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徐衍把鞋送到了她腳下,可是她情緒激動,隻想要快點見到男人,所以根本顧不得穿上鞋子就衝了進來。如今被李太看到自然是少不了一頓訓斥。

她沒有辯解,很快地跑向了門口,從徐衍手裏拿過了鞋子,套在了臉上。

李太的臉色卻並沒有因此好轉,依舊是陰沉沉的,一臉的不開心。

旁邊的王醫生收拾著手術台上的工具,而後從藥箱裏取出了一瓶點滴,掛在了架子上,針頭紮進了男人的手背,低聲說道,“少夫人不要過於擔心,少爺身體強壯,很快就會醒過來的,這幾天我就在這裏住下了,和李太一起照料少爺的傷勢。”

他話音剛落,門口就閃進了兩個身影,兩個強壯的男人把蘇慕遠的身體抬進了擔架,隨即緩緩向外走去。

林悅悅跟在旁邊,關切地看著男人的臉,一臉的擔憂。

徐衍跟在她身後,卻是滿心的自責。

女孩子原本走著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一下子站在了徐衍麵前,徐衍趕緊跟著停住了腳步,卻是差一點就撞到了女人。

林悅悅麵無表情地盯著眼前的男人,黑亮的眸子裏麵卻是銳利的光,如同一雙尖銳的爪子,一下子紮進了他的心髒,徐衍低下頭去。

“少夫人…”

“告訴我,少爺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會受傷?!”女孩子的聲音早已退去了最初的慌亂和激動,反而是沉沉的,緩慢的。

徐衍抬起了眼睛,低聲說了起來。

他接到老太爺命令的時候,少爺就已經換好了衣服從樓上走下來了,他趕緊接住了少爺,吉普車裏麵坐著幾位由特種兵喬裝而成的黑衣人。

那是老太爺的人,他們這一次是特意趕到鄉下,去尋找小新的家人。

以前隻知道小新家裏是農村的,卻不知道這個農村簡直就是山區,車子走到離村子還有十幾裏的地方就停住了,剩下的都是崎嶇的山路。他們沒有辦法,隻好下車步行。

原本大家都勸少爺,讓他不必跟著一起去,在車裏麵等著屬下把人帶過來就好了,但是少爺執意不肯,說這件事情很重要,容不得半點差池,如果稍有懈怠,說不定對方就會搶先一步,現在的情況原本就是對蘇家最不利得時候,他需要小新的父母出麵。

於是大家都一起趕進了山裏,浪費了不少時間,終於來到了小新家裏,一聽說是小新請父母去城裏同住,老兩口雖然都很高興,卻還是相當疑惑,少爺解釋了半天,總算請動了兩位老人,然而,就在帶著兩位老人,快要到達車子的時候,有另外一群人追了過來,大聲嚷嚷著說要他們停下來。

少爺正好護在二位老人身邊的位置,一看到對方追過來,他慌忙擋在二位老人麵前,推著兩位上了車子。

就在這個時候,對方竟然開槍了,子彈直直地打在了少爺的身上…

一路上車子開的飛快,少爺的血就那樣湧了出來,小新的父母也很著急,一個勁兒地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有人開槍殺人。

少爺始終沒有說話在,隻是安慰他們說沒有事。

等到老太爺派出直升飛機的時候,少爺已經昏迷過去了,飛機加急趕了出來,他和少爺一起坐飛機趕了回來。

“小新的父母呢?”林悅悅隻是聽徐衍轉述,就覺得一顆心怦怦亂跳,難以想象當時的場麵,偏僻的山區,如果對方真的槍殺成功了,那蘇慕遠可就真的回不來了。

徐衍低下頭去,“那對老夫婦已經被帶過來了,為了安全起見,老太爺親自把他們藏在了別的地方,沒有人知道具體位置在哪裏。”

女孩眸子幽深,那細密的睫毛撲了下來,蓋住了眼瞼,卻又飛快地抬了起來,仿佛一隻受驚的蝴蝶。

他們都在這裏,為什麽自己的爺爺和蘇家爺爺沒有過來,他們去做什麽了?蘇家爺爺怎麽會完全不關心自己孫子的傷勢,沒有陪在身邊呢?

一定有什麽事情,是比蘇慕遠受傷還要重要的。

徐衍奇怪地看著女孩子,而後怯生生地問道,“少夫人,您怎麽了?”

女孩子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不管爺爺和蘇爺爺到底去哪兒了,可是眼下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著她的老公蘇慕遠,因為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麽事情比這個還要重要了。

天色昏暗。

**的男人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愣愣地看著窗外。

房間裏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原本模糊的光線也都消失了。

清羽使勁眨了眨眼睛,這才突然反應了過來,原來已經天黑了。

他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更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

仿佛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沒有做,他一下子坐起了身體,卻隻覺得懷裏麵有個軟軟的小東西嚶了一聲。

“清羽…”

女孩子聲音慵懶,柔滑的手臂一下子摟上了他的脖子,聲音鬆軟而且嬌嫩。

“我腰好疼,你怎麽用那麽大的力氣?”

清羽一下子怔住了,這才發現懷裏抱著的小人兒竟然是江青青。

女孩子懶洋洋地嚷嚷著,柔軟的身體早就扭股糖一般爬了上來,那彈性十足的胸在他胸口的位置磨蹭了兩下,就撩起了一片火。

他的手臂就放在女孩腰間,剛好扣住她纖細的腰身,聽到她呻吟一般的嬌呼,他才回想起來昏睡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如今,他已經和這個小人兒融為一體了,她如今是屬於他的了。

心頭盈起了一陣甜蜜,他低頭在黑暗中尋找著女孩的唇,女孩輕笑了一聲,一把推開了他的嘴巴,低聲嘀咕著,“臭流氓,怎麽亂親,不是和你說了嗎,我脖子癢癢,不能亂親的…”

隨即卻又大聲笑了起來,輕輕地抱住了她他的脖子,她把玫瑰花瓣一樣的嘴唇貼在了他嘴上,竟然準確無誤。

那樣甜美的氣息,帶著一股誘人的暗香,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著。

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手掌,低聲問道,“手掌有沒有好一點,水泡是不是破了?”

江青青仿佛才想到自己的傷口,吸溜了一聲,隨即盤腿坐在了他懷裏,嬌聲抱怨著,“就是啊,我的傷口好像破了,都怪你了,動作那樣誇張,一點都不小心,我腰都要斷了…”

這話既親密又曖昧,清羽忍不住笑了起來,找準了女孩兒的臉狠狠親了一遍,這才打開了燈,開始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