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外麵寒風呼嘯,臉頰還有些紅腫的於澤小心翼翼來到禦書房內,給趙淩天端來了一杯熱茶。

正在審閱奏折的趙淩雲斜了他一眼,冷聲問道:“下麵的暗衛都派出去了?”

於澤跪倒在趙淩天腳邊,戰戰兢兢的點著頭說道:“奴才……已經命暗衛前往冀州,調查大小官員的詳細情況。”

隨後他喘了口氣,抬起頭繼續說道:“奴才也知會了京兆府,讓他們詳查是誰帶走了那位告禦狀的老人家,總算有了點消息。”

趙淩天心中一動,放下奏折,冷聲問道:“可找到那老人家?”

“是的!已經送至京兆府,丁大人還抓了兩個冀州來的衙役……”

“冀州來的衙役?隻為那麽一個老人家?”趙淩天慢慢站起身,眼睛閃爍著寒光。

“還未……未審訊,相信很快就能……”

感覺到趙淩天言語間的怒意,於澤更緊張了。

“去京兆府!”

趙淩天懶得廢話,沉著臉快步出了禦書房。

於澤慌忙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守在門口的鄒安隆也立刻叫上幾名禁軍護衛隨行。

大約過了有一炷香時間,趙淩天帶人來到了京兆府,但還沒進內堂,就聽見裏麵傳出了囂張的冷笑聲。

“別說你一個小小的京兆府尹了,放眼整個京城,敢管這事的也沒幾個人!”

兩個身著勁裝的男子麵色高傲的站在內堂,無視周圍那些衙役,以及坐在對麵的丁滔。

雙手負在身後,臉上盡是狂妄,如若趙淩天親眼所見,簡直難以想象。

京兆府尹丁滔眼中閃爍著怒色,胸口微微起伏,明顯也被氣的不輕。

重重一拍驚堂木,怒聲喝道:“好大的膽子,這裏可不是冀州!有百姓在宮門口告禦狀,本官自然要詳查!休說你們兩個豐良郡的衙役,就算是冀州總督來了,見到本官也得跪著說話。”

丁滔這話可不是誇大其詞,作為京兆府尹,地位堪比六部尚書。

而且他可是趙淩天一手提拔上來的,可以說是陛下心腹。

可如今兩個小小的豐良郡衙役,竟然敢在他麵前口出狂言,上堂不跪,簡直是狂妄至極。

“大人,我們總督見了你,是不是跪著說話,這我們不清楚!”

一名衙役滿臉冷笑的說著話,還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個玉牌,隨手扔在了丁滔身前的長桌上。

“但小的奉勸您一句,此事可大可小,望您趕快將那個老不死的交給我們帶回去,不然的話……後果自負!”

丁滔之前就夠狂了,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比他更囂張的。

強忍著心中怒火將那玉牌拿起,隻是定睛看了一眼,丁滔瞬間愣住了。

“大人,我們還著急回去複命呢,麻煩您讓人將那老東西帶出來吧!”另外一名男子見丁滔不說話了,嘴角泛起了一抹輕蔑之色,冷笑著催促道。

“你們是……英國公的人?”

丁滔深吸了口氣,站起身冷聲詢問道。

“大人,有些事您盡量少打聽!待我們倆回去之後,公爺不會虧待您的!”

丁滔猶豫了,英國公段茂,他的確惹不起。

段家雖然遠離朝廷幾十年了,但國公封號世襲罔替,就算是查到些什麽,他一個京兆府尹也定不了罪。

但一個老人家跪在宮門口告禦狀,丁滔若是就讓英國公的手下將人帶走,宮中問起來,他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很快丁滔腦海中又閃過了趙淩天曾對他說過的話,升任京兆府尹,就是要為百姓平冤謀福……

“來人,讓他們跪下!”

丁滔回過神,怒聲衝兩邊的衙役喝道。

英國公的那兩個手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旁邊走來了幾人,直接將他們給摁在了地上。

“本官不管你們是誰,宮中沒有旨意下來,誰都帶不走那位老人家!”

一直站在外麵的趙淩天笑了,滿意的點著頭說道:“朕沒看錯人……”

“你……你要和英國公作對?”

“快將那老不死的交給我們帶走,不然的話……英國公改日來京城,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被摁在地上的那兩人大呼小叫的掙紮著,竟然狂妄到敢當著大家的麵對京兆府尹放狠話,可見英國宮段茂在冀州會有多麽的囂張。

“段家的狗腿子都敢威嚇朝臣,著實讓朕開眼了啊!”

趙淩天冷著臉來到內堂,丁滔見狀,慌忙帶著眾衙役跪倒在地,心中也長長的鬆了口氣。

那冀州過來的兩人瞬間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癱在地上,怔怔的盯著趙淩天,渾身都在不自覺的哆嗦。

“那位老人家呢?”

趙淩天走到丁滔身邊輕聲問道。

“臣已經將其安置在後院,並且派衙役守著。”

“平身吧,事情辦的不錯!”趙淩天來到明鏡高懸的牌匾下,森冷的目光盯上了那兩個冀州來的衙役。

“你們大老遠的來京城,隻是為了帶一個老百姓回去,是想滅口?”

趙淩天的眼中不時地有殺意閃過,恨不得立刻帶人去冀州,看看英國公段茂在當地是如何作威作福的。

“陛……陛下!我們……隻是想帶那名老人家回去,沒想滅口……”

跪在地上的兩人嚇得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趙淩天緩緩坐下,冷笑道:“還不說實話是嗎?”

鄒安隆會意,上前朝那兩人狠狠抽了幾巴掌,忽然拔出配刀,橫在了一人的肩膀上。

“饒命,陛下饒命啊!我們……我們也是奉命辦事,陛下開恩,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趙淩天直勾勾的盯著他們,冷聲道:“朕問你,冀州豐良郡,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們為何要大老遠的來京城,強行帶走一個老人家!”

“這……我們要是說了,全家性命都保不住啊……”

這人話音剛落,趙淩天朝鄒安隆掃了一眼。

一道悶哼聲響起,鄒安隆結果了這人的性命,鮮血四濺,所有人瞬間被嚇得愣在了原地。

另外一名冀州來的衙役更是麵色煞白,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身體抖如糠篩,褲子都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