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坎達爾雖然對於和Saber的對決進行到一半不了了之而稍微不爽,不過還是一個很好商量的人,稍微想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Caster,而是反問道:

 “Caster,你我兩人都算是聖杯戰爭的勝利者了。

 你和你的禦主費了這麽大勁取得了勝利,真的不打算許願嗎?”

 帕拉塞爾蘇斯搖了搖頭:

 “當然不打算,我和禦主都是魔術師,我們會用自己的方法到達根源,許願的事情對我們來講是個笑話罷了。

 至於真實情況,征服王來一看便知,如果你和你的禦主維爾維斯先生想要許願的話,我和禦主也不會阻攔。”

 說著,轉過身去,不緊不慢地向寺廟走去,甚至不再防備身後的征服王。

 伊斯坎達爾回頭看了一眼馬背上緊張的韋伯,一抖韁繩,駿馬蹬著台階走了上去,也進入了寺廟。

 騎著馬的伊斯坎達爾速度比帕拉塞爾蘇斯快上不少,很快就追上了帕拉塞爾蘇斯,而後他就故意減慢了速度,和帕拉塞爾蘇斯一起向著迸發著巨大魔力的庭院前進。

 馬背上的韋伯現在非常緊張,現在牙齒直打顫,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興奮,這個時候趕快反複深呼吸,讓自己盡快平靜下來。

 兩名從者和一名禦主很快就到了小聖杯附近,看到了在場還剩下的另一名禦主。

 一豐和三位打了個招呼:

 “Caster,你來照顧一下小聖杯,大聖杯的內容物快要出來了。

 征服王,韋伯,兩位別來無恙。

 如果兩位想要許願的話,請隨意。”

 說著,指了指懸浮在半空中的金色聖杯。

 征服王也饒有興味地欣賞著七名從者,七名禦主為之廝殺的戰利品:

 “這就是聖杯嗎?賣相還不錯嘛,這個要怎麽許願,直接對著被子說嗎?”

 此時,聖杯已經吸收了五名從者的能量,開始正式溝通大聖杯,一股極度不詳的魔力從小聖杯上迸發,從杯子底部,黑色的如同介於瀝青和淤泥之間的東西開始緩慢注滿聖杯,“水位”一點點上升,甚至溢出了杯子。

 韋伯緩過神來,作為魔術師的他,對眼前的情況比伊斯坎達爾要敏感:

 “這……這是什麽啊?為什麽萬能的許願機,會有這麽不詳的魔力?”

 一豐嗤笑了一聲,解釋道:

 “萬能的許願機?隻不過是騙人的把戲罷了。

 作為魔術師,除了抵達根源之外,還有其他的追求嗎?

 韋伯君,你覺得二百年前的禦三家,作為純粹的魔術師,傾力合作,甚至延續了二百年的計劃,是要打造一個‘實現所有願望的魔術’,還是實現‘抵達根源’這一個願望的魔術呢?

 所謂‘萬能’的說法,都是為了吸引你我這樣的外來魔術師的宣傳罷了。

 這個聖杯儀式的意義在於,利用英靈回歸英靈座的能量打穿‘世界的孔’,然後用大聖杯固定住,以圖通過這個孔抵達根源。

 英靈座的位置,在世界外側的阿賴耶那邊,雖然說離著根源還遠著呢,不過這樣也算是縮短了路徑。

 理論上來講,從這個‘孔’出發,到達根源的難度要降低不少,雖然我感覺也很不靠譜,我是不會這麽幹的。不過又有哪個魔術師能有自信說自己一定能到達根源呢?

 可惜的是,我和Caster估計了,這個小聖杯最多也就能從大聖杯調動魔力罷了,真的想從那個‘孔’到達世界外側,還是很難實現的。

 當然,從功能上來講,聖杯確實是有許願機製,非常可惜,上一次聖杯戰爭,愛因茲貝倫家違規召喚的‘Avenger’職介的安哥拉曼紐本身就背負著‘成為此世之惡’的願望,和大聖杯的願望機製重合,改變了大聖杯的魔力。

 你看到的黑泥一樣的東西,就是大聖杯之中的魔力了。

 這個許願機製,會將你的願望用最惡毒的方式完成。

 比如,‘成為最強的魔術師’,那麽,殺死所有比你強的魔術師,你就是最強的了。

 比如‘世界和平’,那麽全人類都死光了世界就和平了。

 比如……”

 說著,一豐瞥了一眼征服王:

 “‘想要得到肉體’,那麽可能會得到怪物的身體,不再是人,失去意識成為瘋子,或者是一經使用立刻會死亡的身體。

 其他可能也有,畢竟我隻是區區魔術師,沒有辦法想到集合‘此世之惡’的大聖杯會用什麽樣的方式去做,不過不會是什麽好事罷了。

 兩位如果想要許願的話,我和Caster不會阻攔的,即使會導致人理的毀滅,也由著兩位。

 注意小心別碰到黑泥了,從者碰到後立刻就會黑化失去自我的,人類碰到後就會被詛咒,活不了幾年。”

 韋伯看起來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怎麽會,聖杯竟然是這個樣子,那我豈不是……”

 一豐反問道:

 “白參加了嗎?沒有,韋伯,你可是在肯尼斯君主那裏證明了自己,並且以一介平凡的資質和淺薄的家世獲得了加入埃爾梅羅核心的機會,更和古代的王者相聚,這段經曆本身就是巨大的財富。

 反倒是征服王閣下,恐怕失望了吧。”

 伊斯坎達爾先是盯著黑泥看了一會,在確認的確不是什麽好東西之後,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沒有什麽失望的,就像當年東征,馳騁到海邊不得寸進一樣,征服的道路被阻撓了,但是征服的心不會。

 能和不同時代的英雄與王者對決,本身就是一場樂事。

 本王會歡笑,會悲傷,唯獨不會後悔!

 況且,這次最大的收獲還不僅僅是這些。”

 說著,拉著韋伯的後衣領,將他提起來放在地上,當韋伯站穩之後,坐在馬背上的伊斯坎達爾問道:

 “韋伯·維爾維斯,你願意成為我的臣子嗎?”

 韋伯突然感到一股熱流從心口散發出去,鼻子一酸,趁著自己哭出來之前,馬上答應道:

 “當然,我當然願意!”

 伊斯坎達爾哈哈大笑道:

 “能收服到這樣的臣下,就是我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參加聖杯戰爭的最大收獲。

 王的功績將會被臣子傳唱,王的事業將會被臣下繼承,即使本王沒能再次踏上征服的旅途,也不虛此行了!”

 在征服王爽朗的笑聲中,眼淚從韋伯的眼角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