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小白蜂去洗碗。

作為幾乎全能的家務機器人,哪怕它全身浸泡在水裏也不會受損,在洗好碗後不需要特地去擦它,它能自動把體內的水烘幹。

安室透對小白蜂展現出了很大的好奇,他時不時問境白夜一些問題,凡是不涉及係統商店的,他都一一解答。

“組織其他人也有這樣的家務機器人嗎?”

“沒有,這是我做出來給自己用的,成本很貴,不適合批量生產。”

“以後你搬去別墅,安全問題更需要注意吧?上次那種安保機器人……你會再做一個出來嗎?”

“這個當然,我不會容許別人破壞我的房子。隻是這個可以緩緩,因為有你們兩個會長期待在那裏,我得先改造交通工具,等搬去別墅後就開始動手。”

境白夜的係統背包裏除了【運輸工的摩托】的改造圖紙,還有一份鷹型機器人的圖紙。

運輸工的摩托水陸兩棲,可以在牆麵或是水麵上開;

鷹型機器人是他的空中交通工具,整體為熒光綠,分為動物狀態、滑板狀態和滑翔狀態,後兩種狀態都可以飛,隻是一個踩在腳下當飛行器,一個是固定在上半身變為一對金屬翅膀。

在說話間,小白蜂關掉水龍頭,左手的小孔處排出體內的水,右手拿起毛巾擦外殼上的水漬。

安室透注視著它的所有動作:“真是厲害。做出這種機器人,一定很耗費了你不少心力吧?”

“……其實還好,對我來說不難。”

境白夜實話實說,最麻煩的設計圖紙是係統商店裏兌換的,他所做的不過是搜尋材料,然後組裝起來。

他第一世就對這種技術活得心應手,熟練得就像控製在自己的身體——就像他生來就有的一種本能。

安室透仍然看著小白蜂。在把自己弄幹後,它將洗幹淨的碗筷一一放回碗櫃中原來的位置。

境白夜抱著錢多多和多拉坐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因為多拉很喜歡基爾,他特地記下了她所有主持的節目與播放時間,他很快調換到她在的那個新聞節目。

“下一條新聞,昨晚葉井戶町黑川家住宅發生火災,使得附近數戶民宅都慘遭殃及,由於處在郊區偏僻地帶,周圍沒有監控,當警方和消防人員趕到時,火勢已經無法控製……”

基爾長相漂亮,作為主持人的專業素養也很不錯,儀表完美,吐字清晰流暢,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焦急,帶動屏幕前的觀眾的情緒。

至少多拉的情緒就被完美帶動了——它掙脫開境白夜的懷抱,飛到電視機前,以更近的距離去欣賞這位漂亮的女主持人。

境白夜盯著它的背影,他怎麽感覺這隻二五仔屬性的小熊,比起他這個主人,更喜歡基爾、諸星大還有安室透他們……?

他正這麽想著,身邊突然一沉,安室透坐到了他的旁邊。

“最近火災好像不少?”境白夜問道。

“是不少,這些頻發的火災案作案手法相似,警方推斷為連續縱火案,已經有好幾人被燒死了。”

安室透眉頭微皺,雙眼緊盯著電視屏幕,他好像挺關注這個新聞。

新聞也證實了他的說法,除了背景裏燃燒的黑川家住宅,基爾還順帶提了另外幾起相似的縱火案。

屏幕分成四格,分別出現不同的受災房,看著那片焦黑的房屋,境白夜心口隱隱作痛——其中一棟的外形,竟然有點像他那棟在法國被毀的房子……

這些房子不是普通的一戶建,全是價值不菲、一看就是找專業人士精心設計的豪宅。

境白夜頭皮發麻,他抱緊錢多多,在它身上擼了好幾下壓驚。

不知為何,他心裏有種不安的預感。

不隻是為自己那棟沒入住就毀掉的房子,也是為貝爾摩德給他買的那套帶日式庭院的別墅。如果這縱火犯專燒這類豪宅,他那棟剛裝修的房子會不會……不,不會的!

境白夜搖了搖腦袋,強行切斷這種糟糕的想法。

東京人多,有錢人不少,這種豪宅並不罕見——他又不是危害妄想症,為什麽要咒自己的房子?

“安室,我們去收拾東西吧,等收拾完了我們就去銅座。”

境白夜把錢多多放到沙發扶手上,他起身直接關掉電視。他平時很少做這樣不禮貌的行為,實在是他不想繼續看那些焦黑的房子了……

專注看新聞的安室透突然被打斷,完全沒有生氣。他跟著起身,和境白夜一起上樓。

————

下午陽光正好,六月氣溫又不是特別炎熱,真的非常適合出行。

隻是……

坐上東都環狀線的降穀零,悄悄看向身邊翻看美食雜誌的安格斯特拉。

隻是很可惜,他不是和家人或好友出遊,而是在陪一個無法送入少管所的危險罪犯。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安格斯特拉圓潤的側臉,拋開億點點對犯罪組織成員的偏見,隻看這種無害可愛的外形,他很理解為什麽雪莉庫拉索那種高冷女人都會那麽喜歡他。

東都環狀線開一圈約為1個小時,沿線有眾多樞紐,是東京的交通命脈之一。

這是降穀零第一次和安格斯特拉一同搭乘電車,平時他都是開車接送他,以他的經驗和打聽到的情報,其他成員——比如琴酒伏特加,他們出行大多開車,很少會上這種會被很多路人看到的公共交通工具。

安格斯特拉身上那麽多繃帶,就造型上非常引人注目,降穀零看到好幾個路過的人放慢腳步,特地多看了安格斯特拉幾眼。

雖然安格斯特拉沒有抬頭,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但降穀零還是渾身不自在。

他覺得自己就像偷偷摸摸攜帶著易燃易爆危險物品到處跑的犯人,一方麵擔心危險物品被路人注意到報警,一方麵害怕這危險物品會不會失去控製突然爆炸,弄死一批無辜的人。

降穀零歎了口氣,早知道他就開車帶安格斯特拉去銅座了。

他朝車窗外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心理影響還是什麽原因,明明電車已經快到銅座了,可車速反而越來越快了……?

“嗡嗡……”

懷裏那部公安聯絡手機的突然震動讓降穀零臉色一變。

安格斯特拉就坐在他身邊,聽到聲音朝他看過來,降穀零維持著冷靜:“這裏比較吵,我去前麵的車廂接一下電話。”

“想去就去,這點小事沒必要通知我一聲。”

降穀零勉強對他擠出笑容,快步走向前麵的車廂,到附近沒人後拿出手機。

對麵風見裕也的聲音幾乎刺破他的耳膜:

“大事不好了,降穀先生!”

聽到這個稱呼,降穀零感到氣血上湧,第一反應是幸好他是離開了安格斯特拉接的電話……

然而,沒等他去斥責這個手下,風見裕也的下一句話讓他怔在原地——

“今天早上警視廳接到傳真,有歹徒自稱在東都環狀線上安裝了五顆炸彈,如果列車行駛時速低於60公裏就會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