱,一個勁兒地慫恿男人動手。
果然,一聲重擊聲伴隨著男人沉悶的呻吟,而後就是第二下,第三下…
林悅悅掙紮著睜開眼睛,眉頭早已擰成了一團,原本蒼白的臉上突然冒出了一團紅暈,又幹又啞的聲音衝破了她的喉嚨。
“打啊,打死他啊,蘇慕遠,你可真是有本事!”
“悅悅…”
一聲驚呼從門外傳了進來,男人仿佛十分緊張,就要推門而去,然而又被什麽人拉住了,“蘇慕遠,你休想見到悅悅,她根本就不願意見你,你識相就給我滾出去。”
“看來你是沒有被打舒服是不是?”男人聲音低沉,帶著恐嚇,“我看在悅悅麵上,不跟你一般計較,快點讓開!”
少年仿佛在竭力掙紮,聲音同樣的咬牙切齒,“我如果一定要堅持呢…”
話沒有說完,就又響起了一聲重擊的聲音,而後就有一條人影衝破了房門,急步衝到了女孩子床前,擔心地看著她,顫聲叫道,“悅悅,傻丫頭,我來了,你這是怎麽了?”
林悅悅抬頭看去,男人眼角通紅,鼻尖卻有些青紫,想是剛才兩個人搏鬥留下的痕跡,正十分緊張地看著她的臉,張開了胳膊就要擁抱她。
這樣一張臉,就算是帶了些狼狽,衣服淩亂,卻還是棱角分明,帥的很有味道,他的每一個神態都帶著天生的魅力,足以吸引任何一個女孩子奮不顧身地撲上去。
如果放在過去的任何一個時刻,她都一定會心軟下來,任由他抱著自己,然後等待著他的解釋,最後默默地原諒他,繼續投入那讓人迷醉的懷抱。可是,今天早已不是往日,她也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小丫頭,看透了真相的她,如今對這個男人表現出來的關心和緊張剩下的隻有滿心的厭惡。
她冷冷地看著,已經揚起了手掌,狠狠地摔了下去。
“啪。”
巴掌聲分外清脆,在安靜的高級病房裏餘音未停,男人臉上迅速地漲起了五個巴掌印,紅腫異常。
“悅悅…”蘇慕遠的動作停在了半空中,不敢相信地看著女孩兒冰冷的目光和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我已經和你談的很清楚了,此生不複相見,所有的條件都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呈現了,你若不滿意,可以讓徐衍和我談,可是你這個人,我寧願這一輩子都不要見到了,不然,我怕我會惡心到把膽汁都吐出來…”林悅悅冷冷地看著他的臉,看那一張驚詫的臉上都是難以置信,心中隱隱的疼痛也被自己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蘇慕遠驚呆了,摸了摸臉,卻笑了一下,低聲說道,“悅悅,離婚協議書,我還沒有簽字,你的條件我甚至都沒有看,我們目前還是法律認可的夫妻關係,你是我的老婆,有事住了醫院,我有義務也有權利照顧你,你總不能剝奪我的權利吧?”
權利?
哈哈。
這個男人竟然有臉和自己談這種事情,可真是貽笑大方,出軌的時候怎麽想不到家裏同樣有一個女人是自己的老婆呢?躺在別的女人**抱著別人親吻親熱的時候怎麽想不到家裏同樣有一個女人是自己的老婆呢?甚至,把別的女人搞懷孕的時候怎麽會想不到自己的老婆剛剛意外流產,受過巨大的創傷需要照顧和體貼呢?
蘇慕遠,事到如此,你再來跟我談什麽夫妻,當真是可笑的很,我當初怎麽會相信你這種男人,竟然還天真地以為這一輩子嫁給你,就是最大的幸運了呢?
可見女人在愛情中深陷的時候是斷斷不能付出太多的,不然,那些自以為是的甜蜜會變成噩夢,從此再也回憶不得。
“我和你的夫妻關係早就停止了,蘇慕遠,昨天我也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什麽話也沒有了,你要問我,我就一句話,離婚。”她冷笑一聲,聲音異常堅決。
蘇慕遠心口一滯,被她的堅決刺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回過神來,低聲下氣地說著,“悅悅,有什麽事情你能不能聽我說一句,媒體是亂寫的,我和穆蘭婭根本什麽也沒有,她確實喜歡我,可是我的心裏隻有你,這一點,她是知道的,我和她之間所有的事情都不沾曖昧,何談出軌,你我夫妻這麽久,難道還不懂我的心嗎?”
“她喜歡你?”林悅悅心中又是一陣難言的波動,好一頓雲淡風輕的解釋,這樣的輕描淡寫,就把所有的責任推給了那個女人,可惜了,蘇慕遠,如果穆蘭婭沒有特意來約見我,我可能真的就會相信了,可是現在,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們之間無關曖昧?孩子都要生出來了!
“既然她喜歡你,所以我幹脆成全了她,穆蘭婭也不算是一個太過差勁的女孩子,你和她,也確實能夠般配,這樣好的很,我就放心了。”
男人眉頭一皺,喝斷了女孩子的話,“悅悅,你在胡說什麽,我們之間好端端的,你為什麽要成全別人,你明明知道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人!何必說這種話讓我們都生氣?”
“生氣?嗬嗬,蘇先生,你可真是高估自己了,你如今在我眼裏,不過就是一個曾經的路人而已,為一個路人生氣,我還真的不至於,你還是走吧,別汙染了我這片清靜地,我要休息了,就不送你了。”林悅悅微微笑著,卻已經轉過臉去,仿佛十分厭惡男人,竟然一眼都不願意多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