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經有七八個下人陸續地前來圍住秦康,最早發現秦康的那個人,見人多勢眾,心裏更有底氣了。
手裏的燈籠直接頂在秦康的腦門上:“小王八蛋,連我們老爺是做什麽的都不知道?還敢來撒……。”言下之意他很清楚自己老爺是做什麽的,而且還很驕傲。
但他話沒說完,理解他意思的秦康一巴掌拍在他的頭頂,“砰”,他的身高少了一個頭的高度,腦袋被壓進了胸腔內。
此時他的胸腔高高隆起,就像得了骨骼的怪病一樣,特別不招人喜歡,甚至很惡心。
“啊……!”“殺人啦!”,驚恐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圍上來的七八人,瞬間嚇癱軟一大半,有兩人轉身就跑,秦康拍蒼蠅一般揮了一下手掌,“噗噗”,兩人如遭重擊,身體瞬間四分五裂,灑落漫天血雨。
“劉三做什麽生意你們知道嗎?”秦康再一次向幾個下人問道。
“知道,知道。”
“我們老爺是做鼓的。”
“對對對,是做人皮鼓的。”幾人爭先恐後地發言,生怕下一個下地獄的是自己。
秦康又問:“那你們府裏有不知道的嗎?”
“這……。”幾人對視一眼後,都搖了搖頭,整個府裏全都知道劉三做的什麽生意,賺的什麽錢。
“錚”,震淵出鞘,一道無情劍氣纏繞幾人身軀,“咚咚……”,又是幾顆腦袋落地。“啪啪啪……”,幾下鼓掌聲由遠而近。
一名三十多歲,背著一柄鬼頭大刀,滿身酒氣的綠袍和尚出現在秦康一丈處,“呃”,他打了個飽嗝:“阿彌陀佛,施主好功夫,但就是出手有些狠辣了。”
眼前和尚的穿著,讓秦康沒來由想起一個人:“你是綠袍僧?十一年前那個喜吃孩童的妖僧?”
綠袍僧出身西域苦水寺,十一年前寺院附近經常有孩童丟失,引來了大批武林高手探查,察覺到危險的綠袍僧,立即逃走。後來他輾轉江湖,身穿綠袍,手段卻變本加厲,造下不少血案。
在一次被多名俠義之士圍攻後,下落不明,從時間來看,綠袍僧這些年一直躲在這裏。一個剝人皮做生意,一個吃人肉,真他嗎的是珠聯璧合臭味相投的兩個畜生。
綠袍僧爽快地點頭:“哈哈,貧僧正是綠袍僧,施主年歲不大,但是眼力挺好啊,世人皆知我喜孩童,但卻不知我最喜歡你這樣年輕俊俏武功高強的少年,你的肉吃起來一定很鮮美。哈哈哈……。”舌頭伸出嘴角,狠狠添了一下下唇的口水。
對於這種不配稱之為人的畜生,秦康直接一劍朝他胸口砍去,成名已久的綠袍僧自然不把秦康放在眼裏,一把抽出背後大刀,斬向秦康的長劍。
嘴裏還念叨著:“乖乖讓貧僧吃了多好,打打殺殺的,太煞風景。”
“叮”,刀劍相交,鬼頭刀竟然被彈了回去,砸在綠袍僧胸口。“當”,鬼頭刀砸在綠袍僧的胸膛,竟然發出了金鐵之聲。
“嗬嗬嗬,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痛快。”喉嚨泛出的一絲血腥味更加激發了綠袍僧的瘋狂。
他手中鬼頭刀一扔,雙臂一震,身上綠袍四分五裂,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皮膚上還散發淡淡的金色光芒,整個人刹那間莊嚴寶相。
“哈哈哈,好久沒與人痛快地動手了,你很好。”莊嚴寶相的金身羅漢竟然發出惡魔般的笑聲,令人割裂得十分難受。
秦康淡淡吐出幾個字:“琉璃金身決,天下至剛至強的頂級神功,可惜被你糟蹋了。”言語中十分不屑。
綠袍僧不以為意:“那我糟蹋完神功,再糟蹋一下你!”綠袍僧大手向前一推,口中低喝:“大金剛掌!”
一隻三丈大小的金色手掌迎麵拍向秦康,帶起狂風呼嘯。秦康長劍一橫一豎一撇一捺,一個巨大的米字型劍氣快若奔雷,瞬間便與金色手掌相撞。
“砰”,如煙花一般絢爛的景象一閃而逝,綠袍僧竟然後退了幾步,麵對巋然不動,衣角都未掀起的秦康,他終於意識到麵前的年輕人似乎不太好惹。
但是橫行半生的綠袍僧,豈會就此罷休,就地盤膝一坐,手掐蓮花指訣:“再接我一招,浮屠無量!”
他身前漸漸漂浮起一座透明的佛塔,接著第二座,第三座……,直至十八座浮屠佛塔。
十八座佛塔沿著某種軌跡緩緩運轉,頃刻間化作十八個巨大的金身佛像,那佛像的樣貌竟然和綠袍僧一般無二,安寧祥和。
十八座佛像把秦康團團圍住,如佛陀困魔,聲勢宏大充滿莊嚴。
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竟然如此精通佛法,而且看起來深得其精髓。秦康心頭無名火起,渾身殺氣蓬發,現今,秦康像是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綠袍僧倒是一個除魔衛道的高僧。
“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你罪孽深重,還不快快俯首認罪!”
“施主,你已深入魔道,當自裁以謝天下!”
“施主,……。”十八尊佛像同時開口,梵音繞耳,令人不自覺地要沉迷其中。
被困其中的秦康,眼神漸漸渙散,低頭看著手裏的長劍,喃喃自語:“我十惡不赦嗎?我該死嗎?我真的做錯了嗎?”
盤膝而坐的綠袍僧,額頭汗水漸漸密集,看樣子他這一招浮屠無量,耗費了他不少的心神和真氣。
見秦康已經陷入自我懷疑的時候,十八佛像繼續開口:“你錯了,你十惡不赦,你該死,你應該為自己的犯下的罪孽贖罪。”
秦康茫然地舉起長劍,緩緩地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閉上雙眼:“我該死,那就死吧。”
綠袍僧嘴角勾起,目光灼灼地盯著秦康的一舉一動,什麽狗屁天才,不過如此,還是太年輕了,今天晚上加餐了。
就在秦康長劍即將劃破自己喉嚨,綠袍僧心情最放鬆的時候,秦康猛然睜開眼睛,雙眼亮如白晝,直射綠袍僧的雙目。
“啊……。”似野獸一般的慘叫從綠袍僧嘴裏發出,抱著自己的腦袋不停的打滾,十八佛像轟然炸裂,再無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