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冷情還是被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繼續追上不懼,將其挫骨揚灰,可我這旁觀者也看出她鬢角和額頭不斷冒出的熱汗,還有逐漸變紅的臉色。

剛才從不懼手裏搶來的裝備我戴著,果然能清晰地看到眼前的一切。說實話,明白了這玩意的好玩之處,讓我暗自竊喜。

可目前還有個更麻煩的問題沒解決,就是冷情。我仍專心攙扶著她,慢慢朝住的地方返回。

一路上,能感覺到她渾身都在顫抖。是被氣得,還是藥力作用我不清楚,但這丫頭現在情況不妙。很明顯碰到她的肌膚,感覺溫度還在上升,像個小火人兒。

這時候我能想到的就是盡快找到老超,興許冷情中的是什麽蠱毒又或者是……哎呀,我不敢再想了。

走著走著,忽然聽到冷情用極低的聲音說:“我……我怕是不行了,你不如給我個痛快的好啦。別……別讓我再受罪了……”

聞言我根本不打算理會,隻是隨口答道:“就算是死,你也要在我懷裏才行!”

身體又是劇烈地一抖,人徹底癱軟下來,整個跌進我懷裏。

沒辦法,我隻能將人背起,邁著步子,慢慢往回走。

背上,還能聽到冷情的聲音,隻不過更像是在哭泣,最後她張嘴咬在我肩頭,還挺狠的。

我沒有掙紮反抗,隻是齜牙咧嘴表情不斷變化,硬生生忍住沒有慘叫出一聲。

終於,我們回到了眾人聚集的大廳,在來往的醉鬼間穿梭,顧不得會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順著螺旋的步道轉上去,直到我們所在的房間門前,正巧與返回的老超和山根見了麵。

他們沒有調笑,因為憑老超的專業觀察力和山根的經驗,可能已經看出冷情臉色不對。又加上衣服,於是雙雙過來幫忙,表情嚴肅。

“快進屋!”老超二話不住推開了冷情的房門,我們一擁而入,山根隨手關好了大門。

把冷情放下,我這會兒才感覺兩條腿的小腿肚直打晃。好麽,就算冷情這丫頭苗條,卻也經不住一路過來提心吊膽,還要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路。

現在我禿嚕到了地上大口喘著氣,山根則在一旁幫著扇風,老超取出自己的裝備為冷情用了針。

這時候,我們的默契好似達到了極致,根本沒有人詢問原因,有的隻是各自做著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直到我這口氣終於喘勻了能說話,才把剛才的經過給說了。

我身邊這兩位可都是十足的爺們兒,有血性的漢子,盡管老超背對我們,卻依然看得出他有多憤怒。

反倒是山根聽說自己妻子受不懼的迫害,臉色從開始的憤怒,最後慢慢冷靜下來並恢複如初。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能感覺得出隱藏在暗處的殺機,在不斷醞釀擴大。

山根起身,我以為他是要衝出去找不懼拚命。剛想出聲阻止,誰知見他與老超耳語兩句,兩人竟然直接離開了。甚至離開前,老超還把門口矮櫃上的房間鑰匙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