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暗戀人是絕不可能認輸的, 哪怕他確實有些發怵。
午休的時候,鶴步洲帶著他去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廳。因為下巴受傷,鶴步洲十分體貼的將牛排切成小塊, 並且親手喂他吃。
恰好這家西餐廳搞情侶半價活動,餐廳那邊就以為他們是情侶,直接打了半價, 並且想要給這對高顏值的同性情侶拍照留念。
肖意安倒是沒什麽不願意, 就是不知道霸總會不會介意。
他不敢吭聲,服務員便看向了鶴步洲。後者沉默了半晌,出乎意料的點了頭:“可以拍, 但你們拍的照片洗出來以後,底膠要給我。”
服務員顯然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 轉身去問了一下經理又折返了。
“底膠是可以給您的, 照片我們會貼到照片牆上去,您介意嗎?”
鶴步洲道:“不介意。”
說完扭頭問肖意安:“你要是介意的話, 我們便不拍了。”
肖意安現在還是懵的, 他不理解霸總為什麽會同意,霸總也不像是會占那半頓飯錢便宜的人。
雖然不理解, 但能和暗戀的人以情侶的名義拍照, 他還是很樂意的, 當即搖頭表示不介意。
半個小時後,兩人帶著一卷相機底膠走出了西餐廳。
肖意安稀奇的把玩著底膠, 含含糊糊的說:“這個回去能把照片洗出來?”
“嗯。”鶴步洲點了點頭, 若有所思道:“等洗出來以後買個相冊裝起來,你覺得怎麽樣?”
肖意安自然是覺得可以, 忙不迭的點頭。
吃完了飯兩人散了一會兒步, 順道繞到後頭的商業街裏給肖意安買了一部新手機, 裝上了號碼卡才回了辦公室。
剛一進休息室,肖意安便眼尖的發現沙發底下墊的毯子已經被撤掉了。
能改動辦公室的隻有一個人,肖意安內心十分感動。
這是怕他再摔一次嗎?這麽溫柔細心的霸總,愛了愛了。
午休結束以後,鶴步洲又要開始忙工作,肖意安便拿著自己新手機研究,申請了新的小信號把鶴步洲加上,然後心滿意足的抱著抱枕睡午覺。
下午過得無波無瀾,轉眼就到了下班的時間。肖意安歸心似箭,巴巴的等著鶴步洲把他帶走,結果鶴步洲臨時有個小會議要開,幹脆將他也帶了進去。
會議室裏還在匯報著年工作總結,角落裏卻坐著個裹得嚴嚴實實,帶著耳機網上衝浪的青年,與一眾精英氣息的高管們格格不入。
鶴氏集團的員工都知道他們等等頂頭上司帶了個男孩到公司裏,很多人對這個俘獲了冷麵閻王的神秘男孩很感興趣,可當真人出現在眼前,卻沒哪個人敢多看一眼。
高管們全程眼觀鼻鼻觀心,匯報完了工作就一窩蜂的跑了,好像生怕鶴步洲把他們抓著留下來加班一樣。
會議開完都將近七點了,肖意安沉浸在網上的樂趣裏,絲毫沒發現鶴步洲已經站在了他跟前。
鶴步洲看著快要變成網癮少年的人,突然就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縱容了一點,沉迷網絡這一點並不好。
“好了,別玩了,該回家了。”
他上前去抽走肖意安手裏的手機,後者嚇了一跳,見到是他以後才載了耳機,笑眯眯的說:“你開完會了?”
鶴步洲將手機還給他,滿眼明目張膽的寵溺:“開完了,我們回家吧。”
“終於要回家了。”
肖意安興高采烈的起身拉著他往外麵跑,一路上小嘴叭叭個不停,給自己的晚飯點菜,還撒嬌著要求是鶴步洲親手做的。
鶴步洲是見不得他失望的,自然是他說想要什麽就給什麽,哪怕這事兒很難完成,他也會想盡辦法的去完成。
回到家的時候浮離已經離開了,還將用過的被子規規整整疊成了豆腐塊放在沙發上。
兩人看到被子的第一反應就是好方的豆腐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兩人都早已餓了,做晚飯的時候,肖意安不想當個白吃白喝的廢物,非要纏著鶴步洲給他打下手。
鶴步洲趕不走他,便由著他了。
吃過晚飯以後,兩人在客廳裏相互依偎著看新出的綜藝,是個劇情向密室解謎節目。因為有鶴步洲這個神一般都是外掛在,節目裏還沒解密,鶴步洲已經先一步將整個線索和凶手都揭露了出來。
他每說中一樣,肖意安就會兩眼亮晶晶,滿臉崇拜的誇他好厲害。
鶴步洲但笑不語,虛心接受崇拜。
將近九點的時候,鶴步洲讓肖意安先去洗澡,肖意安乖乖的去了。
這一次他不像昨天一樣那麽傻乎乎的不拿換洗的衣服了,結果還是出了意外。
他剛把自己洗幹淨準備換衣服,結果在拿到衣服的前一秒,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視線裏的物品逐漸放大,身體也開始失去了控製。
他再次變回了娃娃,還是和剛開始時的狀態一樣,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的娃娃。
這本來應該是讓他很恐慌的事情,然而他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他在浴室裏突然沒了聲氣,還半天不出去,鶴步洲會不會以為他又摔一跤摔暈過去了?
臥室裏,鶴步洲等了很久都沒等到池清出來,他不由得蹙起眉頭敲了門。
“安安,你洗完澡了嗎?”
浴室裏一片沉默,沒有人回應他。
他又敲了幾下,無一例外的毫無反應。擔心和害怕肖意安出事的恐懼頓時爭先恐後的湧來。
他想起了浮離說過,肖意安的魂魄暫時被他的紫氣修補著,但到了晚上是會變回娃娃的。
他猜想肖意安估計是變成娃娃了,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轉身去翻找浴室門的鑰匙將浴室打開,果然看到了躺在濕潤地板上的娃娃。
娃體是不能沾水的,樹脂會加速黃化。他立刻將娃娃抱起來,扯下大浴巾將娃娃裹起來,放到了幹衣機裏冷風烘幹。
他蹲在幹衣機前,透過玻璃窗看著裏麵的娃娃,覺得這一幕分外的熟悉,像極了他第一天把娃娃抱回來時的情景。
由於肖意安變回了娃娃,放置了許久的娃衣終於又能派上用場,他站在衣櫃前挑選了半天,最終選出了一套月牙白的書生儒服,配上一件紅色的狐裘大衣。
娃娃風幹好了以後,他便將衣服一件件的往上套,換的時候還會問肖意安,自己給他換衣服他有什麽感覺。
回答他的當然是一片沉默,但娃娃內裏的肖意安的靈魂,卻已經羞成了粉紅色。
霸總為什麽要問他這種奇奇怪怪的問題啊!
鶴步洲不動聲色的把人調戲了一番,穿好了衣服後披上狐裘,漂亮的娃娃頓時成成了毛茸茸的一團,像極了那剛從小狐狸化形成人的狐妖。
他將娃娃放到了**,退開一步仔細的打量,總覺得缺了點什麽味道。
視線落在頭頂和身後,他才意識到,這個小狐狸沒有耳朵和尾巴。
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依稀記得自己買過這兩個小配飾,於是轉身去翻找了一下,還真就找出來了。
將狐狸尾巴和耳朵裝上,小狐仙便更像那麽一回事了。
而被折騰了一通的肖意安已經麻木了,反正更加奇怪的衣服他都穿過,隻是cosplay一個小狐狸而已,沒什麽難以接受的。
按照以前霸總的操作流程,接下來肯定是要給他擺姿勢拍照發朋友圈炫耀。
他已經躺平了,也隻能躺平。
果不其然,沉默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的霸總,真的去拿了手機,然後將他抱到娃屋一樓的沙發上,擺好了姿勢就開始各種坳角度拍照。
隨著姿勢的變換,肖意安覺得軀殼已經不是他的軀殼,他隻是一個無辜的看客而已。
霸總的悲歡喜樂,與他並不相通。
在被拍照期間,關於自己為什麽又變成了娃娃他想了很多,也確實是害怕過自己會不會變不回去了。
可恐慌過後冷靜下來,變人還是變娃娃,根本就不是他本身能控製的。他除了被動接受,沒有其他任何的辦法。
那一晚的十點多,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曬娃的某個狂魔,今天居然又開始了發娃娃的圖片。
隻見圖片裏的小狐狸膚白貌美唇紅齒白,樣貌端是生得絕美,慵慵懶懶的斜靠著美人塌上,手中拿著一杆鎏金煙槍,慵懶之中平添幾分魅惑和嫵媚。
鶴步洲朋友圈的好友們紛紛無語,又來了又來了,還以為他已經改掉了炫娃的習慣,結果還是他們太過天真。
而作為一個覬覦娃娃已久的娃娘,鶴鬆清嫉妒到發狂。
她二哥為什麽要這麽小氣?她隻是卑微的想要摸一摸娃娃不給也就算了,偏偏還要喪心病狂的在她麵前炫耀。
不給摸何撩?!
發完朋友圈的鶴步洲,心滿意足的將娃娃抱回**,然後去了洗澡。
肖意安孤零零的躺**看著天花板,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淅瀝瀝水聲,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鶴步洲那比例完美的身材。
有、有點著不住,太刺激了。
娃體內裏的魂魄,抬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