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鶴步洲想要給肖意安做一件正正經經的娃衣的願望還是沒能實現。平時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霸總本總,這次卻被幾塊布料和縫紉機難倒了。

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氣餒,特地去跟著之前為肖意安做娃衣的設計師學習了幾天,總算是上了手。

等他終於畫好了一個滿意的設計稿,準備開始晚上回去動手做的時候,秘書卻來報了接下來兩天的行程。

“鶴總,有什麽問題嗎?”

秘書小心翼翼的瞅一眼眼神瞬間冷了幾度的鶴步洲,默默的往後挪了小半步。

鶴步洲道:“沒問題。”

有問題的隻是他在考慮,該用什麽方式帶著娃娃出差,才不會被人當成神經病。

到最後他也沒能得到一個好的解決方案,把肖意安放在家裏不管不顧兩天他肯定是不放心的。雖然可以讓助理上門去看一看,但一想到有人會抱他的安安,給他的安安換衣服梳頭發清理身體,一股無名之火就在胸腔裏熊熊燃燒。

除了他,誰也不能碰安安!

第二天出發的時候,秘書看著自家高冷如天神的鶴總,十分接地氣的一手拉行李箱一手托娃,腳下生風的緩緩走來,整個人都驚呆了。

雖然她知道鶴總特別寵愛這個娃娃,但她怎麽也沒想到,他已經喜歡到連出差都要帶著娃娃的地步。

不是這個世界瘋了,就是她家鶴總終於變態了。

這一趟出差來回隻要兩天,一開始是準備訂飛機票的,但因為鶴步洲要帶著肖意安走,臨時改成了私人飛機。

並不是飛機不能帶娃娃上,但因為肖意安是叔體的大娃娃,不用外帶包裝好是沒法上去的,鶴步洲又不舍得讓肖意安在黑漆漆的外帶包裏待著,隻能坐私人飛機了。

飛機早已經在停機坪上等候著了,等他上了機以後,飛機開始飛向天空前往目的地。

因為早上九點就有一場會議,鶴步洲七點不到就起了床出門,上了飛機以後就開始閉眼假寐,而肖意安則坐在他身側,像模像樣的拴好了安全帶。

在他休息的時候,肖意安就好奇的打量飛機的內部。

他們目前所處的機艙在中部位置,他的視線範圍隻有前方的一百六十多度視角,能看見的東西有限,即使前方沒有其他座椅擋住視線,但也隻能看見前一個機艙位是一個酒水吧。

肖意安看見酒櫃裏擺放著很多瓶昂貴的紅酒和香檳,仔細的辨認了一下,他居然都認識並且能叫出名字和價格來。

肖意安疑惑的蹙眉,為什麽他會知道這些酒的價格?而且他竟然一點也沒被鶴步洲的私人飛機的豪華程度震驚到,就好像他曾經見過無數次早已見怪不怪了一樣。

他沒有任何生前的記憶,一直都下意識的以為自己隻是一個貧窮的土狗,現在看來似乎也未必。

腦海裏隱隱約約的浮現了一些畫麵,他還沒來得及看清,腦子就開始針紮了一樣的疼。

肖意安怕疼,很快就不敢勉強自己。他隻能當是恢複記憶的時機還沒到,強迫自己放空思想,不再去想關於自己身世的事情。

飛機隻飛了一個多小時就停了,下飛機時,秘書自覺的給鶴步洲分擔了行李箱這個負擔,讓他能夠好好的抱穩肖意安。

酒店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九點那場會議,鶴步洲怎麽都不可能真的帶著肖意安一起去,隻能先把他放到酒店裏。

肖意安也樂得輕鬆,他才不想被人當成猴子來觀看呢。平時在鶴氏集團裏,他已經從最開始的羞憤欲死到後來的麻木,但這不代表他真的喜歡被人圍觀。

隻要鶴步洲能給他把燈留著,早點回來看看他,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大放厥詞的肖意安,發了一早上的呆以後就悔得腸子都青了,因為實在太無聊了。

他托著腮唉聲歎氣:要是自己能看看電視就好了。

剛這麽想完,麵前的電視黑屏閃爍了一下,然後它自己就打開了。

肖意安:“……”

救命!鬧鬼了!

肖意安恨不得自己能夠縮小成一顆豌豆大小,好能夠縮進沙發縫裏麵。

雖然他自己本身就是個非自然現象,但不妨礙他怕鬼。

肖意安嚇得寒毛倒豎,要是他能控製自己的軀殼,早就已經狂奔到臥室裏鑽被窩了。

心驚膽戰的抱著自己胡思亂想了許久,電視裏的節目已經結束了一集電視劇,開始放起了廣告。

期間一直無事發生,肖意安漸漸的大起了膽子。

廣告放完以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綜藝節目,是個沙雕的搞笑綜藝,肖意安漸漸的忘記了害怕,看得入了神。

一但有了消遣方式,時間過得就特別的快,肖意安一個下午都沒有記起鶴步洲是誰,先是被那搞笑綜藝逗得花枝亂顫,然後又被一個狗血愛情劇給氣得三觀炸裂。

狗屁男主兩頭搖擺腳踏兩船,一副我雖然精神□□都出了軌,但是我還是愛你的理直氣壯的模樣,可把肖意安氣得直翻白眼。

到底是哪個人才編劇寫的劇本?還敢不敢再三觀炸裂一些?

良好的家教教養讓肖意安不會問候別人家人,隻能氣鼓鼓的憋紅了臉,眼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在他為女主而憋屈得肝疼的時候,門外聽到一聲開門聲,肖意安頓時驚慌的捧著臉尖叫。

完了!電視還開著呢!這要是讓霸總看見了,會不會馬上找道士來驅鬼,然後順便把他這個非人類也給祛除掉?

肖意安恨不得他的意念可以長出手來把電視關了,就在他覺得自己完了的那一瞬間,電視又莫名其妙的閃了一下黑了屏。

哎?

情緒從慌亂變成了茫然,他有點弄不懂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難道暗地裏那個鬼也怕被發現?

肖意安已經來不及細想了,房間的門已經被完全打開,鶴步洲帶著一身的酒氣走了進來,墨黑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冷漠淩厲,但卻因為酒精蒙上了幾分霧氣,非但沒將他那身孤高的氣勢軟化半分,反而更顯得尖銳危險。

秘書規規矩矩的跟在他身後,見他踏進了房門以後就停下了腳步,盡職的問了一句:“鶴總,需要我去點一碗醒酒湯給您送來嗎?”

鶴步洲將身體重重的砸在沙發上,一手扶著沙發靠背,一手捏著因為酒精而刺痛難受的眉心,點了點頭:“點吧,速度快一點。”

“好的。”

秘書點頭示意了解,然後關上了門去點醒酒湯。

房間裏隻是鶴步洲一人,穿得規規矩矩的西裝和領帶讓他十分的不舒服。他沒什麽猶豫的直接扯掉了領帶,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搭到沙發靠背上,裏頭的襯衫也解了一半的紐扣。

他身側半米遠,肖意安被酒味熏得暈乎乎的,當視線透過電視屏幕的倒影,看見那半敞著的胸肌和鎖骨,他沒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太可怕了,霸總又來亂釋放荷爾蒙了!

平日裏看著禁欲又老幹部,現在醉酒狀態下的鶴步卻是禁欲之中,又多了致命的野性和攻擊性。

明明隻是一個漫不經心的眼神,就已經讓肖意安渾身過電一般的酥麻。

不知道是被酒精味熏的,還是羞的,肖意安耳根子都燒紅了。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得越來越快,根本就控製不住。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鶴步洲,完全不知道有人被他的美顏暴擊到快要失去思考能力。

舒緩了一下眉心的疼痛以後,他想把不遠處顯得孤零零的娃娃抱到懷裏來,可聞自己身上濃濃的酒味後,他不悅的皺著眉,到底還是沒有上手。

醒酒湯在秘書離開幾分鍾以後就送了上來,鶴步洲一口把湯喝完,服務員便拿著碗離開了。

重新關上了門,鶴步洲沒有坐回沙發上,而是直接拿了睡衣進了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沒多久就從浴室裏傳來,肖意安得以喘息一會兒。他使勁的拍拍自己紅彤彤又滾燙的臉頰,提醒自己:肖意安,你是男孩子,你喜歡的是女孩子,不能對另一個男人的身體想入非非,這是不對的!是要遭人唾棄的!

努力給自己洗了一會兒腦,堅定自己直男人設不能倒以後,肖意安終於平緩了心情。

然後過了沒幾分鍾,敞著睡衣走出來的鶴步洲將他那點僅有的冷靜也打得支離破碎。

水珠從發梢一滴滴的滴落,順著肌肉的漂亮紋理一路下滑,慢慢的隱沒進性感人魚線裏。

因為剛洗完澡,皮膚特別的水潤有光澤,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肖意安就是想忽視都難。

這真是……太引人犯罪了!

肖意安覺得他這個直男有點扛不住了,作為一個顏狗,天天被人這麽無意識的撩,就算是鋼筋他也要彎成鋼圈了。

直男的人設岌岌可危,肖意安幹脆眼不見為淨,視線沒法挪開,隻能閉上了眼當個清心寡欲的瞎子。

低著頭拴好了睡衣的鶴步洲,第一時間就是將沙發上的娃娃抱起,修長的手指緩緩撫摸著娃娃的臉頰,輕聲喟歎了一聲:“一個白天不見,我好想你。”

有時候他自己都會驚訝,明明隻是一個沒有任何生命的娃娃,他卻十分的在意,有時候甚至會有一種錯覺,眼前這個娃娃就是他一直可望不可即的肖意安。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得不到而越來越病態了,對一個娃娃的執著,已經快要和肖意安一樣的多了。

作者有話說:

我沒事,就是把自己幹進了醫院,後天要做個小手術,我覺得我扛得住or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