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坑了吧,會員卡的起存額度那麽高,還必須要求有老會員引薦才能辦理,這地方不過就是一家平平無奇的酒吧,入門的門檻定的那麽高,真能有人來嗎?”
方穎聽了郝也許的話,挑了挑眉開口:“這更證明了這地方裏麵有貓膩兒,如果這地方開在上海要求這麽高,我倒是能理解,可這地方在喀什……當然我絕對沒有看不起喀什的意思,隻是根據這裏的經濟狀況來說。這酒吧沒有什麽灰色產業,光靠著那些會員的會費,怕是很難維持下去。以前我們暗訪的時候也調查過很多酒吧和KTV這類的娛樂性經營場所。無論大小裏麵都會有一些其他的收入。”
約冷新晨見麵的那人,將地點定在這酒吧,顯然是對這酒吧的規矩十分了解,更是篤定了就算有人能跟蹤到這地方,也絕對無法在短時間內想到解決辦法。這讓眾人不禁犯了難,正大眼對小眼兒的思索著解決辦法之時,卻見一直沉默的迪娜拉眼神一亮,接著連忙撥通了一個電話。
迪娜拉撥通電話,對電話裏的人心裏咕嚕的說了一頓維語之後便勝券在握的笑著看向幾人開口:“剛過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地兒很熟,剛才仔細查了一下地址才發現,這酒吧的房東是我一個同學的舅舅。以前這地方是一個廢棄的學校,我們還經常來這地方玩探險遊戲。我剛才給他打電話說帶了幾個朋友來喀什玩兒,正好路過這地方,沒想到他就在附近,還說一會兒要請我們幾個去裏邊坐坐。”
聽了迪娜拉的話,郝也許不禁連連稱讚:“行啊迪迪,沒想到你還有這路子,這可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看來有人好辦事兒,這句話在哪兒都能行得通。”方穎也跟著打趣道。
“這種營業性場所一般是不是都會要求裝監控?到時候我可能要先去一趟衛生間,想辦法進入到他們的監控係統裏邊。你們記得給我打掩護。”
迪娜拉看著方皎皎嘴唇緊閉,眉頭皺成一團,眼中始終充滿擔憂的樣子,便知她還在因為飛行器的事兒自責,同時對於行動的結果也無比在意,甚至到了執念的地方,於是便佯裝輕鬆的開口道:“那可能還需要再給皎皎化個妝,畢竟皎皎你看起來還像個未成年人,要是在門口被人攔下的話就不好了。”
郝也許看著迪娜拉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便知他心中所想,於是也連忙接茬道:“沒錯,咱們幾個還都得麻煩迪迪老師重新化妝,不然一會兒被門口的保安認出我們剛剛打探過入會要求的話,可能會給你同學帶來麻煩。”
幾人正說著,方穎眼尖的看到酒吧旁的小巷子裏,一個穿著工裝的女服務生推著一個巨大的垃圾桶走了出來。風影腦海中閃過曾經看過的無數警匪片兒,立刻興奮的讓眾人看向那垃圾桶的位置,接著開口道:“怎麽剛才沒想到!既然我們沒有辦法成為客人進入那酒吧,那不如就偽裝成服務員進去就好了。那些電視和電影裏不都是這麽演的嗎?”
方穎上下打探了那服務生幾眼後,便拽住郝也許說兩人身材差不多,而且她還受過專業訓練,如果能成為服務生進去的話,應該會更方便打探和冷新晨見麵那人的消息。
“穎姐的思路倒是沒錯,通常情況下,我們也會臥底成服務人員去搜集證據。但那前提是我們知道見麵的地點也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現在我們對裏麵的情況,和那服務員的信息都一無所知,如果此刻貿然偽裝的話會大大增加暴露風險。”郝也許看著那服務生一邊推著,一邊打電話似十分厭煩暴躁的樣子,心底暗自思索著什麽,又扭頭跟眾人解釋道。
趁著幾人說話的功夫,方皎皎悄悄的將車門打開了和縫隙,將放在身上的蛟龍四號送了出去,讓它前往那服務生的身邊,看看能不能從她的電話中偷聽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我都說了欠你們的錢我會還。之前每個月我也從來沒有差過你們吧?不過是因為我這個月的工資發的比較晚,你們就每天這樣催,今天竟然還敢把電話打到我上班兒的地方,你們到底想幹什麽?知不知道這樣侵犯我的個人隱私是犯法的?”
年輕的女孩抓著電話一邊謹慎的看向四周,一邊將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躲在垃圾桶後對著電話裏的人咆哮著。
“你知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我正好在前台接到這電話,那我肯定就慘了!該給你們的錢我都會給的,但你們要是再敢往我上班兒的地方打電話,那咱們就來個魚死網破!反正要是被我老板發現的話,我也活不成了。”
電話中的人似乎說了些什麽,隻見那年輕女孩冷笑了一聲,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無奈的搖頭:“走不了!進來這地方的人除了躺著出去,就從來沒有人能走得了的。正規?當初你們輕信別人,說這地方工資高賺錢多,將我從上海哄騙回來的時候不也是這麽說的嗎?”
女孩兒緊攥的拳頭暴露了他此刻心中的憤怒,她咬著牙嘶吼的對著電話中的人又繼續道:“這些年為了給我哥攢彩禮,娶媳婦兒換新房,我放棄了保研,放棄了在上海前途很好的工作,聽你們的話,回到你們身邊,結果卻被你們賣進這地獄。可即便是這樣,我依舊沒有放棄,還想要活下去。可你們卻非要把我逼死,是嗎?這地方到底是做什麽的?為什麽一個小小的服務員都能拿這麽高的工資?你們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我也是你們的女兒,是你和我媽生下來的,如果你們真的這麽想我去死,那為什麽不在我生下來的時候就把我掐死?還讓我在這人間走這麽一遭,見識過了那些美好後又要將我拖拽回這地獄之中!”
女孩兒和父母的對話,透過一旁隱藏著的蛟龍四號,一字不落的傳入了車內的四人耳中。四人將事情聽了個大概後,互相對視一眼,皆是麵色一沉。
“那酒吧裏麵到底還隱藏了多少肮髒事兒,能讓那姑娘說裏麵是地獄?或許裏麵沒我們想的那麽簡單,要不還是先別進去了,就守在這大門口也能知道誰是與冷新晨見麵的那些人。”方穎做記者的那些年,見識過很多人性的陰暗麵兒,也十分清楚,能開酒吧和KTV的人背後勢力肯定不簡單。至少黑白兩道都有著一定的關係和人脈,才能夠將場子鋪開。可聽著那服務生的話,似乎這酒吧背後的勢力遠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複雜,便不由得擔憂的勸阻眾人。
方皎皎看著那服務生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頰,在心裏盤算著什麽,接著便看向郝也許嚴肅的詢問著,如果她偽裝成那服務生進去,不被發現的把握有幾成?
見方皎皎的神色不像在開玩笑,郝也許片刻猶豫的開口:“如果那服務生配合度極高,酒吧裏的燈光昏暗,且沒有什麽人和他相熟的話,大概有3成。”
聽了郝也許的話,方皎皎思索片刻後便對著幾人說起了自己的計劃,自己準備讓郝也許取代那服務生進入到酒吧裏,隻要將竊聽裝置放在冷新晨所在的包廂即可。
“不行,這太危險了,就算那服務生願意配合,可兩個人長得完全不一樣,也一定會被別人發現的。而且聽那女生的意思,這酒吧背後的老板勢力一定不小,說不定還和約冷新晨見麵那人有關係,我不同意。”方穎想都沒想便立刻否決了方角的提議。
方皎皎說著便從座位下麵拽出了一個大箱子,一邊將箱子打開,一邊跟眾人解釋道:“出來的時候我擔心會有突**況,並將3d打印機帶出來了。我可以利用3d打印機打出一張那服務生的臉,讓郝也許帶上。酒吧裏的燈光很昏暗,再加上迪娜拉的化妝,兩人的外貌應該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隻是現在最重要的是那人肯不肯配合。如果她願意配合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方皎皎正說著3d打印機也已經連接好,她將蛟龍四號傳回的那女生的照片上傳到了電腦上,接著便開始操縱3d打印機,將那女生的臉打印出來。
“就算迪娜拉的朋友可以帶我們進去,但那裏邊兒具體什麽格局我們還都不知道。而且這種會員製的酒吧保密性都很強,衛生間也應該是一個包廂一個的。因此除了服務生恐怕很難接觸到其他房間的客人。所以我們隻有這一個辦法。”
方皎皎說完便將手中的麵罩遞給郝也許,語氣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如果剛才的把握隻有三成,那現在應該也有五成吧。一半一半的概率,郝也許,你願意嗎?”
郝也許知道方皎皎的分析是對的,如果僅作為客人,恐怕真的無法接觸到冷新晨那一行人,可是作為服務生就不一樣了,這的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方皎皎見郝也許沉默不語,以為她是在擔心身份暴露,手心不由得攥緊,語氣中也帶上了幾分急躁:“冷新晨是運輸公司的副總,如果對麵那人的要求是要幫他們偷運貨物走私的話都是小事兒,可一旦他們走私的東西是其他的,那事情的性質可就不一樣了。隻有將竊聽裝置放在包廂裏,才能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的交際內容是什麽,也能夠作為日後的證據。不然僅憑冷新晨和那人見麵的照片,根本就無法作為日後給冷新晨定罪的證據,那我們今天這一番豈不是全白費功夫。”
方穎見她急躁的抓狂,要不是還隔著一個座位,就要上手拽住郝也許衣領的模樣,不由得伸出手攥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皎皎,夠了!隻要知道今天和冷新晨見麵的人是誰,我們的任務也不算失敗。你忘了陳副局說過的嗎?不管什麽時候,我們小隊的第一任務都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難道你要因為這一點小事就讓郝也許暴露身份嗎?”
“任務從來就隻有成功和失敗,不算失敗這四個字在我眼中就意味著失敗。我們已經付出了這麽多,如果今天沒有錄下他們交易的具體內容,那一切就都白費了。那兩個廢物也……”
方皎皎說到此處聲音突然哽咽了起來,眼眶也微微泛紅。迪娜拉發現了方皎皎的異常,心底掠過一絲不安,柔聲開口詢問:“皎皎,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剛才那飛行器是不是……”
迪娜拉的話還沒說完,便見方皎皎拿出了手機,將那條才推送的新聞遞到了自己眼前,而那新聞上赫然便是基地車被大貨車撞毀的照片。
“這幫人的動作太快了,他們肯定還留了人手在和冷新晨見麵的地方。那飛行器材失去信號沒多久,他們就已經布局好了這個車禍。就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好讓他們的見麵能夠順利完成。所以他們的交易現場我們必須錄下來!”
郝也許看著方皎皎痛苦卻堅定的神情,不等她說完便一口答應下來,隻要那服務生配合度高,自己就會進去酒吧。
“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我們誰都沒料到,他們竟然會用飛行器失去信號,會飛回起始地這件事兒來尋找周圍有沒有我們的人。不過也像你所說的,既然他們這麽大費周章,那麽這次的會麵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隻能當麵兒說。”郝也許說著便擺弄起手中的麵罩,接著又看向迪娜拉開口:“小迪勸人的事兒你比較擅長,那服務生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從他口裏問出這酒吧的詳細信息,還有裏麵的布局和人員信息越詳細越好。既然我們付出了這麽多,那這次就一定要成功。而不是不算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