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白夜對這方麵興趣不大,可不是一無所知。

在不久前,他就黑入過伊凡諾娃的手機,在裏麵看過更加勁爆的照片;

在更早的美國期間,貝爾摩德曾經玩弄過琴酒的身……和他進行了一些超越同事情的深入交流。

當時境白夜還盼著他以後多一個男性監護成員、多一份零花錢,喜滋滋地拉走對此懵懂的雪莉去附近公園,不當電燈泡打擾他們。

具體過程如何,境白夜不知道,這種隱私他不可能去打聽詢問。

他隻知道那次調馬天尼後,琴酒對貝爾摩德的態度更差了,對他也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黑臉。

庫拉索聽他這麽說,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樣的點了點頭:“也對。”

不同於高冷的外表,庫拉索其實挺好說話的,她抬手摸了摸境白夜的腦袋,又在他臉頰上力道不重地捏了捏。

“……?”

境白夜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但沒有拍開她的手。

除了庫拉索,貝爾摩德、雪莉以及過去學校的一些女同學,她們都喜歡這麽摸揉他的臉。

“就這幾個問題。”她收回手,“我在外麵等你。”

境白夜點點頭,轉身進入審訊室,並順手帶上了門。

他打量了審訊室內的環境,目光落在角落的幾個監控攝像頭上。這裏可不是上次審訊泥慘會幹部的臨時用房,隨便把這裏的東西打壞是要賠錢的。

境白夜掏出手機操作了幾下,黑進這邊訓練場的監控係統,控製這個房間內的攝像頭全部關閉。

他沒有急著上前,又看了看係統任務麵板上的新任務。

【任務:完成對俄羅斯女特工的審訊,獎勵:200點獎勵點。

備注:用你能用的任何方式問出組織所需要的情報。】

他上次完成對泥慘會幹部的審訊得到了100點獎勵點,沒想到這個女特工居然能翻一倍。如果每次他審訊的都是這樣的重要人物,他兌換吐真劑不僅不虧,最後還能倒賺1000點。

【這是特殊情況,審訊隻是最簡單的任務類型,不可能次次都有200點獎勵點。】係統察覺到他在想什麽。

【我知道。】境白夜歎氣。

過去他在法國審訊的俘虜不少,知道的情報越多、越重要的人,審訊他們得到的獎勵也越多。

境白夜從係統背包裏拿出吐真劑,走過去撕開伊凡諾娃嘴上的膠布,掰開她的嘴,往裏麵倒了兩滴藥水。

剛才還在掙紮的女人身體瞬間僵直,眼神變得空洞,像塊木頭一樣傻愣愣地坐在那裏。

————

庫拉索耐心等待著,大約過了十分鍾,她放在外套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一下。

她立刻拿出手機查看,與此同時,審訊室的門也開了。

“我把問出來的東西都發給你了。”安格斯特拉從裏麵走出來,手裏拿著手機,他給她發去了重要的情報:“她現在意識還沒完全恢複。”

庫拉索打開郵件,快速瀏覽了一遍上麵的內容。

就算她沒用五色小卡片,她的記憶力也比大部分人出色,短短幾百字的精簡情報,她不用一分鍾就能全部記住。

“情報很完整。”庫拉索對他笑了笑,“這幾天琴酒會製定針對大木議員和岡本市長的計劃,還會要你幫忙,報酬會在任務完成後一起給你。”

安格斯特拉點了點頭:“裏麵的人怎麽辦?”

“我會處理掉她的。”庫拉索用溫和的表情說出殘酷的話語,“你是和手下一起來訓練的?那趕緊回去吧。”

安格斯特拉沒有離開,他用唯一完好的右眼看向庫拉索,露出猶豫的表情。

“怎麽了?”庫拉索奇怪道。

“昨天boss允許我帶著手下去溫泉休假一周,費用報銷,他說我能再找幾個人。”安格斯特拉看著她,“我回日本不久,這裏的熟人不多,想邀請你一起去,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空。”

庫拉索對安格斯特拉能和boss直接聯係不奇怪,雖然她沒和那位先生接觸過,可她聽朗姆提過。

——安格斯特拉是整個組織裏,最像那位先生的人。

這個像到底是相貌上的像,還是氣質或性格上的像,庫拉索沒有詢問過。她作為朗姆的心腹,很清楚哪些可以問,哪些不該問。

“可以,等這次任務完成後,我有時間。”

庫拉索剛說完,就看安格斯特拉露出開心的笑容。

雖然是走在黑暗裏的人,可安格斯特拉和組織裏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樣,他有這樣可愛的一麵。

她心裏一動,忍不住再伸出手,往他柔軟圓潤的臉蛋上又捏了幾下。

————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待在射擊訓練場,四周都在監控,他們按照安格斯特拉說的那樣,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諸伏景光一次性打光了所有子彈,今天他狀態不錯,槍靶上的彈孔擊中在九環以內。

他沒有急著換彈匣,放下槍走向槍靶對應的那台設備,想去查看更為精準的數據,結果正好看見自家發小站在旁邊的另一台設備前發呆。

“你不繼續練習?”諸伏景光走到他的身邊。

安室透在安格斯特拉離開後練習過一會兒,然後就放下槍一直站在設備前。

“你看這個。”安室透沒有回答,示意他一起來看屏幕。

在他們小上司離開前,他把他近年的訓練記錄調了出來:狙擊、射擊、左手右手的不同記錄……

“他最早的記錄,是從七歲開始的。”

安室透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他早就知道安格斯特拉在組織裏待了很久,但在看到具體的年齡時,他心裏還是狠狠顫了一下。

七歲,安格斯特拉七歲就在組織裏接受殺人訓練。

“我聽他說過,他第一次殺人……也是在七歲。”諸伏景光的聲音有些幹澀。

他們在這個年齡才讀小學一年級,他逐漸走出了失去父母的陰影,在被東京的親戚家收養後認識了發小。

就算經曆過苦難,他也是在陽光下成長的。

兩個公安臥底沉默了很久。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設備上的攝像頭記錄下來,他們不能做出任何異常的舉動,表情也必須管理到位。

他們的動作和表情受到限製,但內向的想法卻控製不住。

為什麽安格斯特拉這麽小就進入了犯罪組織裏?

他過去……到底經曆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