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荒廢工廠很有鬼片的氣氛。境白夜帶著綠川辛和安室透,三人以最近的路線前往地下訓練場,在走下一處樓梯後,一扇看似不起眼的鐵門出現在那裏。

境白夜的左手按在身份識別機器上,不一會兒電子門就緩緩打開。

“這裏很多入口都是指紋或虹膜識別,我已經把你們的身份登記過來了。”他回頭對兩人說,“當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可以自己過來練習。”

底層成員在剛加入時,不止會被記下住宅地址,同時也會采集他們的指紋收錄進組織內網。如果他們因任務需要進入組織一些重要場所,派他們過去的代號成員會暫時把他們的身份登記上去,這樣他們能不通過人工審核直接進入。

安室透是第一次來這裏,在境白夜和綠川辛進去時,他仍然在打量著四周。

“安格斯特拉,那些裝置是……”

他調轉著手電筒的方向,光束照在電子門旁邊那兩個奇怪的箱子上。

“別亂碰,那是炸彈。”境白夜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組織不少據點或訓練場都會布置炸彈,就怕臥底、叛徒或其他人員哪天帶一大堆人來堵門搜捕。入口有監控,如果有異常情況,隨時可以遠程引爆。

安室透和綠川辛都不傻,聽他這麽說,瞬間就明白這些炸彈的用途,一時都不說話了。

電子門後有亮光,三人收起手電筒,穿過視線偏暗但還是能看得清的走廊,來到電梯門。境白夜按下電梯按鈕。

“我先帶你們去地下七層的射擊訓練場。”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發郵件,“然後我要離開一下,你們先自己練習。”

【我到了。——angostura】

【我在地下六層的審訊室裏。——curacao】庫拉索回複速度很快。

【了解。我這就過去。——angostura】

境白夜收起手機,想了下這裏需要注意的地方,繼續關照道:

“這裏監控不少,如果壞了會立刻維修或替換,內網隨時都能查看到這些監控錄像,琴費士就是這樣被抓到了吸毒的證據。你們不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他這麽說主要是為了提醒安室透,他看得出安室透比綠川辛更好奇這裏。不知道是因為他是第一次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人有好奇心是人之常情,可有時好奇心會害死人,組織這方麵沒有那麽寬容。

“在正式開始訓練前,記得先在旁邊的設備上登錄,這樣你們的訓練成績才能記錄上傳。你們在底層訓練場時的成績也有,在上麵輸入姓氏就能查。”

“那我們能查看到你過去的訓練成績嗎?”安室透問道。

“你們想看,我可以給你們看,但你們自己無法查。你們等級不夠,隻能查普通底層成員。”境白夜注視著他,再次提醒:“代號成員的查詢頁麵和你們不同,隻有登錄後才能使用。設備旁有能清楚拍到操作者臉部的攝像頭,觸屏上也會采集指紋,誰在什麽時間、查了什麽東西都會被記錄下來。”

而且還有權限等級的要求,如果是權限為b級的代號成員,他們每天隻能查3次。查的次數多了,設備會被自動鎖定。

……

在把安室透和綠川辛帶到射擊訓練場後,境白夜沒有搭乘電梯,通過一旁的樓梯來到了地下六層。

代號成員訓練場比普通底層成員的訓練場大得多,設備和武器也更加先進,他根據係統地圖的指引找到了庫拉索。

“安格斯特拉。”庫拉索對他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人就在裏麵。”

這是代號成員間的尊重,琴酒等人都知道他在審訊時不喜歡別人在旁邊,那他們就會在外麵老實等待,不會各種找借口想留下來看他是怎麽做的。

安格斯特拉推開門,審訊室裏的燈開著,中間的椅子上捆著一個他眼熟的女人。

俄羅斯女特工伊凡諾娃聽到開門聲,抬起頭看向他。由於嘴巴被封條貼住,她唔唔著什麽話都說不出。

境白夜沒有直接進去:“她怎麽會在你手上?”

或許是這個任務不急,再加上需要他的協助,庫拉索開始對他解釋起來:

“琴酒派基爾去追蹤她。在昨晚跟蹤到一家位置偏僻酒店時,她發現她和西多摩市議員大木岩鬆見麵,然後他們一起進了房間。”

庫拉索說到這裏一頓,看向個子跟她差不多、卻是組織裏唯二的未成年成員之一的境白夜,沉默一秒,跳過某段。

“那位先生想拉西多摩市的市長和議員下台,換和組織有接觸的人上位。這本來是朗姆負責的任務,因為他現在去了法國,那位先生讓琴酒接替,我在必要時輔助。基爾看到他們進酒店後,立刻把這件事報告給琴酒。他讓她想辦法拍下可進行威脅的照片,並在事後綁走這個女人,交給我處理。”

境白夜聽到庫拉索的描述,立刻知道了基爾是誰:有著一雙漂亮貓眼的水無憐奈。

之前他想要水無憐奈去參加那個任務時,琴酒就說派她去追蹤伊凡諾娃……看來她任務完成得不錯,成功得到了代號,沒有打出百合花開、同樣被美色迷惑的死亡結局。

伊凡諾娃早該被滅口了,就像他已經死掉的幾次性狗胡佛那樣,她活得越久,越容易暴露FBI是被無辜扯進來的。

琴酒派人跟蹤她,隻是為了順手查一查是否還有其他俄羅斯特工、那些人身上有沒有他們能利用的消息。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不要緊,發現她和西多摩市議員接觸完全是意外之喜。

由於琴酒本人在北海道,他讓負責輔助的庫拉索去處理她。

“你需要什麽情報?”

境白夜打開係統的任務麵板,那裏已經出現了一個新的審訊任務。

“她在日本地區的接頭人是誰、平時如何聯係、她怎麽和大木議員認識、西多摩市政府機構裏是否有俄羅斯間諜刻意指引他們見麵……他們在昨晚單獨相處時交流過什麽。”

提到最後一個問題前,庫拉索詭異地停了一下。

“……你別把我當白紙。”境白夜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