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風對秦康低聲說道:“半耳,三道疤,他應該就是江湖三鬼之一的無顏鬼張風雷,善使兩把短刀,還有一身淬毒的暗器。”

給田豆子喂了一顆丹藥,又出手點了幾下穴道為他止痛。張風雷臉上浮現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兩位也是江湖中人吧,為何如此不講規矩?但是不重要了,你們該死!”

死字一落,張風雷抽出兩柄短刀,左右開弓分別刺向秦康兩人。花清風腳尖輕輕一點,人就出現在了帳篷的另一側,秦康則是原地不動,待短刀臨身那一刻,才微微一晃身形,瞬間幻化七八個人影。

張風雷心中猛然一跳,收起短刀退回田豆子身邊,再一次冷冷地開口:“縮地成寸,還有失傳已久的流光幻影,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花清風嗬嗬笑道:“這個重要嗎?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們自己的死活吧?”

張風雷臉色一沉:“你以為我怕了你們?你們深夜前來不分青紅皂白,打傷我的侄兒,就算我殺了你們,也於理不虧。”

這番話說的色厲內荏,但是誰都能看出來,他已經怕了。

秦康伸手製止還要講話的花清風,自顧自地說道:“理,什麽是理?你這種人還講理?你隻要說出你背後的勢力,我就給你個痛快?”

張風雷:“這是誰告訴你的?”說完看了一眼田豆子。

田豆子搖搖頭說道:“叔叔,是他自己猜出來的,我沒告訴他。”

張風雷沉吟片刻後說道:“要我告訴你們也可以,但是你們得答應我放過小豆子,他也是個苦命的人,何況他不是江湖人,也沒做什麽違背國法的事情。”

人口買賣確實是國法允許的,田豆子買了這些孩童,那麽這些孩童的命就是他的,他想怎麽樣都可以,你可以說他殘忍,說他毫無人性,但他確實沒有違背律例。

“好,我們留下他的命就是,但他以後要做個好人。”花清風一口答應了下來,還對秦康使了一個小心的眼神。

“那就多謝兩位了。”張風雷對花清風深深鞠了一躬,剛彎下腰,他背上“嗖嗖嗖”,射出五六隻短箭,直刺花清風胸膛。

然後雙手一抖,飛出十餘枚飛刀射向秦康。做完這些,張風雷一把抱住田豆子,飛身而逃。

早有防備的二人很輕鬆地就避開這些暗器,不緊不慢的跟在張風雷二人身後。

在張風雷懷裏的田豆子,向後看去,已經一刻鍾了,仍然無法擺脫秦康二人,他對張風雷說道:“叔叔,把我扔下吧,你帶著我逃不了的。”

“閉嘴,沒有你當年的那半碗米湯,我早就死了,就算今天要死你也得死在我後麵。”

張風雷忽然停下,此處是一個小山坡,四周光禿禿的,連棵樹都沒有,他把田豆子放到一旁躺下。

花清風嗬嗬笑道:“你怎麽不跑了?前麵還有路的。”

張風雷陰狠地說道:“看一會兒誰跑?”說完伸手一甩一個小煙花在天空炸響,散發出美麗的花朵。

秦康伸手拔出震淵,平靜地說道:“無顏鬼張風雷,江湖上有名的強盜,殺人放火罪行累累,今日誰來了也救不了你。”

秦康一劍橫掃,一劍豎劈,兩道劍氣交叉向張風雷攻去,張風雷一聲獰笑:“來得好。”

手上兩把短刀,向下斜砍,兩道刀氣與劍氣碰撞在一起,張風雷被震退了兩步。然後就看見秦康持劍給他來了一記斜劈,張風雷立即一手短刀相迎,另一手短刀直插秦康胸膛。

秦康嘴角掛起一絲冷笑,張風雷立即感覺一絲不妙,雙刀收回,瘋狂揮舞,給自己周身形成一個水潑不進的防禦圈。

刹那間,七八個持劍的秦康從四麵八方高高躍起,狠狠劈下,一模一樣的姿勢,連表情都一樣。

“嘿”,張風雷低聲怒吼一聲,手中雙刀快到極致,在自己頭頂都變成了一片銀白色的光芒。

“噗”,秦康突兀的出現在他正麵,震淵劍已經刺入了他的胸膛,他無力的垂下雙手,“咣當”,雙刀落地,張風雷雙手緊緊抓住震淵劍。

他斷斷續續地乞求道:“放過……小豆子……好嗎?他這些年……過得……太苦了,他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我把我……的命……給你。”

說完這些話,張風雷抓著震淵劍的手,狠狠往後一插,劍透脊背而出,然後無力的鬆開雙手,仰麵倒在了地上,氣絕而亡。

“叔叔,叔叔,你不要丟下我啊!不要啊……。”田豆子拖著重傷的軀體,艱難地爬過來,抓住張風雷還有餘溫的手,哀嚎不止。

花清風並不知道田豆子經曆過什麽,所以他對田豆子無絲毫憐憫之意,舉起自己的手掌輕輕說道:“像你這樣的人,怎麽才能改變呢?隻有死才是你的歸宿。”

蘊含真氣的手掌就要落在田豆子的頭頂時,秦康開口:“慢著,別殺他,把他也帶到孤月山吧。”

花清風不解的問道:“他做了這麽多的壞事,不該殺了他嗎?難道你還要跟他講什麽國法,什麽江湖道義嗎?”

田豆子瘋狂地叫罵:“你們兩個王八蛋,殺了我的叔叔,你們奪走了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你們都是畜生,你們都該死啊!”

“你們不是想殺我嗎?快點殺了我,讓我去陪我叔叔,他一個人在路上多孤單啊,求求你們殺了我。”

秦康屈指一彈,把田豆子打暈。然後對花清風簡單講述了田豆子的經曆,輕聲問道:“按理說應該殺了他,但我感覺真殺了他,心裏好像有什麽過不去。”

花清風捂著腦袋蹲坐在地上:“是有些難辦?但把他帶到孤月山合適嗎?那些孩子看見他不害怕嗎?”

秦康說道:“你先帶他走吧,我感覺有人就快到了,而且有好幾個人。”

花清風一手提起田豆子,叮囑秦康:“打不過就跑,最好把臉蒙上,省得以後尋仇找我們。”說完花清風就帶著田豆子迅速撤離。

秦康想了想撕下一截衣角,蒙住自己的口鼻,靜待來人。不消片刻,六個裝束各異的人把秦康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