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 兩人格外瘋狂。
兩天兩夜,足足叫了六七次水。
有時候洗著洗著,就又擦槍走火, 快樂起來。
顧青衣是半點兒也不肯叫宮九陷入自厭自毀的陰鬱情緒之中的。
他喜歡看宮九熱情如火的回應。
喜歡宮九眉頭輕顰。
喜歡宮九兩眼迷離,臉頰紅暈。
若非舍不得宮九哭,真是恨不得將人拆散了,揉碎了,狠狠的疼進他的血肉裏, 叫二人再不分離。
直到後來, 宮九甚至已經放棄思考, 整個人陷入快樂的漩渦裏,跟著顧青衣起起伏伏。
若非宮九習得那樣奇異的武功心法,隻怕他今日都要猝死在這張**, 成為首個快樂到死的男人。
如此,才叫宮九熄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整顆心都安穩下來。
這才發現, 僅僅是兩天, 外麵就已經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自比劍以後, 朱厚照就徹底待不住了, 原本隻是下了口詔,命各部門準備,現在直接下了明旨,聖旨都已經放到顧青衣宅子的架子上了。
兩人剛剛休息過來,宮九就被請進了皇宮,顧青衣這才得了空閑, 出來送別陸小鳳。
“你這真是……”
陸小鳳看著闊別兩天的顧青衣,實在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他真是萬萬沒想到, 竟有人能在**活動兩天。
還能這般麵不改色。
真是天賦異稟。
“九公子還好吧?”
顧青衣看了他一眼。
總感覺這一眼就是,如果阿九沒好,他怎麽可能放開阿九前來送別陸小鳳。
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陸小鳳:心塞。
“喝酒,喝酒。都在酒裏,哈哈哈哈,都在酒裏。”
顧青衣舉杯。
陸小鳳也抬起杯子碰了一個,一飲而盡。
“沒幾個月就要過年了,正好我如今也有了身份和陛下賜的宅院,有底氣去與沙曼提親。”
“說不得年前還能叫兄弟們喝上我的喜酒。”
“顧先生就靜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陸小鳳有些醉了,說話都顛三倒四的,隻是說起這些的時候,那一雙眼睛格外明亮,仿佛在發光。
許是看多了顧青衣和宮九之間的相處,吃多了狗糧,所以浪子也想要有一個家,一個溫暖的避風港灣。
而當這縷瀟灑的風想要停留下來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酒館的老板娘沙曼。
“希望你這個浪子是真的能夠停留下來吧。”
但是,顧青衣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會那麽順利。
或許此刻的陸小鳳是真的很想停下來休息。
可他是因為朋友西門吹雪斷交,再加上這連軸轉的事兒忙得想要歇一口氣,又是脆弱又是疲憊,才會忍不住想要有個家。
可陸小鳳生□□自由。
從不會為了誰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這樣的浪子,會一時脆弱,不會一世脆弱。
而沙曼是個聰明的女人。
她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陸小鳳這人能在女人堆中吃得開,自然是因為他是一個真誠的有魅力的男人。
可這不能抵消掉他本身的不穩定性。
不是誰都有那個本事去馴服一縷風。
而風是抓不住的。
等到風真正停留下來的時候,風也就散了。
如此,沙曼會同意與陸小鳳在一起的可能性就不會很大了。
不過,陸小鳳有了皇帝封的侯爵,哪怕隻是一個虛爵,也已經強過太多人。
說不定沙曼會為了尋找一個靠山而同意陸小鳳的求婚。
顧青衣腦海裏想了很多,但是他沒有說出口。
在朋友即將遠行的時候何必去潑冷水。
感情這種事情,本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顧青衣拿起酒杯:“祝你一路順風。”
“謝了,嗝~”
陸小鳳一口幹掉了整杯酒,展臂一舒,風吹過他那破爛的紅披風,顯得這人越發的意氣風發。
“下一次,再喝酒吧。”
他說完,卷起披風,徑直出了酒館,隻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待人快要消失在拐角的時候,他才伸手揮了揮,也沒回頭,就這麽一往無前的離開。
顧青衣輕抿了一口酒。
他原本是不怎麽喝酒的。
結果遇到陸小鳳以後,似乎總是會有聚在一起喝酒的時候。
如今陸小鳳離開,他自然也要回去找阿九了。
而宮九,一大早被請進皇宮,卻是去上朝的。
沒錯。
朱厚照已經跑路了。
要不是有宮九在,這五天一次的大朝會,就要被放鴿子了。
宮九麵無表情的坐在龍椅上,看著這嗚嗚泱泱的大臣們,一言不發。
“陛下,還請您早日登基,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可。”
大臣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宮九說到:“既然如此,登基大典就和封後大典一起舉辦吧!”
“陛下!可,可,可那是個男人啊!!”
宮九和顏悅色:“這位卿家是對上皇的賜婚有什麽意見嗎?”
開口的大臣恨不得以頭搶地。
他敢對上皇的聖旨有意見,就是質疑皇權。
可他要是說自己沒有意見,人都說夫妻一體,如今他說顧青衣是個男人不能封後,這話說的不就是對現在的皇帝有意見?
這一位大臣倒下了,還有千千萬個大臣站起來。
都是朝中的老油條,任誰都看得出來之前那位大臣說那些話可不是為了什麽維持禮教。
皇後的位置就是個香饃饃,誰不想咬上一口呢?
如今,眼見事不可為,那也可以先選妃嘛。
畢竟,皇後他是個男的,他不能生啊!
“陛下,立後自然是應當,還請陛下遴選秀女填充後宮。”
“請陛下遴選秀女填充後宮。”
“臣附議。”
“臣附議。”
呼啦啦的就出了一大串人跪了下來發言。
顧青衣一來就看到這一幕。
說實話,跪的還挺整齊的。
他停下進殿的腳步,打算看看宮九會說些什麽。
宮九不曾看見他,挑眉,搜有興趣的看著底下跪著的大臣們:“諸位這是在威脅我?”
“陛下,這,到底是子嗣為重啊!”
大臣哪裏敢承認自己就是在威脅皇帝呢?
他們自然是不會認。
一個一個裝的仿佛自己是什麽衷心可鑒日月的大臣一般,絕口不提自己的私心。
宮九卻是不安套路出牌:“既然你們那麽操心子嗣問題,不如你們替我生?”
大臣:“???”
“臣等都是男子……似乎……不能生子?”
宮九猛然將桌案前的奏本砸在了開口之人的腦袋上:“你既然知道男子不能生子,為何還要逼我生?”
“你們以為我不想生嗎?!”
顧青衣:???
這裏麵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勁?
“陛下,莫非,您身體……”
“我健壯的很。”
還沒等這些大臣鬆一口氣,就見宮九又說到:“我再如何健壯,不是女人也完全沒可能生孩子。”
大臣:啊,這?
難道陛下竟是想要自己生嗎?
他們單知道這一朝的皇帝多少都有點問題,但是也完全想象不到竟還有皇帝想要自己生孩子啊!!
大臣已經被宮九的奇怪發言搞懵了。
也還有大臣不死心:“這……您……陛下……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
宮九勃然大怒,直接叫人把這狗東西拉下去:“到底是你是皇帝還是我是皇帝?你竟還想來安排我?真是好大的狗膽!”
“陛下,陰陽調和才是天地正理啊!!”
大臣以頭搶地。
可惜,他遇上了宮九。
宮九已經沒有了耐心與他周旋,直接叫人把他做的那些事兒都抖落了出來。
“諸位想必也知道我朝的錦衣衛有多少能耐,自個兒掂量掂量吧。”
這話一出。
眾大臣簡直麵無血色。
朱厚照喜歡用錦衣衛打聽八卦消息,不代表新上任的皇帝他也用錦衣衛去打聽那些八卦消息。
這一把刀再次亮了刃。
他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啊!
此時此刻,他們真是恨不得咬死大朝會上搞事情的人。
當場就有無數人找出來彈劾那個二品的大臣。
所有人都想向宮九表忠心,表示自己和這個家夥不是一夥的。
第一次權利的拉扯,在錦衣衛這個大殺器一出以後,徹底的落了下風。
“聽聞諸位想叫我家陛下廣開後宮?”
顧青衣慢慢騰騰的走了進來。
他的麵上帶著笑,看起來卻危險極了。
一縷無形的劍氣直接削得最先開口反對立後那位大臣的胡子飄飄然的落了地。
這一下,是徹底的嚇住了這些嘰嘰歪歪的文臣們。
武官們從頭到尾就沒開口,倒是躲過一劫。
叫這些記起宮九的新娘另一重身份——破碎虛空的大能。
這種人,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夠得罪的起的。
越是了解江湖的人就越是知道顧青衣代表著什麽。
一時間,大殿裏安靜極了。
原本還在跪著求宮九的一幹大臣們仿佛察覺到了天敵的小可憐,恨不得自己能夠縮得再快點兒。
顧青衣已經找來,宮九就沒了耐心和這些老頭子說話。
他看著底下那些大臣:“諸位想跪,就跪到午門外麵去吧,讓我看看你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朝子嗣,到底有多少誠心。”
顧青衣問:“若他們誠心十足,阿九就要依了他們,廣開後宮?”
宮九:“當然不會!”
“除了你,我看不上任何人!”
宮九連忙保證。
不知道為什麽,被哄的第一次去哄人,竟也有幾分意思。
“他們若足夠誠心,就放過他們一次,若沒有誠心,那就是為了一己之私,威脅帝王!這等臣子,我不用也!”
顧青衣:哇偶,這個大臣攤上阿九這樣不安套路出牌的皇帝,真慘啊![幸災樂禍.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