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了,你的房間裏沒有攝像頭。”那人卻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沉聲說著,“不過,這段時間就要委屈你了,你要在那裏住一段時間,不可以和任何人聯係,等著我的通知。”

熊嬌動了動嘴唇,這才問出口來,“您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幫我?”

那人嗬嗬笑了幾聲,隨即掛斷了電話。

沒有解釋,這個人似乎不願意解釋似的,熊嬌愣了一下,腦袋飛速旋轉著。

這個男人救了自己沒有錯,卻不肯告訴自己原因,但是也不像是要害自己的樣子,如果真的要加害自己,也不會從蘇慕遠手邊把自己救回來了。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其餘的,以後再說吧。

她丟下手機去看了看鍋台,仔細把所有的東西都刷了一遍,這才開始煮麵。

手機再次響起,她慌忙蓋上鍋蓋,就跑了過去,卻是嚴以琛打過來的。

這是他打過來的不知道第幾通電話了,毋庸置疑,他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在這個男人心中,她了解自己的位置。

可是,她不能接,嚴以琛畢竟和蘇慕遠曾經是一起長大的好哥們兒,且不說他們曾經有過的情誼,如果蘇慕遠以嚴以琛為突破口,她很有可能就會被查詢到在這個偏僻的地方。

任由手機響著,她走向了一邊,仔細地切起了青菜。

阿琛,對不住,我不能接你的電話。

事到如今,她已經無路可走,隻能依靠這個幫助她的神秘男人了。

方家別墅裏。

方一帆震驚地看著清羽,臉色錯厄,好一會兒才猛然站了起來,“你,你說什麽?!”

“是的,少將,剛從蘇宅傳出來的消息,林小姐她,她…”清羽低下頭,聲音沉悶。

方一帆一把甩下了手裏的杯子,大步向著門外走去。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竟然這個時候才知道,竟然沒有人第一時間通知他。

那個丫頭,她一定很疼吧,從小她就怕疼,一摔倒就想要咧嘴哭,這一次的事情這樣突然,她一定痛死了的。

可是,是誰?到底是誰?蘇慕遠,我把悅悅交給你,是要你好好待她的,不是要你給她痛苦的,你到底是怎麽照顧她的,竟然讓她遭遇這樣的痛苦?!

“少將,少將,你別衝動,聽蘇府那邊的人說昨晚蘇少爺折騰了一晚上,為的就是找到那個熊嬌,原本就要抓住了,卻不知道被誰救走了,這會兒林小姐剛醒,應該是在休息的…”清羽急了,跟在他後麵使勁說著,“這畢竟是他們的家事,我們不方便插手的…”

“家事?!”

少年一下子轉過頭來,黑色的瞳孔裏麵有些淩厲的光芒,那氣勢驚人,爆發著令人無法直視的光。

“悅悅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怎麽就成了他蘇家的家事,這件事情,我管定了!”

清羽立刻閉上嘴巴,再也不敢說話,這個少將動起怒來,不比方將軍弱多少,這個時候開口,隻會讓他動怒。

“開車,我要馬上見到悅悅,快點,別磨蹭。”少年嚷嚷著,清羽就立刻衝下了車子,少年奔跑著跟了上來,一頭紮進了車子。“快點!”

清羽不敢遲疑,車子迅速地向前奔馳著。

方一帆兩隻手緊緊地絞在一起,豐潤的嘴唇也狠狠地咬住了,一雙眼睛強忍著怒火,卻怎麽也忍受不住。

心是疼的,著急的。

笨丫頭,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麽那個男人竟然都沒有察覺到嗎?任由他的母親為難你,任由仆人算計你,出了這樣的事情再去談什麽補償和扒出凶手,又有什麽用處。

痛苦,已經發生了!

前排的清羽不敢發出聲響,少年的臉上黑雲密布,冰霜凝固,車廂裏的空氣都有些冰冷。

早知道就不這麽著急告訴少將了,雖然知道他會著急,隻是沒有想到這反應有些過於激烈了。

車子嘎吱一聲停在了蘇宅門口,少年渾身戾氣,不等他下車開門,就從車廂裏彈了出去,一下子衝到了大門口。

“你暗戀少爺,所以就覺得我配不上他?”林悅悅難以置信地盯著趴在地上的那個渾身血汙的嬌小身影。

小新瞪著眼睛,那眼睛仿佛也變成了血色,死死地地盯著眼前女孩子的臉,“對,你不配,你根本不配!你們誰都不配!”

“那你覺得你配嗎?!”林悅悅站了起來,大步走向了她的身影,目光中流露出不屑,“你這樣狠毒的心腸,配得上他嗎?”

小新有些愧疚地垂下頭,聲音低了下來,“我知道,我知道我不配,少爺他身份高貴,我不過是一個鄉下的丫頭,能在他身邊看著他就已經是最大的福澤,不敢多想……”

“身份根本就不是問題,你的心已經被毒液侵蝕過了,竟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你害死了一個沒有出生的孩子,竟然都不覺得心中虧欠嗎?”林悅悅看著她的臉,隻覺得心中惱怒,一把抓起了旁邊的鞭子,不由分說地抽了上去,“你放心,我會送你去監獄的。”

小新默默忍受著鞭子,卻沒想到女孩隻抽了一下而已就轉身離去,身體如同被抽取了所有的力氣,竟然要扶著椅背才不會倒下來。

守在門外的蘇慕遠一把摟住了女孩的身體,關切地看著她的臉,低聲叫著,“悅悅,是不是沒有力氣?”

女孩子臉上的潮紅褪去,整個人靠在他的胸口,睫毛低垂,聲音虛弱,“阿遠,送她進監獄,我要她進監獄,我不會饒了她,她,她…”

“好,老公一定做到。”蘇慕遠重重點頭,抱著她的身體如同抱著一隻嬰兒,隨即轉頭叫道,“給少夫人盛湯來。”

廚房裏早就燉了滋補的湯,他抱著林悅悅的身體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湯已經送了過來。

蘇慕遠看著懷裏這個虛弱的女孩,輕聲叫道,“悅悅,我們快點好起來,好不好?我喂你喝湯…”

白底金色花紋的勺子送到了林悅悅唇邊,女孩子唇部幹裂,有些翹皮,還是張開了嘴巴,緩緩咽下了那湯。

就算是失去了孩子,也應該振作起來,因為現在不隻是她自己,還有在醫院裏養傷的爺爺。

所有的痛苦都會化成力量,她不要自己脆弱,就隻有堅強,第一步,就是要自己強壯起來。

大門卻被人通的一聲撞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衝了進來,囂張地大叫著。

“蘇慕遠,蘇慕遠呢,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