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白夜給清水麗子留下了c卡手機號,幾乎從她家落荒而逃。

不知道是【壞女人的套裝】影響,還是貝爾摩德對她施加的經驗壓力,他總覺得清水麗子看他旳眼神,比幹邑白蘭地和已經自殺的FBI胡佛更加狂熱。

他離開公寓,用技能將自己留下的痕跡清除,換回本體去找貝爾摩德。

“接下來去江古田町?”

境白夜坐上副駕駛座,詢問等了他很久的貝爾摩德。

“嗯,我在早上出發前和千影約好12點30分見麵,帶你和快鬥去商業街買衣服。她後天就要去美國了,想在出發前給快鬥買點東西。”

境白夜看了眼電子鍾,距離約定時間隻有1個小時不到了。

“我聽千影說,你給他們家送了個機器人?”貝爾摩德突然話題一轉。

境白夜沒有否認:“幾周前送的,他們家被不明人員闖入過。”

原本他調取監控,結果黑羽家附近沒有一個街頭監控。沒有能黑入的電子設備,黑客技術再厲害也白搭。

“快鬥馬上就要一個人住,他才十二歲,沒什麽武力值,我也不可能在他身邊照看。如果有動物園組織的人或其他小偷強盜想對他下手,那個機器人能保護他。”

聽到這話,貝爾摩德眯起眼睛。

境白夜很熟悉她這樣的動作,這代表她在懷疑什麽,果然他聽到她說——

“她告訴過我日期,我記得那時候……”她露出審視的目光看向他:“蘇格蘭威士忌就在江古田町?”

“當時他在那裏調查xyz雞尾酒——就是那個動物園組織的臥底。”

境白夜聽出她的言下之意,想努力打消她對他的懷疑。

“哦?”貝爾摩德眨了眨眼,語氣故作哀傷:“安格斯特拉,你在擔心我去找他麻煩?有了新的監護人,就把我給拋棄了?”

境白夜呆了一下,明明知道貝爾摩德是在演戲,可他良心仍然隱隱疼了起來。

在三個待在他身邊的非臥底手下中,蘇格蘭最早到他身邊,也是在安室透負傷前對他最好的一個,他很喜歡那種無微不至的溫柔照顧。

所以他不希望貝爾摩德和蘇格蘭鬧出什麽矛盾,讓他夾在中間為難。

尤其貝爾摩德下手比較重,雖然她會注意不去打他們的臉,可留下了其他嚴重的身體以及心靈創傷。

“我又不是琴酒,不想疑神疑鬼。”境白夜輕聲說。

盲目的懷疑會影響感情,一旦產生裂縫,後續怎麽努力也無法恢複如初。

貝爾摩德看著他,忽然歎了口氣,伸出手落在他的腦袋上。

“我知道你是個重感情的好孩子,會珍惜身邊的人。”

她像剛把他帶入組織時那樣,一下接著一下撫著他的腦袋:“但組織不比外界,不是不可以付出感情,是付出時需要更多的小心和謹慎,否則受傷的是你自己。”

“……你也不希望潘諾的事,再次上演吧?”

聽到那個代號,境白夜的手控製不住地蜷縮了一下。

貝爾摩德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裏,輕輕地問道:“安格斯特拉,你老實回答我……”

“你,後悔殺了他嗎?”

————

醫院裏,風戶京介為降穀零再次做檢查。

從降穀零住院開始,他每天都會為他做身體檢查、詢問情況,非常認真仔細。

這讓兩位公安臥底心情非常複雜,這位來自組織的醫生,竟然比警察醫院裏很多醫生都要耐心負責,脾氣也非常好。

除了組織與降穀零精神問題沒問出來,其它方麵,他是有問必答。

“沒有什麽問題,繼續好好修養。”

風戶京介檢查完畢,問身後的護士要來板子,在上麵的護理記錄以及提醒上寫下幾點,交給諸伏景光。

“安室先生身體強壯,恢複起來會比普通人要快。以我的預計,2個月後他能夠嚐試獨自下地活動,3個月後恢複基本的行動能力。”

諸伏景光接過板子點了點頭:“謝謝你,醫生。”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風戶京介微笑著起身,帶著護士離開。

病房的門合上,室內歸於安靜。諸伏景光重新坐下,將板子遞到降穀零麵前,讓他自己去看上麵的護理記錄。

“醫生的建議是1個月以上的複健……如果順利,你10月就能出院了。”

諸伏景光沒有懷疑風戶京介的判斷,作為臥底,他本人也掌握著一定的康複醫學。

這些天他看過護士給降穀零用藥,很多是非常昂貴的進口藥,部分日本市場上暫時沒有,或許是組織走私入境的。

降穀零看著記錄,上麵一項項記錄著他這幾天的情況。

他傷得如何,他自己心裏有數,最讓他在意的是他的外傷。

——他的外傷,已經快好了。

降穀零對這結果很不可思議,甚至心裏有點發毛。

那次爆炸威力很大,從他多處骨折與器官破損就能看出。而且人直麵爆炸,外傷才是最嚴重的,皮膚上的大麵積燒傷容易引起傷後感染,以目前的醫療水平,他體質再好都沒救。

可檢查結果是,他的外傷竟然快好了。

他想到諸伏景光說過安格斯特拉給他用過治療外傷的藥劑,那或許是組織內部開發的藥物。

早知道就在醒來的第二天讓hiro抽自己一管血,悄悄送去公安那邊化驗一下了,說不定能查出一些成分……

降穀零有點後悔。

能在十月出院,這比他預計好得多,有近2個月的時間去完成代號考核。

諸伏景光正想拿起安格斯特拉給他的課本閱讀,眼角餘光掃到降穀零眉頭微皺的樣子。

“你別想那麽多,好好休息。”他勸道。

降穀零看向他,因為病房內隻有他們兩個在,他不用那麽辛苦偽裝:“可光這樣躺著很無聊。”

“那我給你開電視?”

“不用,你好好看書,別管我。”

諸伏景光重新低下頭,目光落在手裏的課本。

現在這副樣子,讓他恍惚間回到了無憂的學生時期,有一次zero生病了,他去他家帶老師布置的作業,也是這樣守在他床邊安靜地看書。

安格斯特拉說這隻是基礎。

可能他的頭腦和9歲就被麻省理工錄取的神童在不同水準,當年學習成績不錯的他,真不覺得這基礎在哪裏。

想到小上司拍著他肩說不懂可以發郵件問,諸伏景光歎了口氣。

他相信他問了,安格斯特拉的確會耐心解答;他本人也不是迂腐的古板,會拒絕向年齡比自己小那麽多的人提問,但是……

隻要想到安格斯特拉當時形容的難度——幼兒掰手指頭學習數數——他就怎麽也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