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意安瞬間嚇醒,捂著撲通撲通狂跳的心髒,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是什麽毛病,為什麽老是做關於鶴步洲的夢?還每次都那麽的刺激。

他明明是個直男,為什麽會夢到自己和鶴步洲訂婚了?就很離譜。

夢境的餘威讓肖意安陷入了自我懷疑,都說夢境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那麽他幾次三番的夢到鶴步洲,是不是他潛意識裏喜歡上了鶴步洲?

肖意安搓了搓身上激起的雞皮疙瘩,喜歡上鶴步洲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說著不可能,但多多少少他還是受到了夢境的影響。

整整一個下午,他投注在鶴步洲身上的目光明顯增多了,越看越覺得眼前的人其實哪一點都好,有錢有顏脾氣也不差,怎麽看都是個非常適合當對象的人。

要是鶴步洲真成了他對象,好像還是他占便宜了。

這個念頭剛浮現腦海裏,肖意安立刻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心裏暗罵:肖意安!你一天到晚的瞎想什麽呢?

不說他喜歡的是漂亮溫柔的小姐姐,就算他是彎的,鶴步洲也不可能會看上自己。人家還有一個暗戀了很久不敢宣之於口的人呢,有他什麽事?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這裏肖意安心裏有點堵得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鬱悶什麽。最後隻能晃晃腦袋,強行讓自己放空思想。

下午五點半,鶴步洲準時踩著點的下了班。回到家時,小橘貓似乎預料到了他們的歸來,早早的蹲在了玄關裏等他們。

開門後,小橘貓喵喵叫了兩聲,然後踩著優雅的步伐回了客廳,竄到貓爬架上悠然的甩著尾巴。

肖意安饞那貓尾巴很久了,奈何橘貓被勒令不許靠近他一米範圍內,隻能眼珠子巴巴的跟著尾巴甩的方向轉。

今天家政阿姨請了假,晚餐隻能鶴步洲他自己做。

為了防止橘貓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偷娃娃,鶴步洲把娃娃鎖到了娃屋裏,然後才開始做晚飯。

從把娃娃帶回來那天起,哪怕是睡覺,鶴步洲都會習慣性的留下一盞燈,這次也不例外,將臥室裏的總燈開著,才轉身離開了臥室。

貓爬架上,小橘貓看著他進了廚房忙活,墊著腳悄無聲息的溜上了樓梯,然後特別熟練的躍起,靠著自身的體重開了臥室的門鎖溜了進去。

原本還在自我懷疑的肖意安,聽到一聲輕輕的開鎖聲時,疑惑的嗯了一聲:這霸總怎麽又回來了;

他以為是鶴步洲忘記了什麽東西又回頭拿,但是那聲開門聲之後,就再也聽不到任何動靜了。

過了大約一分鍾,他聽到一聲特別輕微的貓叫。

難道是小桔子跑進來了?

小桔子就是橘貓的名字,起得特別的隨便。肖意安暗中吐槽過鶴步洲是起名廢,結果自己想了半天,想到的名字居然還不如小桔子。

進了房間的小橘貓,像是在巡視領地一樣將房間轉了一圈。因為娃屋的門是單獨鎖著的,它隻能蹲在全景玻璃娃屋外,一雙亮晶晶的貓眼盯著娃屋的內設看了一圈,特別人性化的點了點頭,好像很滿意一般。

小橘貓沒在臥室裏待太久,主要是還是怕被鶴步洲發現。它像是來的時候那般,又悄無聲息的關上門離開了。

等它重新跳回貓爬架上時,鶴步洲剛好昨晚晚飯端著菜出來。出來時看了它一眼,完全沒有察覺到它曾經離開過。

小橘貓若無其事的舔了舔肉墊,然後打了個哈欠,枕著爪子閉眼睡覺去了。

整個屋子裏,隻有小橘貓自己,還有肖意安知道它曾經闖進過臥室,而這件事誰也說不出來。

鶴步洲吃完晚飯收拾好廚房,等他洗完澡出來再將肖意安從娃屋裏帶出來,已經是晚上的七點多了。

鶴步洲的日常消遣一向都很無聊,不是在健身室健身,就是在客廳看看財經新聞,偶爾會刷一下手機,結果卻是在看養娃攻略。

最近的鶴步洲特別喜歡看一些娃娃的日常視頻,他剛好刷到了一個娃娘給自家崽做衣服的視頻,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肖意安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視頻結束的下一秒,隻見鶴步洲突然退出視頻軟件,給鶴鬆清打了個電話過去。

鶴家老宅裏,剛準備開始今天直播的鶴鬆清突然接到來自自家二哥的親切問候,頓時像個等著教導主任訓斥的小學生一樣,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板。

她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近來自己的表現,好像沒什麽出格的舉動,但她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二哥,又怎麽了嗎?”

鶴步洲也不跟她兜圈子,直接問她:“那個ID叫白鶴仙女的博主是不是你?”

鶴鬆清:“!!”

她的第一反應是蒙圈,然後就是滿腦子的被發現了她要完蛋了!

“怎麽可能是我!二哥你肯定是認錯了。”

不管她二哥怎麽發現的,她又沒有露臉,她完全可以打死不認。

對!就是這樣。

她不停的讓自己冷靜,但鶴步洲卻直接拆穿了她:“別不承認,你手腕上的那個胎記,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能認出來。”

鶴鬆清:“……”

萬萬沒想到,出賣她的竟然是自己的胎記!

“是我。”

她焉頭焉腦的承認了,然後不出意料的被鶴步洲訓斥了。

“你明年就要畢業了吧?畢業論文做了嗎?實習工作找到了嗎?天天不務正業窩在家裏給娃娃做娃衣就算了,還敢開直播。你說說,你還瞞著我們幹了多少事情?”

鶴步洲每說一句就是往她身上紮一下,她弱弱的說:“除了這些,沒有了。”

“最好是沒有了。”

鶴步洲可不認為他這個鬼靈精怪的妹妹真的會這麽老實,隻是警告的目的已達成,也沒必要真趕盡殺絕。

囑咐著鶴鬆清先顧好學業,在掛電話之前,鶴步洲想起了什麽來,說了一句:“明天下午我會回家一趟,把你那些直播的設備,還有做娃衣的東西,全部給我打包好。”

鶴鬆清懵了,呐呐的問:“為什麽?”

鶴步洲極其冷酷無情的說:“沒收!等你拿到畢業證以後,拿著畢業證來領回去。”

鶴鬆清:“……”

您可真是我親哥。

“對了,要是讓我發現你偷偷的直播,我就連你那些娃娃一起沒收了。”

鶴鬆清瞪大了雙眼,這不是她二哥,這是魔鬼吧?收她的崽,那不是要她命嗎?

為了自家崽的安危,鶴鬆清最後隻能委曲求全的看著自己的設備被鶴步洲打包帶走,連著做娃衣的那些料子也沒能留下。

讓人把東西都搬進了儲物間,在工人問那個縫紉機放哪裏的時候,鶴步洲猶豫了一下,最後說:“放我臥室裏吧。”

最後縫紉機被放到了電腦桌不遠處,粉粉嫩嫩的機子,與黑色禁欲風格的臥室格格不入。

肖意安被放在電腦椅上,滿眼迷惑的看著在粉色機子前研究的男人。

所以……霸總這又是在弄哪一出?

雖然他現在是個失憶人士,但不代表他就沒了生活常識,那個機子怎麽看都是縫衣服用的縫紉機。

霸總是即將要破產了,不得不提前掌握一門手藝,好以後養家糊口?

事實上當然不是肖意安想的那樣,鶴步洲隻是在看了鶴鬆清的親手做娃衣視頻以後,突發奇想的想要看看自家安安穿上他親手做的娃衣會是怎樣的。

一向雷厲風行的鶴步洲想做就做,正好收了鶴鬆清不少做娃衣的料子,於是一邊搗鼓著縫紉機的用法,一邊研究娃衣的製作。

等他廢了一堆料子以後,終於初步掌握了縫紉機的使用方式,而此時的時間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了。做娃衣不可能一蹴而就,他很快就適可而止。

第二天,肖意安以為他已經放棄了做娃衣的念頭,結果在某一次不小心窺視到鶴步洲電腦裏的文件時,整個人都傻眼了。

堂堂鶴氏總裁,身價幾百億的大財閥,上班時間居然摸魚畫娃衣設計圖紙!

鶴步洲原本在肖意安心裏高大偉岸的形象,已經一再坍塌得不成樣了。

他再次撿起來被丟到一邊去,關於鶴氏是不是馬上就要破產清算的懷疑。

鶴步洲並不知道自己在肖意安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從高冷霸總,變成了即將破產的高窮帥。

娃衣的設計圖紙他已經廢了好幾張,結果直到下班,也沒有一個讓他滿意的。

因為圖紙沒有研究出來,鶴步洲隻能先?練著手,給肖意安做了一套綠恐龍連體睡衣。

鶴步洲的縫紉技術是真的差勁,睡衣穿到身上,一隻袖子隻到手腕,一隻袖子卻把手指都裹完了。連衣帽上的龍角也是歪歪扭扭,尾巴往左側偏移了兩公分。幸好褲腿沒什麽問題,也就是一個勒得特別緊,一個又剛剛好。

肖意安通過衣櫃的全身鏡看著全靠他顏值撐著的睡衣,突然覺得也不是那麽醜了,甚至還有點萌萌的。

這做的第一套衣服鶴步洲自然是非常的不滿意,但他還是一邊蹙著眉,一邊調好娃娃的姿勢,將不完美的地方遮擋住,然後拍了一張照片發到了朋友圈。

HBZ:第一次給安安做衣服,不滿意。【圖片】

看到圖片的鶴鬆清:“……”

所以果然沒收是假,搶她縫紉機做娃衣才是真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