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是張佳輝先生嗎?我們是喀什國安局的,我叫蔣巴楚。現在有一種案子需要你配合,你看方不方便進去我們談一下。”

蔣巴楚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後麵無表情的對著衣冠楚楚的男人開口道。張佳輝臉色微變,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領,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蔣巴楚缺發現他微微下沉的嘴角透露出一絲緊張,證明這個人並不是像他自以為的那般鎮定自若。

張家輝核實了蔣巴楚的證件後,依舊倚著門擋在他們身前顫抖著聲音說道:“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有沒有出具需要我配合調查的文件什麽的?你也知道現在的騙子很多,雖然看了你的證件,但我本人一直潔身自好,而且沒有任何危害國家的行為。”

張佳輝邊說還邊觀察著講巴楚等人的表情,還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被蔣巴楚的厲聲打斷:“張先生,謹慎是好事兒,但是我們的證件上有鋼印以及工號,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們身份的真實性,今天來隻不過是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如果你實在擔心的話,也可以到我們局裏。”

張佳輝見講巴楚麵色鐵青也不再拒絕,稍微側了側身子向後退了一步,將三人請進了屋子裏。

蔣巴楚首飾了一圈兒屋裏的裝潢後走到沙發上隨意坐下,接著從公文包裏找出一摞紙遞了過去。張佳輝接過紙發現上麵全部都是他在網絡上發表的他與別人爭執咒罵,以及帶有許多侮辱性詞匯的評論,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手心微微出汗。

“我們今天來跟你核實一下,這些都是你在網絡上發布的評論吧。我們調查過你的身份背景,你現在是一家建築公司的經理……”

蔣巴楚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家輝打斷道:“這些話都是我發的,但隻不過是在網絡上和人有一些爭執而已,不至於讓你們過來找我吧,而且我也是看不慣他們欺負烈士家屬啊,我……”

“隻是一些小小的爭執?你好好看看你的這些言論吧,言辭間充滿戾氣,全是粗鄙不堪的髒話。別人隻是因為觀點和你不一致,你就詛咒別人,你覺得這是小小的爭執嗎?分明就是在挑撥地域人民之間的關係。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這些評論是不是有人讓你寫的?既然我們能找到你,就證明我們掌握了一定的證據。”蔣巴楚身後的小警察,一臉嚴肅的開口。

“同誌,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隻不過是在網絡上發表一下自己的觀點,怎麽就涉及到挑撥人民群眾對立了呢?再說了,網絡上爆料的人也不是我,你們應該去找網絡上爆料別人隱私的人呀。”見自己被扣上了一頂大帽子,張家輝這下也不裝了,立刻慌張的開口解釋。

蔣巴楚見這人終於開始著急,於是便擺了擺手,聲音也柔和了下來安撫道:“你在網絡上發表自己的觀點屬於你的言論自由,但如果你的觀點是被別人引導而說出的,這樣就會被有心之人利用。比如說這件事,現在背後涉及到有其他勢力在故意引導輿論,試圖分化我們國家的人民群眾,用輿論的力量引導人民群眾互相對立憎惡。”

蔣巴楚撇見張家輝臉上露出驚恐之色,不斷的用手在膝蓋上摩挲便又繼續開口道:“我們調查了好幾個賬號,發現你經常在網絡上發表這些言論,所以今天前來是想要詢問你是不是受了他人的指使,每天都在網絡上發表這些戾氣很重,抱怨社會不公的評論。如果是的話,你最好坦白從寬,我們還會為你爭取一些寬大處理。”

張佳輝看見蔣巴楚眼中露出一絲憐憫和鄙夷,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也顧不上體麵,連聲承認自己錯誤,自己不應該在網絡上發表那些充滿戾氣的言論,也不應該在網絡上經常與人罵架,但這些隻是自己為了發泄在現實生活中不滿的情緒而已,絕對不是要挑撥人民對立。自己從來沒有被任何人指使,也沒受到過好處,絕對是一名忠於國家的良好公民。

張佳輝說著便拿出手機,將網絡上自己的那些評論刪除後,又遞到了蔣巴楚麵前表決心道:“國安同誌,您看我已經把那些評論都刪除了。以後我也一定會嚴格規範自己在網上的言論。”

蔣巴楚對身後的小警察使了個眼色,小警察連忙將手機拿了過來,仔細的檢閱一番後對蔣巴楚點了點頭,蔣巴楚見張家輝十分配合,便將手機又重新遞了過去,接著語重心長的開口道:“張先生,您本科畢業於廈門理工大學,也算是知識分子,您應該知道的,這些年國家對於互聯網的管理十分嚴格,並且出台了一係列的相關政策,為的就是防止不法分子通過互聯網來危及人民生命以及財產安全。”

張家輝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連連點頭,保證自己絕對是良好的公民,而且自己每年都按時繳稅。

蔣巴楚嘴邊勾起一摸冷笑:“這些人總是以為他們套上了互聯網的外衣,躲在了電腦背後,就能夠不被人發現,但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我們政府部門也有許多專業的人才,不論你身處何地,隻要危害到了我們的百姓和國家,都一定會從千絲萬縷的網線中精準的將你的地址找出,將你抓獲。”

“是是是,同誌們為了人民和國家也辛苦了,您看您這麽辛苦,我還給大家添麻煩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以後你們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我一定鼎力相助!”

蔣巴楚聽了張家輝的話,眉毛一挑跟身後的兩個小警察互相對視一眼,思索良久開口道:“既然張先生有這份心意,那我們也不好辜負您。眼下確實有一件事情需要人幫忙,就是關於現在這個烈士家屬被欺辱的案子。”

張佳輝一聽自己能幫上忙,立刻坐直了身子,嚴肅的開口保證自己一定盡力而為,並且一定保密。

“根據我們的調查得知,這次烈士家屬被欺辱這件案子,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試圖用輿論來挑起人民矛盾,讓人民懷疑政府公信力的組織。是他們有組織有預謀的一手策劃操辦的,包括網上出來爆料他們身份的博主,實際上也是他們自己人。您可以回憶一下,你看的視頻博主和營銷號是不是都帶著濃烈的指向性情緒,故意在引導你們挑動你們的情緒?”

蔣巴楚見張佳輝眉頭微蹙開始思考後又繼續開口道:“這些人先是引導大家去舉報投訴有關部門兒,接著又開始挑起外地人與新疆本地人之間的矛盾,讓現在的網絡環境充滿戾氣,所有人都在互相爭吵,鄙視互罵。”

“可是他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就算人民之間在網絡上互相對立,也不會真的在現實生活中出現什麽惡性事件。”張家輝看著蔣巴楚疑惑地開口。

“他們這麽做雖然無法引導人民在現實生活中的矛盾,但卻會趁著網絡一片混亂之時,渾水摸魚的將自己組織的思想滲透在大家心裏。張先生,人們的生活中早已離不開互聯網,人人都可以使用,但互聯網內容沒有一個明確的等級劃分,以及年紀的劃分。這就導致網絡上很多信息魚龍混雜。”

“成年人看到一些信息還會分辨,但是許多未成年人,他們的三觀還沒有成熟,無法分辨信息的真實性。因此很容易被網絡上的信息蒙蔽雙眼,對他們三觀的形成造成不好的影響。而這些青少年人就是他們想要傳遞自己思想的目標人群。”

“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少年人都對我們國家充滿了不信任。我們的政府充滿了懷疑,對人民之間充滿了仇恨,那他的未來會是什麽樣的呢?”

“一個認為自己家裏充滿了爭吵與不公,任務家裏人的孩子,未來又怎麽會為了家庭做貢獻呢?”

看見張佳輝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和攥得越來越緊的拳頭,蔣巴楚知道自己的這些話,他已經聽進去了。

“這幫人也太壞了,這是衝著我們國家的未來去的呀!自己國家的實力沒有我們強大,不敢硬碰硬,就會玩兒這種陰損的招數。我說現在網絡上的人戾氣怎麽都這麽重?我還覺得大家都是這樣,不光我一個人不幸福。沒想到竟然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原來那些成天抱怨自己不公,抱怨社會的人,竟然都是其他組織派別人寫的。”張佳輝咬著牙開口道,又看向蔣巴楚詢問這次這個事兒需要自己怎麽幫忙,自己一定在所不辭。

見張佳輝如此大義凜然,蔣巴楚也不再藏著掖著,將自己需要他幫忙的事情娓娓道來。

“張先生現在的賬號擁有20多萬粉絲,雖然不算特別多,但是因為你的語言風格犀利有趣,因此關注你的粉絲活躍度也很高。所以我們希望您能用你賬號的影響力直接,在評論區揭露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真正身份。也能借此提醒廣大網友,這些隨意爆料別人身份信息和個人隱私的人,才是真正應該抵製的。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人民間挑起矛盾。”

語畢,蔣巴楚看向信誓旦旦的張佳輝,卻發現他的臉上微微泛紅,不停的舔舐著嘴唇,似乎十分激動。

“真的嗎?就這麽簡單,我隻需要在評論區裏麵提出質疑就可以了嗎?”張佳輝眼中閃爍著激動之色,望向蔣巴楚開口道。

見蔣巴楚點點頭,張佳輝手掌猛的一把拍在膝蓋上開心的道:“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的流量呀!那我以後豈不是要成為大網紅了?而且這才是真正的正義之事,應該做的事情。蔣同誌,您放心。我一定能夠把這事兒辦好,不辜負你們的期待。哥們兒別的不會幹,就是能和人罵架,保證把那些被迷惑的人全部說服,讓他們知道這些人的真麵目。”

蔣巴楚等人從張家輝處離開後便直接又去往了下一個地點,隻是這一次他們卻不像剛才那麽順利,反而遇到了一些麻煩。

下一個要找的人叫劉正明,以前在杭州的一家電商公司做銷售總監。但去年被公司裁員失去工作,這才舉家搬遷到了新疆來生活。蔣巴楚等人找上門的時候,劉正明並不在家,家裏隻有一個正在上初中的兒子。

“我爸爸去送外賣了,現在不在家,如果你沒有找他的話,可以等早上七點再來,他一般早晨七點就會下班兒。”

蔣巴楚聽見門裏傳來的稚嫩的少年的聲音,不由得有些意外,起身剛要離開,卻在角落裏看見了一個人影,正是剛剛回家的劉正明。

劉正明見自家門前圍了許多人,便拖著受傷的腿快步走上前詢問來人的身份,而得知了蔣巴楚等人的來意後,便放鬆了下來將幾人請進了屋子。

“蔣隊長,你們說的我大概清楚了,但是這些文字和評論不是我發的。我平日裏工作很忙,白天有一份工作,夜晚還要兼職。根本沒有時間在網絡上發那些留言和評論什麽的,平時我連手機都很少看。”

蔣巴楚聽見了劉正明的話,不由得有些懷疑,但直到看見了躲藏在角落裏的劉正明的兒子,這才心底隱隱有了一絲猜測,連忙開口詢問道:“那你兒子平時上學怎麽辦?都是你自己照顧嗎?”

劉正明有些愧疚的望向兒子點點頭:“我兒子很乖的,我跟他媽媽離婚之後,他便選擇跟著我一起來到了新疆,盡管在這邊兒他什麽都不適應,但是也每天都好好的照顧自己,從來不需要我擔心。”

劉正明望著自己的兒子,又想起了那些夜晚每天都是兒子在路口等著自己陪著自己的時候不由得眼眶泛紅,接著將自己的兒子叫了過來,摟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