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意安整個人縮在被子裏,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身體緊張得不受控製的發起了抖。

鶴步洲順手拿起一根放在衣櫃邊的高爾夫球杆,一步步向著床邊逼近。

**聳起的小山包抖成了篩糠子,被角裏兩隻圓潤細膩的腳趾露了出來,看起來莫名的可憐。

怎麽感覺不像是賊,倒像是個闖進了狼窩的小白兔呢?

原本舉起到一半的高爾夫球杆放了下去,鶴步洲拍了拍被子裏的人的腦袋,沉聲威脅道:“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幫你出來?”

小山包更加的慫成了一團,明顯就是一副打死也不出來的態度。

鶴步洲嘖了一聲,“看來沒辦法了,隻能報警了。”

說著他就假裝拿出手機要報警,**的山包動了動,卻一點妥協的意思都沒有。

他微微眯起雙眼,來了興趣,這越是躲,他反而更加的想要看清楚這賊到底是誰了。

被子裏,肖意安死死的捏著被角,決定撐死了都不要出去。這是在夢裏,就算被警察當成小偷抓了也沒事,隻要他熬到夢醒就好了。

可要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出去了,對一個正常男人,並且是有可能喜歡男人的鶴步洲來說,那就是一道送上門的美餐。

反正他寧願被警察抓也不要被夢裏的鶴步洲醬醬釀釀。

抱著這種鴕鳥心態,肖意安默默的當起了縮頭烏龜。然而還沒等他得意多久,身上的被單被人用力的拉扯了起來。

肖意安:“!!”

鶴步洲這男人他不講武德!

他眼淚都要嚇出來了,除了努力將自己裹得更緊以外,完全沒有其他法子。

兩人爭搶了一番,最終鶴步洲還是沒能將龜殼扒下來。他喘著氣,好笑的扯了扯被子:“你出不出來?”

肖意安用力的搖頭,出來是不可能出來的!被子是他唯一的遮羞布,還是救命稻草,他就是死也會不放手的。

他自以為自己現在還藏得好好的,但被子早已經因為剛剛的爭搶而亂得沒法看了,半顆毛茸茸的腦袋都露了出來。

鶴步洲趁他不注意,扯著他頭頂的被角,用力往下一拉,然後兩人不可避免的四目相對了。

一臉驚恐的肖意安:“……”

沒想到**的小兔子竟然是肖意安的鶴步洲:“……”

兩個人都蒙了,但鶴步洲回神得特別快,一顆心因為心心念念又求而不得的人竟然在自己**而撲通撲通狂跳,扯著被子的手卻沒忘了趁肖意安沒回神一把將被子拽走。

當被子離開身上的那一刻,肖意安就知道自己完了。

鶴步洲怔怔的抓著被角,鼻尖突然十分的癢,一股鐵鏽味充斥在鼻腔之間。

黑色的床單上,隻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的美人躺在上麵,同樣白得晃眼的雙腿緊緊的並攏著,身上的皮膚不知道是因為羞恥還是因為剛才的掙紮而泛著誘人的粉。

“別……別看……”

肖意安一手橫在眼前,羞恥的咬著下唇,帶著些許哭腔和懇求。

鶴步洲腦子轟一下就炸了,在自己失態之前,他將被子蓋回了肖意安身上,狼狽的跳下床衝進了浴室裏。

被子重新蓋在身上,肖意安如蒙大赦,立刻像是抓緊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攥緊了被子。

被子蓋到了鼻梁上,隻露出一雙烏溜溜又水潤的眼睛。

浴室裏傳來稀裏嘩啦的水聲,肖意安心裏惴惴不安的撇了一眼,結果下一秒就聽到哢噠一聲開門聲。

鶴步洲用冷水洗了個臉,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以後,重新回到床邊。

他雙手環臂抱胸,半垂著眼瞼看著肖意安:“你為什麽會在我房間裏?”還穿成這樣。

但凡他把持不住一點,肖意安今晚別想全須全尾的從他**下來。

這麽想著,他看肖意安目光越發的赤.裸剔骨。小白兔都洗幹淨送到了嘴裏,他卻將到嘴的肥肉送走了。

鶴步洲舌尖頂著犬牙牙尖,突然就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麽那麽正人君子。

明知道這是在夢裏,即使他做得再過分也不會對現實裏有任何影響,那麽為什麽不由著自己的欲.望為所欲為;

“我不知道。”

他的目光實在太過深邃幽暗,肖意安緊張的往被子裏縮了點,尋求著那麽一絲半點的心裏安慰。

他要是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就好了,這已經是連著兩天都夢到鶴步洲了,而且每次都這麽尷尬。

最可怕的是,夢醒了以後會對所有的記憶記得一清二楚,想忘都忘不了。

“不知道?”

鶴步洲微微蹙起眉心,突然踢掉了居家鞋,抬起一條大長腿邁了上來。

他雙膝跪在**,膝蓋和小腿緊緊壓著被子,俯身雙手撐在肖意安腦門兩邊,將肖意安整個人被他禁錮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

“穿成這個樣子躺在我**……”

鶴步洲目光滑過肖意安又長又翹的睫羽一路下滑,明明隔著一層薄被,可肖意安卻有種自己毫無保留暴露在他眼前的錯覺。

他死死的捏緊了被角,緊張到呼吸都忘了。

這樣反應讓鶴步洲十分的滿意,半眯起雙眼,啞著嗓子俯身在他耳邊低語道.“你該不會就是來勾引我的吧?”

肖意安瞳孔瞬間放大,死命的搖頭:“我沒有!”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是嗎?”

鶴步洲不置可否的挑眉,“我不信。”

肖意安激動得一個鯉魚打挺,剛要誓死捍衛自己的清白,然後他就醒了。

“……”

睜著一雙生無可戀的眼睛,肖意安也不知道該慶幸終於夢醒了,還是該扼腕自己晚節沒保住。

像這種夢再多來幾次,他都要得鶴步洲ptsd了。

他醒來後沒多久,身旁的人也睜開了雙眼。這一回鶴步洲沒像往常一樣先看一眼娃娃的情況,而是直接起身進了浴室。

肖意安看見了些不該看的東西,連忙捂著自己的眼睛,心裏默念著這是正常的自然反應,沒什麽好奇怪的。隻是他想多了,總不可能霸總還跟他做著同樣的夢吧?

事實上他猜得一點都沒錯,鶴步洲一向都很克製,即使每天的自然反應避免不了,但遠不會像今天這樣失態。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夢裏的景象,根本就冷靜不下來,隻能靠物理降溫。

涼水洗完下來,心底那股燃燒得灼熱的火苗也被澆滅得差不多了。恢複了往常的冷靜以後,他突然發現了一件被自己忽略了的事情。

昨天的肖意安穿著的衣服,好像就是他現在給娃娃穿的那一件白襯衫,連著耳釘和項圈都一模一樣。

他又回憶了一下第一下次夢到肖意安的場景,那時候的肖意安好像穿著小西服也和娃娃那套一模一樣。

這未免太巧合了一點。

他關了水,側目看了眼鏡子裏欲求不滿的男人,突然撇撇嘴苦笑了一下。

他大約是真的喜歡肖意安喜歡得要瘋了,竟在夢裏將肖意安和他的娃娃重合在了一起。

原以為自己隻要不關注肖意安,不讓他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最後肯定會漸漸地忘記這個人。

明明隻是一個見過兩次的人,肖意安甚至都不知道有他這麽一個人的存在,可是他卻越陷越深,越來越控製不住的想要滲透進肖意安的生活當中。

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克製多久,但在那之前,他會盡量的不給肖意安造成任何困擾。

之後的兩天,鶴步洲都帶著肖意安出入在鶴氏裏。鶴氏的員工從一開始的震驚,過度到後來的麻木接受,甚至還能心平氣和的自家鶴總麵前吹一通娃娃的彩虹屁。

從那天晚上後,肖意安都沒有再做夢了,但鶴步洲看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奇怪,有時候甚至會看著他出神半天,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麽。

第四天的早上,助理打電話來說臥室已經改造好了,酒店那邊也辦好了退住手續,當晚回去進臥室的時候,肖意安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本來就已經很寬的臥室整整擴大了兩倍,進門後依舊是原來的黑色係冷硬畫風,但原來是側臥的房間被打通了,做成了一個玻璃製的全景娃屋。

娃屋有兩層,第一層是客廳模樣,沙發電視一樣不缺,最讓肖意安震驚的是,居然還有一個養著幾條活魚的魚缸。

整個娃屋將近四米高,一層就將近兩米,一個成年男人進去完全不是問題,但鶴步洲比較高,進去還是要稍稍彎著腰,不然就要撞到腦袋。

連接一層和二層是一條旋轉木梯,肖意安眼睜睜看著鶴步洲抱著他毫無壓力的走著上了二樓,整個人都驚了。

二層臥室的風格是藍白色的溫柔色調,床有一米五長兩米寬,如果他能動,在那張**就算是三百六十度旋轉著睡都不怕掉下去。

床頭邊兩盞台燈亮著暖黃的光,幾盆綠意昂然的綠蘿和玩偶充作屋內的擺件,整個娃屋看起來十分的溫馨。

肖意安不由得驚歎,這哪裏是娃屋啊,這分明是別墅。

果然,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連著有錢人的娃娃,也比普通屁民過得滋潤。

然而可以為所欲為的霸總本人看完娃屋以後卻不是很滿意,隻聽他說:“還是太多簡單了一些。算了,擺件那些以後慢慢添吧。”

肖意安:“……”

做個人吧,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