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龍已經迫不及待地拽住牧塵的胳膊,力氣大得驚人:“走!現在就去倉庫!”
“你不是頭疼得厲害?”牧塵故意調侃。
“頭疼?那是窮病!”趙青龍抹了把臉,精神抖擻地往門口走,“有錢入賬,立馬藥到病除!”
倉庫裏,悶熱的空氣攜帶著灰塵撲麵而來。
趙青龍和牧塵指揮著工人,將堆積如山的空調一台台搬上貨車。
金屬碰撞聲、工人的吆喝聲、發動機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
趙青龍親自爬上貨車車廂,幫忙固定繩索,汗水浸透的襯衫緊緊貼在背上,卻渾然不覺。
等 60台空調全部裝車完畢,趙青龍望著空****的貨架,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可倉庫裏還囤著六百多台……”
“放寬心,龍哥。”牧塵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剛開始呢。”
仿佛是為了印證這句話,戚瓊突然從倉庫外衝進來,鬢角的頭發被汗水黏在臉上,卻難掩滿臉的興奮:“阿龍!牧塵!我朋友的電子廠也要空調,至少 50台!”
趙青龍的眼睛瞬間亮如明燈,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搶過電話。
他聲音洪亮,條理清晰地報價、協商安裝細節,不到十分鍾就敲定了 1200元一台的價格。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倉庫裏一片熱火朝天。
新叫來的貨車排起長隊,工人像螞蟻搬家般穿梭不停。
趙青龍一邊指揮裝卸,一邊核對訂單,時不時掏出計算器劈裏啪啦地算賬。
當最後一台空調被抬上車時,他的嗓子已經喊得沙啞,臉上卻掛著止不住的笑意。
一個小時後,手機提示音接連響起。
牧塵收到母親車間打來的 66000元貨款,趙青龍的賬戶也顯示到賬 60000元。
兩人站在倉庫門口,看著夕陽把彼此的影子拉得老長。
除去所有成本,這兩筆生意淨賺 85000元!
這個數字,讓趙青龍的眼眶都微微發紅。
總算是見到回頭錢了啊。
“大兄弟,”他用力拍了拍牧塵的肩膀,聲音有些發顫,“這次多虧了你……”
牧塵望著遠處漸漸西沉的落日,笑道:“別急,好戲還在後頭呢。”
倉庫裏剩下的空調在暮色中泛著金屬冷光,卻仿佛已經鍍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芒。
緊接著,牧塵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倉庫裏忙碌後的短暫寧靜。
他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赫然是蘇飛燕。
他微微一怔,隨即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蘇飛燕的聲音輕快而急切:“牧塵,我這邊聯係到幾家公司,他們現在急需采購二手空調呢。”
牧塵心中一動,眼神立刻亮了起來,連忙追問詳情。
聊了幾句之後,牧塵掛斷了電話,轉身看向了趙青龍。
此時趙青龍還滿臉疑惑,用手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問道:“看我幹啥?我臉上咋了?”
說著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牧塵笑著說道:“蘇飛燕剛給我打電話,她說她認識幾個公司,現在也想購買二手空調,價格談好了 1200一台!”
趙青龍聽到後瞬間亢奮起來,眼睛瞪得老大,急忙問道:“要多少台?”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牧塵伸出了三根手指,語氣平淡卻難掩興奮地說道:“三百台,一共是七家公司,不過他們要求要保障每台空調都能用。”
趙青龍聽完已經開始在心裏計算能賺多少錢了,他的嘴巴微微動著,快速地念叨著數字。
這時戚瓊走了過來,看到趙青龍這亢奮的樣子,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連忙問道:“老公,你身體沒事吧?有沒有不舒服?”
趙青龍這才反應過來,一把將戚瓊抱起,然後大喊道:“媳婦兒,我發了,哈哈,這回發了,不僅給你買包,連車,我也給你買了。”
戚瓊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後也跟著開心地笑了起來。
牧塵淡淡一笑,看著他們夫妻倆開心的樣子,心裏也感到一陣溫暖。
他拿出手機,給陳佳發去了一條信息,分享這個好消息。
接下來的三天,牧塵和趙青龍可有的忙了。
他們一邊要把空調清倉,仔細地檢查每一台空調的性能,安排工人進行搬運和裝車;
一邊又要把茅台酒也出手了,因為茅台價格在牧塵的預知中,已經漲到了頂峰,2980一瓶。
雖然後續還會漲,但是他不想冒險了,想要把錢投入到股票裏。
茅台一共三十箱,很快就被他們賣了出去,進賬兩百多萬。
按照之前的約定,牧塵分給趙青龍 715000塊,因為這裏麵有趙青龍的十箱酒。
當趙青龍看到銀行賬戶裏多出來的這筆錢時,他的手微微顫抖,看向牧塵的眼神裏充滿了感激和信任。
已經清空的庫房裏!
趙青龍的手指仍在計算器上機械地按著,屏幕上不斷跳動的數字像是躍動的火焰,灼燒著他的瞳孔。
410台二手空調的交易明細鋪滿整個桌麵,300元的單台成本、人工安裝費、調試裝卸的雜項開支。
在減去這些後,三十萬的淨利潤數字鮮紅刺目。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恍惚間又看見一周前自己癱坐在倉庫角落,望著堆積如山的空調,絕望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龍哥,剩下兩百台的檢測報告出來了。"牧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些許疲憊。
他的工裝褲膝蓋處沾著機油,脖頸間的毛巾早已被汗水浸透,"這次人工成本比預期低,每台能多賺九十塊。"
趙青龍猛地轉身,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我草,太爽了!"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裏回**,驚得屋頂的灰塵簌簌落下。
這一刻,他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一把抱住牧塵,聲音哽咽:"兄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我們活過來了!"
當最後一台空調被裝上貨車,尾燈消失在暮色中時,趙青龍顫抖著點開銀行賬戶。
48萬的總利潤數字讓他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往事如潮水般湧來。
那些徹夜難眠的夜晚,那些債主催債的電話,那些在妻子麵前強裝鎮定的時刻,都在這一刻化作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