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攻破的話,那這城裏應該算是自己人才對,他們怎麽聽到援兵到了,一點兒都不積極呢?而且你看看城樓上那嚴陣以待的樣子,可一點兒都看不出歡迎我們的意思。”

宋文遠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淮安府府城。

吳玉鳳拿著自己的望遠鏡,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城樓上的情況,看到淮安府的城樓上的守軍,真的是嚴陣以待,而且城樓上好像還在不斷地增兵。這是要準備打仗的架勢啊。

打誰呢?

顯而易見啊。

現在淮安府府城之外,除了他們這支兵馬還有誰呢?

“怎麽樣?看出什麽來了嗎?”

宋文遠道:“我看城樓上的那些人,一個個都不太像是倭寇的樣子啊,怎麽會對我們這些援兵這麽抵觸呢?”

“我也不知道啊。”

吳玉鳳皺起了眉頭,按理說即便是淮安府的人不願意讓石頭寨的援兵進城,也不用這麽大反應才對。

莫非淮安府府城裏麵真的出了什麽事情?

淮安府城內沒有出什麽事情,隻是他們一連遭遇好幾波的石頭寨援兵,還各不相同,有些拿不準那支兵馬才是真的援兵而已。

既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援兵,也不知道那支才是真的援兵,他們就索性全都不讓進城。

石頭寨的人在城外等了很久,淮安府城內的人也沒有要開城門的意思。

“看樣子這個府城我們是進不去了。”

宋文遠從望遠鏡中,看著府城城樓上那些人如臨大敵的樣子,大概明白他們為什麽進不了城了。

“進不去就算了。”

吳玉鳳道:“反正我們也不是一定要進淮安府的府城,隻要能夠確定府城沒破就成……隻是,現在府城進不了,我們接下來去什麽地方呢?”

“去哪裏都可以,隻要不去青河縣就成。”

“沒錯,就我們這點兒人馬,對付對付倭寇還行,真要遇上左迎光率領的安東衛,到時候怕是就隻有逃命的份兒了。”

吳玉鳳歎息道:“也不知道青河縣那邊現在怎麽樣。”

青河縣。

“將軍,青河縣縣城已被攻破,我們是否要進城?”

“進城!”

左迎光笑著道:“我們準備了這麽久時間才來到青河縣,好不容易把青河縣給攻破了,要是不進去看看,那我們之前的那些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隨著左迎光的命令下達,數千的叛軍湧入了青河縣。

青河縣被叛軍攻破的消息,也開始在淮安府擴散開來。

當這個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整個朝堂都震驚了。

大雍京城的很多官員,都憂心忡忡起來。

“陛下,淮安府急報!”

“又出什麽事兒了?”

“是青河縣……”

“青河縣怎麽啦?”

“左迎光率領叛軍,去了青河縣,現在青河縣已經被叛軍攻破。”

“青河縣!”

紀元昊一臉嚴肅地說道:“看來左迎光是衝著我們的李丞相去的啊!寧澤成,你們羽林衛都調查了這麽長時間了,難道還沒有弄明白,左迎光的企圖嗎?”

“這……陛下。雖然我們現在已經確定,左迎光是衝著丞相家去的,但是直到現在,我們都還不明白,左迎光為何要招惹丞相。”

寧澤成道:“從我們的調查來看,左迎光跟李丞相根本就沒有什麽太大的過節。按理說,他費這麽大的心思,不應該隻是為了去淮安府對付李家才對,可他現在又出現在了青河縣,還把李家給……”

“丞相是跟左迎光沒有過節,但是淮安府的其他人呢?”

紀元昊道:“或許是丞相手下的其他人,跟左迎光有什麽過節,畢竟,朝中的人都叫他們淮安府出來的人為淮安黨,左迎光把跟淮安府的人的恩怨,一並算在丞相頭上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要說左迎光跟朝中淮安府的人的過節的,真還有,之前左迎光在安東衛任職指揮使的時候,淮安府的人為了能夠讓安東衛聽淮安府的差遣,經常會有意無意地打壓安東衛,或許,左迎光跟淮安府之間的積怨已深?”

寧澤成也拿不準,左迎光為何會費盡心思地去搞李家,因為直到現在,左迎光那邊都沒有標明自己的意圖。

“那你覺得,左迎光帶著人攻破青河縣,真的就隻是要報複李家嗎?”

“有這種可能,但以臣對左迎光的了解,他不會去做沒有好處的事情,也就是說,如果僅僅是他跟淮安府之間的一點兒恩怨的話,他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地帶兵攻打淮安府……”

“你覺得他要幹什麽?”

“可能是借青河縣要挾丞相?”

“你的意思是說,左迎光想要丞相替他做點兒什麽事情?所以攻下青河縣,就是想要以李家要挾丞相就範?”

“臣也隻是猜測。”

“有這種可能……但是左迎光想要讓丞相替他做什麽呢?”

紀元昊笑了笑說道:“他一個大雍的叛將,難道還想要再次回到大雍朝廷不成?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更加不應該帶兵攻打安東衛和淮安府了。如果說原本隻是帶著安東衛的人叛逃的話,或許還有機會回到大雍,可他現在帶兵攻打了大雍,那就已經徹徹底底地成為了我們大雍的敵人了,朝廷是不會再接納他的。

左迎光是個聰明人,他應該知道這麽做的後果。

既然他知道後果,還是這麽做了,那就說明他的意圖不在朝堂……”

“左迎光帶著安東衛的人叛逃,去了海外,但是在海外,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根基,而海外那些地盤,基本上全都是有各大勢力占據著的。

所以,左迎光最近這段時間,在海外的日子可能不太好過。陛下,你說有沒有可能,左迎光是想要讓丞相所在的淮安黨,給他一些扶持?

左迎光手中有兵,如果再加上淮安黨的支持,說不定他就能夠在海外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然後徹底的在海外站穩腳跟?”

“現在也就隻有這種可能了。”

“陛下,如果真如我們猜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