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道!”
寧妃忽然說話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間全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沒有天災的時候,一畝田能收將近三百斤糧食,也就能賣五兩銀子而已!”
呂靜柔飽讀詩書,對武朝農民的基本狀況,還是了解一些的。
“隻有這麽點啊……”呂冠鬆媳婦睜大了眼睛,畢竟對於她一個九門提督夫人來說,五兩銀子買雙鞋都不夠。
“娘,這還沒有扣除朝廷的賦稅,以及要交的租子呢!”
趙淩天歎著氣點了點頭道:“你們也都聽到了,老百姓辛苦一年,也就勉強能夠果腹,如果再遇到天災,那他們幾乎是死路一條。”
武朝的物價不算貴,但趙淩天看到京城的百姓甚至都衣不蔽體,其他地方就更苦了。
“三萬畝田產,說白了你們每年也落不了多少錢!隻要願意將田產獻出,朕可以許你們從其他地方賺錢!”
呂冠鬆瞬間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驚呼道:“陛下,這……這可是真的?”
武朝的商人,地位很低,甚至都不如種地的百姓。
甚至商人子嗣,還不得參加科考。
但商人每年賺到的錢財,可讓人眼紅,趙淩天這是想要提升商賈在武朝的地位了。
“朕金口玉言!武朝百廢待興,想要將國祚延續下去,威懾四方,就必須讓百姓先富足起來。”
“驛站,邊境互市通商,開礦,甚至鹽鐵,茶馬,絲綢,都可以交由你們去經營……但有一點,賺到錢了,朝廷要收稅!”
呂冠鬆呼吸都急促了許多,激動的一把將杯中酒水全灌進了肚子。
“陛下,臣……臣敢擔保,隻要這消息放出去,文武大臣都願將田產交出來!”
“哈哈,希望如此吧!”
趙淩天跟他們閑聊了一會,起身道:“上官靖和蘇世恩即將帶兵去津州,朕得去坤寧宮囑咐他們幾句。”
呂冠鬆一家趕忙起身,寧妃呂靜柔還親自將趙淩天送到了景仁宮門口,紅唇動了動,似乎有什麽話想說。
趙淩天笑著問道:“還有事?”
“陛下,今夜可否來景仁宮?”呂靜柔說完這句話,俏臉刷的一下全紅了,垂著頭不敢去看趙淩天。
放在以前,呂靜柔從來不會主動開口,可現在她覺得趙淩天變了,方才在他說話的時候,呂靜柔甚至有些崇敬。
“當然可以,一會朕再過來!去陪你爹娘他們吧!”
趙淩天離開之後,呂冠鬆滿臉興奮的不住給自己倒酒,他媳婦湊過來小聲問道:“當家的,你真要將咱家田產都獻出去啊?”
“婦道人家,你懂個屁!”
呂靜柔緩步走來,笑著解釋道:“娘,陛下天恩,不會虧待爹的。”
“就是!不吃了,家裏還有一群夯貨呢,我得快點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
呂冠鬆站起身要走,胳膊卻被媳婦一把給拽住了。
“好不容易來宮裏見閨女一次,你就不能多坐會?”
“我多坐會有啥用?閨女啊……你得多讓陛下來景仁宮啊!蘇世恩跟著陛下出城轉了一圈,衛國公封號就還給他們家了!你肚子爭點氣,說不定陛下一開心,也給咱家封個國公。”
“爹,我知道了!”呂靜柔眸中閃過一抹羞澀,輕咬嘴唇微微點頭。
呂冠鬆回到家的時候,都督府那些武將還沒走,在後院提心吊膽的喝著酒。
聽到腳步聲響起,眾人連忙站起身,齊刷刷的朝院門口看去。
“舅舅,陛下傳旨讓你進宮赴宴,咋這麽快就回來了?”
“老呂,陛下沒罵你吧?”
“都怪我們,非得讓你寫那道奏折……”
“咱們有罪一起扛,大不了將田產都交出去就是了,也不缺那倆子。”
呂冠鬆來到桌邊,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讓下人全都退了出去。
“交田產,必須交!陛下說了,咱手裏握著那麽多田產,也賺不了幾個錢,還容易激起民憤……”
呂冠鬆往嘴裏灌了口酒,隨後一抹下巴,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但陛下沒把咱們當外人,願意給點補償。”
一群武將的眼睛都亮了,連忙問道:“補償啥?”
“嘿嘿,那可多了……鹽鐵專營,開礦,驛站,絲綢,邊境互市通商……”
呂冠鬆越說越激動,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那群武將呼吸都急促了許多,這些生意隨便一樣,都能讓他們賺的盆滿缽滿。
“那群文臣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你們都他娘的別喝了,快滾回家去!寫道折子,主動獻田!”
“對!對!想來錢快,又不能貪,做生意是最穩妥的辦法!”
“陛下這恩典太大了,我先走一步,趕快讓家裏師爺寫奏折去。”
“必須要搶在那群文臣之前上折子……”
剛才還愁眉不展的一群武將,興衝衝的離開了呂家,而此時趙淩天也送走了蘇世恩和上官靖,重新來回到了寧妃的景仁宮。
呂靜柔已經洗漱過,紅著臉端坐在屋內,婢女和太監都在外麵候著,趙淩天進了屋之後,小心翼翼的從外麵關上了房門。
呂靜柔明顯還精心打扮了下,鳳眸之中不時地閃過一抹嫵媚,趙淩天笑了笑,牽著她的手走向了床榻……
一夜溫情,早上醒的時候,呂靜柔還靠在懷中,趙淩天慢慢坐起身,對著那誘人紅唇深情一吻,正要出去再打一套拳。
不曾想呂靜柔竟然睜開了眼,小鳥依人般靠在了趙淩天肩膀。
“陛下,外麵天剛亮,你這就要走嗎?”
趙淩天好不容易來景仁宮一趟,呂靜柔可不舍得他離開。
懷中呂靜柔不著寸縷,趙淩天嘴角浮現出一抹壞笑,忽然將她壓在了身下。
“反正都是鍛煉,在**也行!”
“陛下……”
呂靜柔一聲嬌喘,玉臂勾住了趙淩天脖子。
在外麵守了一夜的於澤聽到屋裏的動靜後,也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天邊剛露出的魚肚白,起身走向了院外。
幾個宮女正端著水盆守在那,於澤輕聲道:“等一個時辰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