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旦練起功來就會忘記時間。

薑止如此想著,然後抬頭看著洛南南,帶著笑意說道:“南南,今天謝謝你,我請你吃飯去。”

洛南南因為指導薑止完成法決的練習,也不再一直繃著臉,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帶著笑意點頭,應了下來。

.........

很快,兩人便坐在大排檔門口,點了二十幾串燒烤。

“洛南南,傳說之地到底是怎麽樣的?”

薑止咽下一口烤串,問道。

洛南南慢條斯理得將烤串的肉全部弄下來,放在一個小盤子裏,用筷子夾著吃。

將肉塞進嘴裏,慢悠悠得吃完,才回答薑止的問題:“我知道的也不多,因為傳說之地的有記載以來就出現過兩次,而且這兩次流傳出來的消息也很少,隻知道傳說之地的奇珍異寶、絕世法決、逆天改命的天材地寶特別多,但一切都得等到時候我們進去了才知道...”

說到這裏,洛南南頓了頓,繼續道:“而且這次還不一定真的能開啟傳說之地。這麽多年有關開啟傳說之地的鑰匙出現過很多次,可沒有一次是真的有用,但那些大家族還是會在每一次消息傳出來後拿到手,要不然肖家這次也不會僅用一億就拍賣成功。”

洛南南語氣淡淡,言語之間盡是對這個傳說之地不抱期望。

“所以這次肖家大比也很有可能不會有什麽奇跡出現。”

薑止默了默,還是開口鼓舞道:“有點信心嘛,萬一這次就能開啟傳說之地,然後咱倆也剛好就進去了,又剛好找到了能延長壽命的奇珍異寶呢?”

一邊說著,薑止一邊對那個蛇族恨得磨牙,因此語氣也不算太好。

洛南南目光掃過一眼,便能看出薑止的一些想法,但也隻是笑了笑沒說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怎麽可能會不怨呢?

他比誰都怨。

可能如今他勢單力薄,連給自己報仇,或者拿到自己應有的報酬都不能。

想到此處,洛南南眼神中帶著一抹苦笑,再次給自己杯子裏倒滿了酒,一飲而盡。

見洛南南如此,薑止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麽,同樣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和他碰了一杯後也一飲而盡。

任何想說的話都在酒中...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點微醺。

將洛南南送到出租車上,付了車費後薑止轉身向自己家裏走去。

“叮咚—叮咚—”

連續兩個消息提示音響起。

薑止摸出手機一看,信息來自“蘇曉”。

[對不起薑止,我現在才看到消息。]

[你明天在家嗎?我過去找你。]

看見這兩條消息,薑止略微有點醉意的頭腦清醒過來,用手指緩緩摩挲著手機邊緣。

蘇曉......

你在這些事情裏麵,又有著什麽樣的身份,扮演著什麽角色呢?

薑止思考間,手指敲了敲屏幕,回了兩句。

[沒事。]

[明天在家,隨時可以過來。]

然後將手機揣回兜裏,拿出玉獅摩挲著。

自從知道玉獅和戒指是天靈石,有助於日常吸收靈氣,提升實力後,薑止就將他們兩個隨時揣在兜裏,走哪兒帶到哪兒。

玉獅微微發熱,一股暖流不斷從掌心處湧進身體,遍布每一處血液。

一步步讓體力的靈力凝實強大。

難怪它能夠治療雪玉身上的傷勢,讓她快速恢複人身...

想到雪玉,薑止感覺好像許久都沒見雪玉來找自己的這個玉獅養傷了,看來最近比較安分,沒有找其他人打架鬥毆。

也對,畢竟妖界例會在即,當然要保存好自己的實力。

想到雪玉和白黎,薑止從一開始知道普通人的通術師會有什麽下場時的憤怒,到現在的平靜。

畢竟誰都沒錯。

她們是妖族,本就站在妖族立場考慮問題,不想要族運和一個普通人綁定在一起太正常不過。

而且,即使她們沒說普通人成為通術師的下場,但也給了自己一定的報酬。

所以她們在妖族裏還算好的,不是嗎?

可是自己如今已經知道了後果,還在不經意間激活靈體成為縱靈師,那麽這也不能怪他了...

胡思亂想一通後,薑止回到房間。

“哢噠——”

打開房門的一瞬間,薑止便察覺到屋內有一股陌生的氣息。

神經瞬間緊繃,全身蓄勢待發。

由於今天練習了一天法決,卻沒有一次實戰,因此薑止不僅沒有一絲害怕,還有點興奮。

黑暗之中,兩人的氣息緩緩在空氣中流動。

半晌。

“小薑,你回來怎麽不開燈?”

一道女聲打破黑暗中的寂靜。

薑止聽出來這道女聲是何人,略微泄了氣,轉身伸出手去開燈,但心卻不由自主得提到了嗓子眼。

“哢噠——”

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坐在沙發上的女子收了收剛翹起來的二郎腿,緊身的黑色皮衣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栗色長發掩蓋住了些許誘人春光,她緩緩抬眸看向剛剛進屋的男子。

“白主管,這麽晚了來我家做什麽?”

薑止並沒有走過去,而是站在一個安全距離看著白黎說道。

白黎看出薑止的警惕,勾起紅唇輕笑,眼神中卻不帶一絲笑意,緩緩問道:“小薑,你現在是不是成為縱靈師了呀?”

“我不知道白主管在說些什麽。”

薑止眼神中恰到好處得升起一抹疑惑。

“不知道沒關係,”白黎緩緩起身,一邊說著一邊向薑止走了過去,“試試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直撲薑止的麵首而來。

薑止條件反射得想要動手還擊或者抵擋,但卻硬生生得忍了下來。

雙眸在一瞬間緊緊閉上,好像愣在了原地。

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過了許久,見周圍也沒再有動靜,薑止慢慢掀開一個眼皮觀察。

見剛剛直奔自己麵首而來的白光早已消散,而且白黎又好端端得坐回了沙發上,帶著笑意看著自己。

薑止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知道,他賭對了!

高凝早在昨天就告訴了他,如果他薑止不主動施展法決,不暴露出靈力讓別人知道自己是縱靈師的話,那麽其餘人也不會察覺出來。

像洛南南都隻是猜測然後試探出來的。

所以他們兩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但這未嚐不是好事。

畢竟眼下,白黎剛就想試探自己是否是縱靈師,若不是自己早有準備,恐怕早就暴露了。

“白主管這是什麽意思?一見麵就要打打殺殺?”

薑止裝作不懂,並且還有點生氣得問道。

“小薑別生氣,我就是和你鬧著玩呢。”

白黎白皙的臉龐帶著笑,拍了拍沙發旁邊的位置:

“過來,我們坐著聊。”

薑止抿了抿唇,還是邁開腿走了過去。

“作為道歉,我送你個禮物吧。”

白黎說著,從旁邊包裏掏出了一個木盒子,向薑止推了過去。

“什麽?”

薑止疑惑,拿過盒子打開。

是一串檀木珠子。

薑止敏感得感受到了裏麵所散發出來的一絲淡淡的死氣。

“白主管這是什麽意思?大晚上的來我家,就是為了打我一下,然後給我送串珠子嗎?”

薑止裝作並沒有發覺這串珠子異常,神色帶著一絲對於白黎莫名其妙打人的憤怒。

“這事是我不對,但我也是為了咱們的交易好,你說是吧?”

白黎語重心長得說,但也沒具體解釋出為什麽目前交易不好。

薑止眼眸微垂,掩蓋住自己的心思,低聲答道:“嗯。”

“小薑,聽說昨天你和高凝、洛南南他們在一塊啊?你們是什麽關係?”

白黎見薑止如此乖巧,美麗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滿意,試探得問道。

“他們都是我室友。”

薑止如實說道。

“那他們有給你說些什麽嗎?”

白黎湊近薑止,呼出的氣息都快打到薑止的脖頸處,曖昧異常。

薑止被那股氣息刺激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動聲色得遠離白黎,回答道:“也就是好些年沒見,聚一起聊聊天而已,不然還能說些什麽?”

“他們對於你是咱們雪貓一族的通術師有說什麽嗎?”

白黎又問。

薑止內心微微歎了一口氣,看來真不說點什麽白黎是不會擺休的,而且她是不會相信他們沒說什麽。

“洛南南倒是說了一句,問我知道不知道通術師的一些事。我說知道,就是去例會上走一圈,最後還能什麽都不做拿到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薑止一臉認真,看不出撒謊的模樣,最後又說:“然後他就沒再說別的了。”

白黎聽完薑止的話心下略微鬆了一口氣。

剛剛自己已經試探過,薑止現在不是縱靈師,既然洛南南也沒告訴他一些別的事,估計也是聽到自己給出了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報酬。

畢竟自己和那個蛇族並不一樣。

也就是說,現在薑止還不是縱靈師,而且仍然願意做雪貓一族的通術師。

“哦,這樣啊。”

白黎點頭應道。

隨即展顏一笑,說:“那好吧,你這段時間就在家裏好好休息,明天律師會上門給你簽訂股份受讓合同,然後你就能什麽都不用做就等股份分紅了。”

薑止點頭,臉上也帶著一些真實的笑意,但想起明天蘇曉要過來,也不知道要待多久,所以律師什麽的還是後天來吧。

“好的白主管,不過這個不著急,明天我發小要過來找我玩,好久沒見他了,想帶他在州城轉一下,你可以後天讓律師們過來。”

白黎現在心情好,對於薑止這微不足道的小要求當然能夠滿足:

“行,那我後天再讓他們過來。”

說完正事,白黎起身告退:“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對了,這個珠子記得貼身帶著,對身體有好處。”

白黎指了指盒子裏的那串檀木珠子。

“例會前我會過來接你,祝你這段日子玩得開心。”

“白總管慢走。”

薑止也起身送客。

將白黎送出門後,薑止將門關上,後背抵在門上,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好險,差點被白黎發現不對勁。

不過這串珠子......

薑止並未觸碰那串檀木珠子,而是拿出戒指,低聲呼喚著蘇國寧的名字。

不一會兒,蘇國寧便飄了出來。

“蘇國寧,幫我看看這串珠子有什麽作用?”

薑止用手指了指盒子裏的那串檀木珠子。

蘇國寧飄上前去,細細揣摩。

許久,才開口說道:“依我看來,這是絕靈珠。”

絕靈珠...

薑止聽見這三個字眉頭一皺。

幾乎不用蘇國寧解釋,他都知道這串珠子的作用是什麽了。

“絕靈珠比較少見,因此這串珠子裏隻有一顆是絕靈珠,別的都是普通的檀木珠子,所以作用也不會太過強烈,隻要不長期貼身佩戴,它的影響也可以算忽略不計。”

蘇國寧安慰著,繼續問道:“你最近是惹到什麽人了嗎?為什麽有人會把這個東西給你?”

“也不算惹到吧,她們不過是想給自己上一層保險而已。”

薑止也想明白了白黎給自己送絕靈珠的意圖。

雖然她試探過自己並非縱靈師,但還是不太放心,因此送給自己這串絕靈珠,並且還特地交代要貼身攜帶。

薑止走過去將盒子闔上,丟進儲物櫃深處。

“得找機會處理掉。”

如此想著,薑止又將蘇國寧收回戒指裏。

蘇國寧也不帶一絲猶豫,畢竟如果不是薑止喚他,他可不想出來。

薑止躺在**,刷著視頻,不由得又刷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劉小雅。

視頻裏,她正在太陽光下跳著舞蹈,身段扭動之間絕美異常,脖子上所帶著的青龍鱗片熠熠生輝。

薑止目光始終注視著那個被小雅叫做護身符的青龍鱗片,又想起雪玉這個名字的由來。

心下不禁一團亂麻。

這都叫什麽事啊!

越想越亂,越想越感覺眼前一團迷霧,薑止無奈關上了手機。

睡覺。

遇事不決睡大覺。

.........

翌日,薑止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摸過手機一看,來電人“蘇曉”。

“喂。”

“薑止我到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