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的,麗娘在滿麵淚水中開心地笑了。

今天我成為了他的妻子。

“郎君。”

“娘子。”

二人道出這第一聲的稱呼之後,忘情地相擁。

他們相互之間可以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聲響在寂靜的河流中格外清晰。

“郎君,你可以帶我入洞房了。”麗娘將頭埋在蘇梔的肩膀上閉著眼睛悄悄說道。

蘇梔聞言臉紅了一片。隻見他將麗娘整個人慢慢地抱起走進船上的閨房,又輕輕地放在她地**。

江上,清風吹朱簾落。蘇梔褪去了麗娘的衣服眼見了她光潔如玉的身體,他迫不及待地去親吻去撫摸去揉搓她水潤的肌膚。

而麗娘陶醉在這份情意當中發出輕輕的呻吟。他們如魚水交融一般纏綿在一起,又如幹柴烈火般燃燒。

麗娘動情地捧著蘇梔的臉,望著他感受著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呻吟著。在那一刻她已然清楚,這場簡陋的結合,於她而言不再是“逢場作戲”。

她已經心甘情願地嫁給了這個男人,心甘情願地希望與他長相廝守。

隨著不知道多久的**,兩人愉悅一同達到了頂點。隨後蘇梔氣喘著輕輕伏在麗娘的身體上親吻著她,臉上掛著無比幸福的神情。

麗娘同是如此,她的臉頰潮紅的對著蘇梔流著淚說道:“郎君,沒時間了。你快帶我走吧,我跟你去天涯海角。”

東華郡主

東華閣庭院內露天的方形沙場上,體型碩大的虎賁力士大吼一聲撲向伯生,然而卻被他靈巧地從襠下穿過。

虎賁力士收勢不及“碰”的摔在沙地上揚起了一片砂雨。

就在頃刻之間,伯生如豹虎般矯健的身軀,就已經撲到虎賁力士的身上。隻見他雙腳緊緊箍住虎賁力士的粗壯的右臂。雙手捆住他的左臂,動用了身上每一塊肌肉大吼著將力士的雙臂扳向他的身後。

虎賁力士也是個牛脾氣,他挺身揮臂並企圖翻滾身軀,仗著自己健壯如牛的身體奮力掙紮與伯生角力。

伯生綁在他身上騎瘋牛般被甩如篩糠,但他就像咬住獵物的獒犬死不鬆口,將力士的雙臂緊緊扳住,一時之間這兩人互不相讓。

“好!好!加油尹總旗!加油甩掉他!”

“伯校尉!堅持住!不能放手!”

“弟弟堅持住啊!”

亭台上觀戰的虎賁率南宮思,身邊有數位虎賁衛、白甲儀衛。

虎賁衛和南宮思當然是緊攢著雙拳忘情地為虎賁力士加油鼓勁,他們所屬兵部是接聖旨被派遣到郡主身邊的。

而白甲儀衛就顯得矜持得多,他們雖然也都饒有興致的看著場上的局勢,但是並沒有著急的就表現出自己的情緒和支持意向,可見郡主平日裏對他們的禮數的要求也頗為嚴格。

張睿一行人和東華郡主同坐於更高一階的客席觀戰。葉玄和祁淩霜眼見著荷爾蒙爆炸的局勢也是興奮不已,尤其是祁淩霜,著急地摩拳擦掌。恨不得傷馬上就好,自己上去幫伯生踢虎賁力士兩腳。

東華郡主與張睿看似是較為淡定的麵對麵端坐在一起,實則兩人之中的東華郡主也是抱著小爐側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上的局勢。隻見她俏臉微紅,抿著嘴心中默默地為自己喜歡之人加油打氣。

兩人焦灼了有半盞茶的功夫之後,隻見已經通體已經紅到了脖頸的伯生突然發難。他頭上、脖上和雙臂的青筋條條繃起。帶著摧枯拉朽的決心一舉擊潰了虎賁力士的蠻力將他的一雙大臂拗到了極限。

“認—輸—!!!”伯生帶著泰山壓頂的氣勢高吼道。

眼見自己的手臂被越搬越直,虎賁力士疼痛難當,他在先前的掙紮已經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翻盤無望了。

殊不知他早已陷入了一個老獵手圈套,無論是套馬套牛還是撈大魚。獵手都是通過這種先避其鋒芒的策略消耗獵物體力,等到獵物無力掙紮的時候再一舉發力將其擒獲。這便是伯生多年以來關外生活中以小博大最為老道的經驗。

“我認輸!我認輸!伯校尉我服了。”再讓伯生板下去隻怕自己的膀子要被卸掉了。

觀眾們聽到力士認輸,祁淩霜簡直不敢相信的驚喜的瞪大了眼睛。不僅尖叫著和葉玄相擁還跑過去和坐著的張睿鎖喉相慶。

東華郡主也激動地暗自捏緊了香爐,心裏暗喜道我選中的小情郎可真厲害。

虎賁率南宮思一行可惜地長籲短歎,捶足頓胸。

伯生放開體重接近自己兩倍的虎賁力士,興奮的錚著自己雙臂上條條的腱子肉忘情的吼叫道:“還—有—誰!”

即便伯生百般推辭謙讓,但這已經是虎賁率不依不饒的,派出的第四個運動員了。麵對這種場麵,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故意刁難我們小英雄的。伯生的體力消耗不亞於在戰場上激鬥一日,即便如此伯生依然運用超凡的摔跤技巧,將所來之人全部擊敗了。

自從入關以來,都已經好久沒有和草原上的小夥伴玩摔跤了。今天一次性摔了個痛快,他也就少了些平時的謙卑多了幾分少年的傲氣。

“誰再來找伯校尉討教一下。”南宮思還不甘心他豪飲一口大酒,扭頭望向後麵的一幹兄弟,悶悶不樂的喊道。

虎賁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為難呢,結果白甲儀衛中一位年輕甲士挺身而出喊道:“郡主大人,虎賁率,卑職想要找伯校尉討教!”

東華郡主看到這位甲士微微一笑,她向著虎賁率一抬素手,示意士兵此事由虎賁率來定。

年輕的白甲儀衛隨即轉頭望向虎賁率,南宮思一見其人大笑道。

“好小子,就你吧。去,別給郡主大人丟臉!”

“是!”

年輕的白甲儀衛脫盔卸甲,著綁臂長衫來到伯生麵前抱拳道。

“郡主儀衛小旗南宮默,見過伯校尉。請伯校尉指教!”

這人一來伯生就覺得熟悉,待到他走近了看到他臉上手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他立刻就想起來了。

“你是我騎兵隊裏麵的兵。”伯生心情複雜的喜道。

“是的,校尉竟然還識得屬下。”當時軍情緊張,南宮默沒有想到伯生那匆匆幾瞥便能記住他的模樣感動的說道。

那日,隨著伯生野戰的二十騎的郡主白甲儀衛和虎賁衛。如今僅剩下他一人了,其餘十九騎全部都為國捐軀,犧牲在了戰場之上。

伯生心痛的上前握住他的小臂,查看他那日所受的傷。在伯生心裏這些勇士們既像他的兄弟,又像他的孩子。

這幾天他身為上官日日都在為這些勇士惋惜。

在這份惜友之情中,二人相顧無言緊緊的抱了一個滿懷。在場的其餘甲士看到這一幕多多少少都有些許的動容,雖然他們騎步分離但也同是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的戰友啊。

“喂老弟,差不多行了你還打不打啊,別給南宮家和你表姐丟人啊。”虎賁率南宮思,又飲了一口烈酒終止了這短暫的敘舊。重新又把現場的氣氛炒了起來。

摔跤車輪戰眼見著又要開始了。

張睿壞笑著拍手道:“看來今天,他們不把伯生幹倒是沒完了。”

“讓公子看笑話了,我表哥非要給伯校尉來個下馬威,攔也攔不住。”東華郡主懷著些許的歉意說道。其他人都去看摔跤了,要麽就是去參與摔跤了,也就隻有張睿抽空在這裏陪她慢慢喝茶聊天。

“這是好事,也讓小老弟在這些精銳隊伍裏麵感受一下氣氛嘛。”張睿笑道,上十二衛的隊伍伯生早晚也是要進去的,他想。

東華郡主微微一笑,好奇的問張睿道:“我聽說,公子今日早來了許多,說是有事要找本郡主,結果被擋在門外了可有此事?”

“郡主殿下見笑了,我就是一喜歡跟門衛吵架的閑人。”張睿不失幽默的答道,他喝了一口茶之後接著說道。“在下是聽老弟講郡主殿下有意鎮治京畿流民之亂,實在是佩服的緊特想來拜會。”

“公子繆讚了。”東華郡主微微一笑,但她不可聽聞地輕歎了一聲繼續說道:“原本以為隻是錢糧和治理的方法的問題,昨日進京之後卻又覺得困難重重了。”

“公主殿下的折子,被皇上留中了吧。”張睿又喝一口熱茶關切地說道。

“這...我與皇兄二人之事,公子如何得知?”東華郡主聞言吃了一驚。在京城英國公二公子確實有些怪才之名,但兩人今日是第一次相見。東華郡主還完全不能掌握這個看似紈絝的男子都有哪些手段。

“殿下莫慌,在下猜的。”張睿哈哈一笑。

“這事如何能猜得?”郡主完全不信,於其說猜的,不如說宮中有耳目,或者皇帝告訴他的還更合理些。

昨日她與皇上二人相見,她在朱厚照的麵前痛陳流民問題的利害。遞上了自己的可行性報告。在這份方案中不僅她自掏腰包,隻需要財政上極少的支持,而且還可以呈勞動力盈餘,大規模地改善京畿周邊的基礎設施建設。最最重要的是,還可以為朱厚照心心念念的“大團練”順利舉辦,起到了排除外部潛在不確定因素的效果。

一箭三雕,東華郡主這個大明朝優秀員工自己都覺得,作為老板的朱厚照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這個方案。

因為他幾乎隻需要下一道旨意給自己去幹,就可以名利雙收地解決問題。這種好事去哪找。

但是正如張睿所說,朱厚照一臉無奈和惋惜地輕歎了一聲將她的折子留中了,還安慰了她好一會。

“您上奏陛下的意見,在下鬥膽猜測大概是放糧、收民、築新城罷。”

“確如此,本郡主建城多年,通州城麵積如今已經擴大了三倍,人口從三萬增至七萬。商業上通州也成為了天津港漕運入京的樞紐,行行都是欣欣向榮。兩三萬人本郡主養得。”東華郡主也不客氣的說道。

東華郡主已經通過經營的通州城中所收的商稅田賦,積累了巨大財力。她有能力花錢先把這些流民發糧養著,然後再次擴大城市麵積,投資基礎建設拓寬商道。也就相當於花錢投資未來了,從事實上來看也不失為一種將“安全威脅”轉化成“生產力”的好方法,若是地方大員能有如此的政績,那在人前可以把鼻子揚上天了。

“即使如此,皇上留中殿下的奏折,那也是為您好啊郡主殿下。”張睿輕歎一聲無奈道。

同樣的輕歎,同樣的無奈的搖頭。奇了怪了,這張睿的反應就和昨日皇宮裏麵朱厚照,聽得自己的方案之後一模一樣。東華郡主不解道。

“此話怎講?”

“這該從何說起呢......”張睿問言苦笑著撓頭道。

“公子但說無妨,請務必不吝賜教。”東華郡主謙虛的言道。她雖然身份尊貴才思出眾,卻並沒有沾染上上位者跋扈的習氣。無論氣量還是魄力均有賢主之風。這一點張睿打心眼裏都不得不欣賞佩服。

於是他一咬牙,下定決心傾囊相告。

“郡主殿下,首先請先原諒在下要澆您一盆冷水。依在下拙見通州今日之盛,並非人為,而是天下之勢也。”張睿又一次語出驚人,這一來便是否定了東華郡主這麽多年來的苦心經營了。

“公子何出此言呢。”東華郡主一蹙眉追問道。

“原因是這樣,自從您鑿通了通惠河的漕運,承接了從天津而來的所有貨物漕運之後。”

“即便完稅從天津港來京城的貨運費會少兩成,從河南和洛水而來的貨品運費少了一成,從江南走京杭大運河轉入順天的運費少了半成。”

“對於京城的商賈來說這省下來的錢就是自己純收入了。這等好事,早在您受封之前這滿京城的商賈就在等著有人幹了。隻是朝廷不收商稅,而商賈又無權行此事。”

“剛好殿下的出現解決了這個問題,一來您可以在封地上自建體係收上商稅,經營漕運。偶爾還能補貼國家財政和皇上,這滿足了朝廷的需要。二來通漕運之後運費便宜了許多,對商賈來說也是純純地多了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