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說道:“那幾個人天還沒亮,就已經離開了。”

 “哦,那我們也快點趕路吧,免得來不及”明月見天已經大亮,連忙說道。

 “嗯,不用著急,我昨天問了他們,他們說這兒離昌武城隻有兩天的路程,也給我指明了方向。”

 清風把水囊遞給明月,麵帶歉意的說道:“小月姐,你將就洗一下臉,找到村鎮了,我們再好好休整一下。”

 “嗯”司徒明月接過水囊,躲在旁邊稍微洗了下臉,片刻之後,四人一狼離開了破廟,向之前問明的方向前進。

 大半天之後,四人才看到一個小村莊,南宮清風以金錢開道,在村長家吃了頓飯,簡單休整了一下,找來村裏最熟悉路況的村老詢問接下來的行程。

 村老說道:“幾位少俠,從我們村走路過去,快的話,到昌武城大概還要三、四天才行”

 司徒明月皺了眉頭說道:“什麽?”

 說完,轉向南宮清風,“你不是說隻要兩天時間嗎?”

 村老聞言,連忙說道:“要是幾位少俠,快馬加鞭,倒是有可能兩天便到了”

 南宮清風又向下村老說明了一下,破廟的大概位置,村老想了一會,說道“那個破廟去昌武城,不應當走我們這個方向,走我們這個方向是繞路了,要花更多的時間”

 南宮清風與肖戰等人對視一眼,看來昨天是被那幾個人騙了,隻是不知道那幾個人,欺騙他們的目的何在,還是說他們也不知道正確的道路。

 村老見他們沒有說話,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南宮清風見村老麵帶猶豫,笑著說道:“老人家,有什麽方法,您但說無妨”

 村老說道:“往前二十裏是黃檀鎮,鎮上有一位黃老爺,他家裏有大船,如果少俠可以找他借來大船,沿河入江,順江而下,兩日以內就可到昌武城。”

 南宮清風和司徒明月聞言一喜,道:“當真如此?”

 村老回答道:“確實如此,本村也有小船,隻是小船受不住風浪,要沿長江去昌武城,非大船不可”

 南宮清風笑道:“那好,那就多謝老人家了”

 四人辭別村長,向黃檀鎮趕去。二十裏路程,對肖戰他們來說快的很,趕到黃檀鎮,找到黃老爺的府邸。

 南宮清風表明自己南宮世家的身份,並說明願意提供一千兩白銀的租金,讓黃老爺安排船隻送他們去昌武城,黃老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南宮世家的名聲如雷貫耳,何況隻是去一趟昌武城,就可以賺一千兩,這買賣做得。

 很快,黃老爺安排好下人和船隻,各式用品也都準備好,親自送肖戰他們上船,大船離開碼頭,緩緩的向昌武城駛去。

 接下來的兩天,昌武城風平浪靜,除了街上巡街的衙役多了點,普通百姓沒有任何的感覺,清江碼頭上仍然是人來人往,卸貨的,拉貨的,沿著碼頭叫賣的小販,熱火朝天,比平時仿佛更熱鬧了幾分。

 六月初五,天氣陰。

 武陵郡郡城,今天是郡試的日子。

 清晨,把所有學子送入考場後,張長青一行人回到客棧休息,今天儒教武陵郡的徐安民徐主教,在青鬆園宴請武陵郡所有的儒教中人。每年郡試的時候,武陵郡的主教都會再此宴請眾人,讓大家互相熟悉,聯係感情。

 離午時尚有一段時間,徐主教專門安排馬車過來接張長青等人赴宴,到了青鬆園,徐主教更是在門口迎接眾人。

 “多日不見,徐主教風采依舊啊”

 黃教諭拱手行禮,這次宴會都是以教友的身份參加,不論官職大小,而且黃教諭和徐主教以前見過幾麵,也算是老相識了。

 徐主教拱手回禮,麵帶笑容,道:“多日不見,聽說黃教友數月前納了一房小妾,真是老當益壯啊”

 “哈哈…”“哈哈…”徐主教和黃教諭發出男人都懂的笑聲。

 寒暄完畢,徐主教看向張長青問道:“這位教友麵生的很,莫非就是三山縣新進的教友張長青,張教友”

 “嗯,這就是我三山縣新進的訓導,張長青張訓導。”黃教諭答道。

 又接著為張長青介紹道:“張訓導,這位就是就我經常為你提起的,我武陵郡的驕傲,徐安民,徐主教”

 張長青與徐安民對視一眼,都在對方身上感受到先天的氣息。

 張長青拱手,正經的行了一禮,道:“久仰,久仰,一直聽黃教諭提到您,神仰已久,想不到見麵更甚聞名”

 “哈哈,張訓導果然是青年俊傑,一表人才”

 徐安民拱手回禮,然後安排人招呼他們進了青鬆園。

 青鬆園內,已經有一些儒教人士過來了,大家三三兩兩的在園中遊玩,交流,黃教諭交遊廣闊,認識的人不少,不停的為張長青介紹。未幾,就有仆人來請大家就坐。

 見所有人都已經坐好,徐安民端起酒杯開始講話:“…在座的諸位,都是我儒教的精英…希望大家以後再接再厲…吸納天下的英豪加入儒教,實現我儒教的目標,國泰民安,天下大同……”

 “今天大家歡聚一堂,既有我們的老同誌,也有新教友,徐某今天,就為大家介紹我武陵郡的,兩位青年俊彥”

 說完,徐安民走到一位青年男子麵前,道:“這位,想必很多教友都認識了,就是我昌武城的大才子,三四九二年荊州的解元,柳月白,柳公子。”

 “原來是無雙公子來了…”

 大家紛紛鼓掌喝彩,柳月白站起身,不停地朝著四周拱手行禮。

 “艸,小白臉”

 昨天回到客棧後,張長青狠狠的洗了個冷水澡,但是今天火氣仍然旺的很。

 仔細打量了一番柳月白,隻見他約莫二十來歲,眼若明星,麵如冠玉,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端的是世間一等的美男子。而且看其眼神炯炯有神,想來內力修為也是不弱,隻是應該還沒有到先天。

 張長青一直認為自己長的並不醜,算的上五官端正,英氣逼人,特別是進入先天境後,氣質上尤為出塵。但是現在麵對柳月白,也不由得有點心虛。

 [還好老子武功境界比你高!]

 想到這兒,張長青又找回一點信心。

 黃教諭知道張長青初來乍到,小聲為張長青介紹,道:

 柳月白少年成名,三年前一舉奪得荊州解元,更是名動天下,在參加鹿鳴宴時,眾人見柳月白在一眾舉人中,有如鶴立雞群,卓爾不凡。再加上柳月白確實是翩翩君子,文采風流,因此有人喊出了“宴上人獨立,君子世無雙”,世人稱之為“無雙公子”

 柳月白奪得解元後,本想一鼓作氣,參加來年的春闈。怎奈家中父母突發疾病,纏綿病榻一月後,雙雙撒手人寰,柳月白隻有放棄春闈,回家為父母守孝。

 世人守孝一般三年,但是張泰嶽當政時,覺得守孝時間太長,不利於朝廷和儒教的工作,因此改革為守孝一年,當時曾引發了很多人的抗議和陽奉陰違,但是張泰嶽失蹤後,這麽多年,這項政策反而慢慢落實下來了。

 徐安民哈哈一笑,說道:“諸位,柳公子這次回昌武城,可不是專門為了參加老夫這個宴會,而是追尋芸瑤仙子的足跡才過來的,哈哈哈”

 “哈哈,徐主教說笑了”

 柳月白俊臉微微一紅,道:“徐主教相邀,月白求之不得,刀山火海都會趕過來。”

 似是怕傳到芸瑤仙子口中,又趕緊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雲瑤仙子的琴藝舉世無雙,動人心扉,而且潔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月白也確實是仰慕的緊。”

 “哈哈……”“哈哈……”

 大家紛紛報以明白的笑聲,“少年慕少艾”,聽說柳月白在一年前,見了芸瑤仙子一麵後,就驚為天人。

 這一年來,雲瑤仙子在九州上到處學琴賣藝,柳月白就一路跟隨,每到一地,都是提前,去幫芸瑤仙子打點好一切,這份癡情讓世人為之稱讚,不知感動了多少小姑娘。

 見場中的氣氛不錯,徐安民走到張長青麵前,高聲道:“除了月白,今天還有一位青年才俊,就是我儒教新進的訓導,張長青張訓導”

 見徐主教過來,張長青也連忙站起來。

 徐安民知道大家都不熟悉張長青,高聲介紹道:“大家不要看張訓導年紀輕輕,武道修為已經達到了先天境界,堪稱我武陵郡青年中的翹楚”

 聽說張長青已經到了先天境,場中的儒教中人紛紛鼓掌喝彩,張長青也拱手朝四周行禮致謝。

 要知道能進入先天境的,莫不是世人眼中的武道天才,而就是這些天才一般也會在三十歲左右才能進入先天,年紀越大進入先天的可能越低。而越早進入先天,那達到四品、三品,乃至二品的機會就更高。

 張長青今年二十有四,因為踏入先天的關係,看著也就二十一二的樣子。

 似張長青這麽年輕的先天境,如無意外,四品幾乎是手到擒來,進入三品也有很大的機會。而三品境,已經可以雄霸一方了。

 介紹完畢,徐安民回到主位,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每個人耳邊仿佛都響起了咳嗽聲,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諸位,這次能夠請到芸瑤仙子,多虧了柳公子從中相助,來,我們先敬柳公子一杯。”

 見大家哄笑著喝了一杯,徐安民又開始打趣柳月白,道:“柳公子,你可要少喝點,你要是喝醉了,等會芸瑤仙子過來,豈不是要責備我們”

 提到雲瑤,柳月白也變得靦腆起來:“不敢,不敢,芸瑤溫柔善良,斷然是不會的。”

 眾人哄然大笑,場麵氣氛熱烈。

 徐安民看了看遠處的徐五,徐五點頭,示意已經準備妥當。

 徐安民在主位上,抬手示意眾人安靜:“諸位教友,芸瑤仙子已經到了,還請諸位噤聲,芸瑤仙子的琴藝,已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諸位可不要錯過了”

 眾人轉過身來,後麵的紗幔搬開,隻見主位對麵,有一個小亭,四周有素紗遮住,芸瑤帶著麵紗,直接從後院進入小亭,並未與眾人照麵。

 張長青目光如電,也隻看得到一襲白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