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旖旎春景在腦海中閃過,趙淩天伸手搭在了鄭秀瑜的香肩上。
正在穿衣的鄭秀瑜被嚇了一跳,轉頭看見趙淩天正笑眯眯的盯著自己,俏臉上頓時飛起了一抹紅霞。
“陛下,臣妾……是想去給您準備早膳的。”
“還早著呢,昨天夜裏朕吃的挺飽。”
趙淩天一語雙關,鄭秀瑜頓時羞澀伏在了他身上,那眉目含情的樣子,看的人心神**漾。
“別凍著了,朕給你暖暖……”趙淩天嘴角泛起了一抹壞笑,又將鄭秀瑜拉進了被窩。
離上早朝還有半個時辰,於澤在外麵輕聲叫兩三遍了,趙淩天這才神清氣爽的緩緩走出。
“怪不得都說做皇帝好呢,這溫柔鄉是真讓人留戀啊……”
接過於澤遞來的濕巾擦了擦臉,趙淩天也顧不上吃早膳了,徑直離開了儲秀宮。
在他走後,儲秀宮裏麵的其他嬪妃,才一臉酸意的從各自房間裏麵出來。
太和殿內,趙淩天端坐在龍椅上,目光掃過下麵的文武大臣,大殿中安靜的可怕,氣氛也是異常凝重……
“都不知道冀州的事?還是有心瞞著朕?”
文官之首楊遂緩緩走出,躬身回稟道:“陛下,英國公段茂很少來京,京城官員對他也所知甚少……若是冀州百姓真有冤情,相信刑部尚書鄭大人很快會傳回消息。”
“監察院,賀剛!”
趙淩天沒理會楊遂,直接點了賀剛的名。
他的職責就是監察百官,冀州上下官員是否跟英國公沆瀣一氣,他應該知道。
但賀剛站出來,皺著眉頭沉默了片刻,躬身道:“陛下,臣……之前的確對冀州官員貪贓枉法之事有所耳聞,也曾安排人前去調查,但……派過去的監察院屬官,都沒有任何發現!”
“冀州上下官員都是幹淨的?”趙淩天冷聲問道。
“是!”
數百官員,全部潔身自好,沒有一個露出馬腳,這恰恰是最直接的證明。
看來昨天那名冀州來的衙役,所說屬實。
冀州上下官員,同氣連枝,而他們背後則是英國公段茂……
“看來朕得去冀州一趟了!下午動身,鄒安隆率一千禁軍隨行,賀剛你也跟著,朝中之事楊遂暫理!”
上次陛下親赴吳洲賑災,殺了不少官員,這次又要去冀州,一副磨刀霍霍的樣子,朝中文武大臣麵麵相覷,都忍不住小聲嘀咕了起來。
“陛下,臣覺得……不可!”陳青徽接著站了出來,躬身勸諫道。
“為何?”
“如今五位藩王還在京城,十萬大軍駐紮在景山大營,冀州之事可日後詳查,亦可派人前往,陛下不能輕易涉險。”
上次在吳洲趙淩天就差點發生意外,冀州上下官員若都聽從英國公吩咐,趙淩天這次前往,肯定也是異常凶險。
楊遂重重點著頭說道:“陛下,陳大人所說極是!這件事可安排監察院配合刑部去辦,如今重修驛道大小事宜,還得由陛下定奪,您豈可去冀州犯險?”
楊遂等一眾文臣站出來勸諫,令趙淩天意外的是,那些武將似乎也很讚同,甚至還幫著他們說話。
“陛下,您若是不放心,老臣可帶提督府眾將前往冀州!”
“老臣也願帶兵前往冀州,段家小子不敢把老臣怎麽樣……”
“老臣願幫陛下分憂,若英國公段茂真沒幹人事,我把他們全押赴京城。”
文武大臣是打定了主意不遠讓趙淩天去冀州,賀剛見狀,跪在地上擲地有聲的說道:“陛下,這次臣親自帶監察院屬官前往,一定將冀州所有官員都查清楚。”
趙淩天冷冷的盯著這群文武大臣,沉默了許久後,微微點頭道:“好!朕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屆時若還聽說冀州百姓有冤情,可別怪朕拿你們問罪。”
當天下午,賀剛就帶著監察院一群屬官離開了京城,呂冠鬆也安排了三名提督隨行,趙淩天還特意指派了王巒帶著三千禁軍緊隨其後,勢必要將冀州查個底朝天。
三天之後的中午,剛用過午膳的趙淩天困意來襲,正準備在禦書房裏休息一會,於澤忽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說是禮部接到奏報,有十二位藩王準備入京,此時已經在路上了。
“趙誠堯他們五個還沒走,又來了十多個藩王,他們這是想幹嘛?”
趙淩天在皺了皺眉,隨即又問道:“他們帶了多少兵馬?”
“回陛下,據章吉巒奏報,十二位藩王都隻帶了百人!”
愣了片刻的趙淩天忽然笑了,這些藩王是來“送錢”的。
隨手將奏折放在一旁,趙淩天側躺在柔軟的榻上,打著哈欠問道:“等他們入了京,讓章吉巒去應付吧……”
“建州那邊,暗衛傳來什麽消息沒有?”
於澤躬著身站在一旁,小聲回道:“建州天寒地凍,女真被肅王滅了十多萬人,早不知去向了!”
趙淩天眉角輕挑,撇著嘴說道:“朕問的是肅王和司馬川!”
建州女真也就五十多萬人,能征善戰的兵馬不超過二十萬。
肅王和厲王兩人手下兵馬加起來也差不多,糧草充足,若是再吃敗仗,那就說不過去了。
於澤低聲回稟道:“司馬川還在肅王身邊……而且肅王最近有調兵回涼州的意思。”
上次趙淩天下旨,讓趙鈞崎清剿女真各部,但入了冬之後,茫茫雪原,上哪去找女真主力?
“放虎歸山,必成後患啊!”趙淩天揉了揉腦門,似乎有些不悅。
若是趙鈞崎直接殺了司馬川,趙淩天也不會提防他了。
可這位肅王明知司馬川是個禍害,卻一直將他帶在身邊,可見其還有不臣之心。
“算了!明發一道諭旨,讓肅王提兵回涼州吧!”
於澤躬身領命,正要退出去,趙淩天忽然睜開了眼,笑著問道:“涼州那邊,安排人了嗎?”
“陛下,涼州被肅王經營的針紮不進,水潑不入……奴才還在想辦法。”
“這些戍邊的藩王,各個手握重兵,雖然武備不怎麽樣,但始終是個大患啊……”
趙淩天長歎了一聲,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漢武大帝的“推恩令”,立刻從床榻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