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商枝起初是懵的, 定在原地反應不過來。直到耳機被人摘下,才緩緩轉過身,對上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眸。

肅整的西裝顯出幾分冷然, 眸底卻是溫和的。

“嗯?”林飲溪見人沒反應,挑起眉, 尾音揚起,昭示他此時心情的愉悅。

溫熱的手掌包裹住她泛起涼意的指尖,不容拒絕得攥進掌心, 暖意淌進皮膚乃至血液,融化所有的消極情緒。

白商枝仰著頭, 忽然笑起來, 眼眸彎起, 探出指尖劃過他的掌心:“我還在擔心你會不會趕不過來。”

林飲溪低下頭, 寬大的身軀遮住眼前的光線, 然後輕輕蹭了下她的鼻尖, 微涼的觸感相抵:“我可不想錯過。”

她移開視線, 四下打量, 沒人注意到這裏,就算旁邊的人看到,她也被遮得嚴嚴實實。白商枝滿意地眯著眼睛笑起來, 仰著頭貼上去。

柔軟的唇瓣一觸即分,她輕聲湊近耳畔,回答剛剛的問題:“想。”

林飲溪嘖了聲,勾著她的腰攬進懷裏,再次覆上去。

濃鬱的茶香撲鼻, 勾著呼吸起伏。

他並沒有深入, 隻是貼著唇瓣研磨, 動作溫柔,像是在對待易碎品。

白商枝退回來時,耳尖有些紅:“那你呢?”

林飲溪沒說話,隻是再次握住她的手腕,緩緩抬起,穿過沾著濕冷氣息的外套,掌心貼在胸口。

強硬有力的心跳,一下下跳動著,滾燙的血液在掌心之下湧動。

她似是被這強烈的震動灼到,下意識往後撤,可背靠欄杆退無可退,抵著冰涼的鐵皮。

林飲溪挑起眉,掌心覆在腰肢一側,用力將她扯進懷裏,阻攔在背後漫延地涼:“躲什麽,不冷嗎?”

白商枝貼近溫熱的胸膛,茶香更為馥鬱,驅散心底的不安和慌亂。她揚起下頜,眨動眼睛:“你懷裏好暖和。”

他輕聲笑起來:“你最近插科打諢的本領漸長。”

白商枝伸出食指戳著他的胸口:“誇你還不樂意,你毛病怎麽這麽多?”

林飲溪無奈地看她,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走吧,這裏風大。”

寬大的外套連同茶香罩在身上,像是明目張膽的標記。

白商枝抬眼,看向他嘴角被紙巾擦拭幹淨的口紅,微微挑起眉,拉手拉住他的衣角,衝人勾了勾手指。

林飲溪不明所以地低下頭,細白的手指撩起貼著耳後皮膚的頭發。他看著白商枝眼底掠過狡黠的笑意,隨後溫軟的觸感貼近,在那裏留下淡淡的唇印。

她看了眼自己留下的痕跡,滿意地收回手:“走吧。”

林飲溪沒動,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怎麽了?”

他伸出指尖碰了碰剛剛被親的位置:“你看另一邊需不需要再來一下?”

白商枝:“……”

林總千裏尋妻相會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北城舞團,原因無他,不過是白商枝當晚拋棄好姐妹,直奔高級套房的行為,被於萱在群裏譴責了。

白商枝劃了下群裏的聊天記錄,裏麵少說也得有二十多條說她見色忘友的。

她躺在沙發上,抬腳輕踹一腳旁邊的人:“都是因為你。”

林飲溪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轉過頭淡淡:“我又做錯什麽了?”

白商枝啪啪按著屏幕鍵盤,回懟同事,漫不經心地說:“因為你來找我。”

他動作一頓,眼底閃過錯愕:“不是你讓我來的?”

白商枝停下打字的動作,皺著眉抬起頭,嘴硬道:“我什麽時候讓你來了?”

林飲溪奪走她的手機,俯身過去,伸出手指掐上她的臉:“那天是誰因為我說沒空,一直拉著臉不高興。”

她攥緊手機往後縮,別過頭:“你不要血口噴人。”

林飲溪指尖用力,將手機扯了過來,站起身靠在沙發旁,依靠身高優勢舉起手,順便瞄了眼屏幕上的聊天框,一字一頓讀出來:“……見色忘友。”

白商枝伸長手臂,也夠不到被他高高舉起的手機,憤憤踩了他一腳。她沒穿鞋,赤著腳的威力實在不大。

林飲溪輕笑著把手機扔到沙發,攬著她的腰把人撈進懷裏,吐息灑在脖頸,在皮膚上灼出一片紅:“我怎麽沒覺得你見色忘友。”

她被迫攬著林飲溪的脖頸,不滿地看著他:“你想說什麽?”

“老婆,我大老遠跑來見你,你一直在我懷裏跟別人聊天會不會不太合適?”

白商枝:“……”

哦,原來是吃醋了。

白商枝挑起眉,貼近他的脖頸,可以往喉結吐息:“因為我不想跟你聊天啊。”

林飲溪垂頭,眼眸暗了暗。

她放緩聲音:“我想跟你做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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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明天的演出在晚上,但林飲溪還是怕她身體吃不消,沒有做到最後,隻是腿間還是被磨出一片不小的紅痕,在白嫩的大腿處顯得格外明顯。

白商枝已經睡著了,趴在枕頭上睡得正香。

林飲溪細心地在大腿處的皮膚塗抹上藥膏,還要顧忌著她閃躲的動作。

好在他收了力,藥膏也比較有效,第二天痕跡就明顯減緩,白商枝也沒覺出酸痛。

表演前在後台化妝,林飲溪難得來到化妝室,看著她一點點變成舞台上耀眼的模樣。

心底忽然覺得有些奇妙,遙不可及的克拉拉現在就在他的麵前。

眼前的大麵鏡子清晰的將身後的一切納入其中,包括後麵那個倚著門框的男人。疏冷的氣質不減,依舊難以靠近。

隻是兩人的視線通過鏡麵交匯的瞬間,初春的碎冰消融,眸底浮出溫柔的笑意。

白商枝沒動,盯著鏡子裏的人:“你看我做什麽?”

林飲溪笑笑:“隻是覺得奇妙,我從來沒見過你在上舞台之前的樣子。”

她自然想起了林飲溪過去沉默的很多年,想起他默不吭聲坐在黑暗的觀眾席。

白商枝揚起眉,止住化妝師的動作,回過頭對著他笑:“那你過來湊近點看啊。”

等到林飲溪坐在旁邊的椅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身旁忽然傳來一聲歎息。

舞劇的男主演咬牙切齒無奈地說:“我真的謝謝你們。”

作者有話說:

故事寫到這裏也差不多快收尾了,估計還有一兩章內容,剩下的劇情會寫在番外裏。

這個故事並不是我的舒適區,大綱調整過多次,最開始寫得很艱難,再到後來人物寫得比較順手之後,工作和生活又出現了一些問題。盡管如此,我仍然盡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了它,也許它有很多瑕疵,寫得過程並不是那麽快樂,但我還是很愛他們。

非常感謝大家一路跟林總和小枝走到這裏,他們的故事不會因為一個句號結束。

他們會像掛上的祈福牌說得那樣,歲歲平安,年年如今日。

最後,我會努力多寫一點番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