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白夜收回手。剛剛他又想去擼安室透的那頭金毛,突然看到他脖子上黏著根頭發,就好心幫他拿走。他從上衣口袋裏拿出紙巾,裹著那根被取下的頭發,一起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裏。

聽到綠川辛的問題,他沒有多想,直接回答道:“都喜歡。”然後他又補充一句,“更喜歡貓一點。”

境白夜早就想養貓了,現在討厭貓的貝爾摩德還在美國,他能趁著這個機會養一隻。

安全屋還好,一戶建沒公寓那麽多條條框框,也不知道那棟高級塔樓公寓能不能養寵物——他在法國一開始就住公寓,公寓不許養寵物,不然那時候他就養了——如果可以養,他想去撿一隻流浪貓,或者問問同事家裏有沒有剛出生的小貓。

他正琢磨著貓的問題,一抬頭,見兩人臉色怪怪的:“你們怎麽了?”

安室透從扔著紙巾的垃圾桶收回目光:“沒什麽,我隻是第一次聽別人這麽評價我。你揉我頭發,讓我明後天給你看家,都是因為覺得我像狗?”

境白夜的原話是警犬,警犬聽著比狗好聽多了,直接說人像狗仿佛在罵人。但不知道為什麽,安室透看著一點都不介意,甚至還主動把這個往身上扣。

他忽然就想到了那個FBI探員,當時那人被他按在地上,還都一臉扭曲地說想當他的狗。他打量著安室透,覺得他此時表情還算正常。

“還好。”境白夜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你們兩個下去吧。綠川你忙了一上午,現在去休息一會兒,晚上你還要做飯。安室你去看郵件整理情報,避免周三去杯戶町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在兩人離開都書房後,境白夜重新回到書桌後的辦公椅上坐下。

他打開手機點開備忘錄,開始記錄下一周要做些什麽——

明天原佳明去車站接他上班,以後除非他有了代步工具,不然都是原佳明來接他;

上班後的第一件事,是和信息組的成員們討論軟件開發的大致方向,接著就是檢查內網的防火牆,補補漏洞最好再給它升個級;

接著下去和長穀川商量網吧運營情況還有他的待遇問題,有沒有招到新人、新人來了該給什麽待遇;

愛爾蘭威士忌會在下周給他小提琴,具體哪天不清楚,並會接他去見小提琴老師羽賀響輔;

周三時安室透得去杯戶町,周五下午他也得過去,希望能在這周就解決掉CIA臥底和FBI的事情;

……

將要做的事情一一打出來後,境白夜看了看,覺得自己挺忙的,簡直快成為第二個琴酒了。

信息安全組的事情是最優先的,他來日本的首要任務就是這個,那麽高的開發經費都到手了,那就不可以偷懶。

現在是軟件開發的起步階段,除非有特殊情況,不然他每個工作日都得去,等到後期去的頻率不用那麽高,反正是使用電腦,在家辦公也是可以的;

當然,行動組的訓練不能落下,訓練內容為狙擊、射擊以及近身格鬥,長期不摸槍可是會手生的,這方麵得麻煩綠川和安室晚上陪他去訓練場,每周兩到三次就行;

小提琴課程得看那位羽賀響輔老師忙不忙,希望隻在周六和周日上課,平時他在家裏練習。這可是BOSS找老師讓他練的,不練真不行,不然就算BOSS不介意,琴酒也會因為他偷懶追殺他;

最後就是網吧運營和朋友交際,他對開網吧也不懂,這個得慢慢來,朋友交際上也不急,他現在朋友不多,就一個人身不怎麽自由的雪莉,還有一個在江古田町的黑羽快鬥,一個跟他一樣忙,一個要日常上學;

期間琴酒還可能讓自己去執行任務,畢竟他還是行動組的一員。

【沒想到我這周居然是最輕閑的。】

境白夜對著行程感慨道,他不是喜歡摸魚的人,組織給他按時打錢,他就會好好幹活。

【是的,你以後……還會更忙。】係統說。

……

境白夜在確定下周的行程後,就抓緊時間把剩餘的小說看了。當他合上書,拿起手機查看時間,發現已經到了傍晚的晚飯時間。

他離開書房,一轉頭就看到安室透低著頭從閣樓上下來。閣樓已經被收拾完畢,除了被子枕頭外還放了張小矮桌,上麵是一台新買的筆記本電腦,閣樓的角落有電源插座。

“戴吉利的錢我已經轉給你了,你有時間去銀行查一下。”境白夜提醒道。

安室透點頭表示知道,兩人一起下樓前往客廳。

客廳裏,綠川辛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他手裏還拿著手機,柯基公仔被好好地放在一邊。

見到他們進來,他立刻站起身,客廳上的時鍾顯示現在是5點半:“抱歉,我一時忘了時間,我現在就去準備晚飯。”

“沒關係。”境白夜不在意這點,正好安室透今晚住進來,他原本買的食材估計會不夠用,“我們出去吃,附近有一家居酒屋,我看網上評價還可以。”

————

安室透坐在居酒屋內,他和諸伏景光手邊是一杯啤酒,坐在他們對麵的安格斯特拉要的是果汁。

除了居酒屋裏常見的烤串和壽司,安格斯特拉還點了焦糖布丁外加南瓜蛋糕。居酒屋女店員在過來點餐時,看到他身上的繃帶,露出了同情的表情,還給他抓了把免費的糖果。

安格斯特拉先問他們要不要吃,在他們拒絕後,將糖果全部收進口袋,隻隨手拆開一個塞到嘴裏。他這幅毫不設防的樣子,讓正對著他的諸伏景光皺了下眉。

他們坐在離門不遠的位置,安格斯特拉正對著門口,忽然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安格斯特拉?”

一個女聲在安室透和諸伏景光身後響起,他們回頭,隻見一個相貌清麗氣質溫和的女人站在門口。

見到她麵帶笑容朝他們走來,安室透愣了愣,他覺得自己肯定在哪裏見過她。

“她是……?”諸伏景光輕聲問道。

“她叫宮野明美,和你們一樣,都是底層成員。”

聽到那個耳熟的姓氏,以及有些眼熟的麵容,安室透瞬間想起了這是誰——

在他小時候經常會拖著他去治傷、那家小診所裏的女孩,艾蓮娜老師的女兒。

她為什麽會在這裏?而且安格斯特拉剛才說的內容……她竟然也是組織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