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狠狠地掙脫了男人的懷抱,而後一把甩出了男人已經探進了自己衣襟的手,深呼吸了兩口,她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再一次匆忙地向門外逃去。
“悅悅!你難道還是不願意接受我嗎?”少年突然叫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角。
林悅悅被攔住了,卻不肯扭過身來,背對著少年,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低聲說道,“一帆哥哥,我是把你當哥哥看的,我們隻是兄妹,你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是,我承認我之前一直是恪守著兄妹之禮,我把你讓給了那個男人,隻要你幸福,我可以選擇一輩子守候,不做任何妄想!可是悅悅,你親眼看到的,蘇慕遠這個男人根本就不靠譜,我真的很後悔當初為什麽沒有去搶親,你和我都看錯了,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懂得忠誠!他背叛了你…”方一帆幹脆坐了起來,急聲說道。
林悅悅心中一痛,一把打斷了少年的話,“一帆哥哥,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了!”
“不,悅悅,你始終還是要麵對現實的,你看到了對不對?蘇慕遠他外麵有人了,他們在茶樓裏約會的,而且很親密。”少年還是講了出來,“他是你的老公,是你相守一生的男人,可是他並沒有對你忠誠,悅悅,這樣的男人,你還要繼續和他在一起嗎?”
林悅悅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那些畫麵在自己心底慢慢流淌,曾經有多麽甜蜜,如今就有多麽的可笑,那個男人的背叛是重重地一巴掌,摔在自己臉上又痛又寒。
是啊,一帆哥哥說的也沒有錯的,她總不可能無視的。他是自己的丈夫,他們以後還要有孩子,她如何能繼續和一個背叛自己的男人有孩子,又如何能和他平安無事地過完這一輩子?
何況,這個男人並不打算要終止背叛,很顯然的,他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在兩個女人中間周旋。
“悅悅,離開他吧,那樣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你還有我呢,我可以保證一輩子都對你忠心不二,絕對不會有任何的背叛。離開他好不好?我馬上向林爺爺提親,和你結婚好不好?以後,我來照顧你的全部,好不好?”少年越說越深情。
林悅悅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她轉過頭去,那雙幽黑澄澈的眸子裏麵盈滿了淚水,“一帆哥哥,謝謝你對我的好,可是很抱歉,我不能這樣做。”
“為什麽啊?悅悅,難道是我哪裏比不上那個蘇慕遠嗎?他除了年紀比我大,別的好像什麽都沒有比我好的,我難道沒有他帥嗎?沒有他對你的心真誠嗎?他能帶給你的,我一樣能給的!”少年激動起來,拉著她的手,怎麽也不肯鬆開。
林悅悅使勁搖著頭,卻奮力地打開了男人拉著她的手指,“一帆哥哥,你是很好,我也很感激你對我的好,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的,我希望這一輩子你都隻是我的哥哥,這樣就很好了,你不要再提起這樣的話題了,好嗎?我,我去看看早餐做的怎樣了,你快點休息吧。”
她慌忙奔出了房間,那滴眼淚終於掉了下來,狠狠地砸在了臉上,冰冷異常,背後是少年深深的歎息,她卻已然聽不到了。
悅悅,為什麽你還是不想離開那個男人呢,他對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你為什麽寧可要一個變了心的男人,卻不肯接受我的愛呢?
警局裏。
清羽終於等到了那道通知。
方振中發命令一向用詞簡略,言簡意賅。
電腦的屏幕上,那封通知上麵隻有短短的一行字。
“抓捕綁架犯祁然,素來接替監管人犯。”
他第一時間跳了起來,迅速地裝好了自己的配槍和手銬,與此同時,桌子上手機也已經撥通了浪頭的電話,男人慵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喂,什麽事兒啊…”
“覺補的差不多了吧,通知兄弟們趕緊起床,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了,通知已經下來了,五分鍾以後我們門口見。”清羽神色肅穆,低聲說道。
那頭的聲音立刻變得清醒,浪頭仿佛很是驚喜,“真的?是什麽通知?用不著五分鍾,三分鍾我就到。”
“那就等你出來再說吧。”清羽微微一笑,卻已經掛斷了電話,動作迅速地向著門口走去。
三分鍾以後,浪頭果然就出現在門口的車裏,清羽非常滿意地點著頭,一眾警官都準備到位,他鑽進車子,低聲說道,“西郊,安山崖。”
“安山崖?”浪頭吃了一驚,“去哪兒做什麽?那邊連根毛都沒有的,都成廢墟了…”
清羽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浪頭眼珠子微微一轉就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會吧,老將軍竟然把那個小子拎到了那兒?”
“那兒有一套別墅,是屬於將軍的,據說長年沒有人居住,也沒有人打掃,周圍鮮有人煙,確實看起來有點像廢墟。”清羽微微點頭,“不過,也確實是將軍的作風,我估計他選擇那裏是想要對祁然做出一些處決的。”
浪頭愣住了,卻已經啟動了車子,一邊轉著方向盤,一邊看向了男人的臉,“作處決?我估計將軍肯定是把他碎屍萬段了,我們隻需要把屍體拖回來焚燒了就行了。”
“注意,通知上麵寫的是要我們把人犯帶走,如果隻是屍體,他不會用人犯這兩個字的,看來將軍用了第二套方案,那個祁然不會死的太痛快。”清羽麵容上帶著擔憂,低聲解釋著。
浪頭哼了一聲,車子開的飛快,卻是憤憤不平地叫了起來,“要我說啊,這樣的敗類,不讓他死的痛快就對了,就應該好好折磨著,慢慢來,讓他淩遲而死!敢綁架我們的少將,威脅將軍,還企圖殺害少將我,這樣的人,就是活該!”
清羽沒有說話,隻是眉頭緊鎖,目光肅穆。
淩遲而死,或許還是比較痛快的,可是依照將軍的意思,恐怕祁然不會這麽容易就過去了,他的後半生如果能在監獄安然度過,已經是將軍最大的慈悲了。
車子在盤旋的山路上前行著,這是西郊一座地勢險要的山,方振中的別墅就在山南麵的一處斷崖之上,因為地勢險要,所以很少有人能夠上來,這個地方也不適合用來蓋房子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