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初粗糲的手掌握住佟頌墨那過於纖瘦的腰部,換做往日定要說上一句“太瘦了”,還得滿帶心疼的那種。可眼下他卻顧及不了那麽多,思緒完全被“佟頌墨與蘇謹以關係匪淺”這件事占滿,恨不能將佟頌墨牢牢地鎖在自己身邊,甚至將他剜肉刮骨的吃進自己的身體裏才夠過癮,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永遠離不開他。

他嫌佟頌墨的黑色襯衫礙事,於是大手一揮,那些扣子盡數落了地,砸得“叮叮當當”在地上響了好一陣。

佟頌墨抗拒的用雙手抵住他,可周翰初的力道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又如何抵得過,隻能受著周翰初這絲毫不帶心疼的粗暴的吻,渾身都在發抖。

“別——”佟頌墨躲著周翰初的動作,從自己的嗓子眼裏逼出來一個發抖的字眼。

可周翰初被欲火與怒火衝昏頭腦,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又將他的褲子扯掉,裏褲露出來,佟頌墨身下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卻硬邦邦的抵了上去。

佟頌墨拚了命的推著他,周翰初卻將他壓在身下,不給任何喘息的機會。

“你要跑的時候可曾想過有這一日?”周翰初咬住他的下唇,咬得見了血,兩人的嘴裏盡嚐到了如鐵鏽般的血腥味。

佟頌墨死死地瞪大雙眼看著他,悶聲不吭,周翰初心頭火於是更甚了幾分。

“放開我。”佟頌墨一字一頓的說到,“周翰初,不要逼我恨你。”

周翰初那東西抵著他,確實是停頓了一秒,但也隻是一秒。

一秒之後,周翰初反而被激起了火,冷笑一聲:“怎麽,他碰你就行,我碰你就不行?”他一邊說著,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腰,狠狠往前一推。

佟頌墨疼得瞬間冒了一背的冷汗出來,怔怔望著眼前這失心瘋的一般的廬城將軍,突然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沒想過曾經待自己左好右好,千好萬好的人竟會對自己用強,想來是耐心用光,這才露出了自己的廬山真麵目,隻怪他眼瞎,竟真的喜歡上一個偽裝出來的周翰初。

怪也隻怪他輕信了別人,才將自己落到如此田地。

佟頌墨反而冷靜下來,胡亂的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手臂上是一道又一道擦拭出來的血痕。

他靠著冰冷的地麵,閉上了眼,麵無表情的說到:“周翰初,你要做就做吧。”

佟頌墨本以為今夜是他們的大婚之日,兩人合該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坐在**珍而重之的叫自己交付給對方,餘生一些攜手。

可眼下全然是截然相反,這確實仍算是他們的大婚之日,不過他以一副屈辱的軀體,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衣物被盡數撕碎,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是被對方用了強。

他又能做什麽?外麵全是他周翰初的人,莫說走出這房間了,就是走出燕喜樓,廬城,也全都唯周翰初馬首是瞻。

他佟頌墨算個什麽啊,不過是個落魄了的貴族少爺,一丁點兒底氣都沒有了。

隻佟頌墨氣不過,仍在周翰初的氣頭上火上澆油:“我信謹以的為人,就算你對我做了什麽,他也不會介意。”

“佟頌墨!”周翰初眼頭怒火極盛,抬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捏住了他的命脈。

佟頌墨幽幽的睜開雙眼,看著他:“你來,你做,你大可以把我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是廬城的頭兒,就算這樣做了,我也拿你沒辦法,隻能受著。”

佟頌墨那張本就蒼白的臉如今反倒是顯得慘白,清冷的藍瞳裏一片冰涼,似乎好不容易有了的情感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裏就徹底消失了。

可明明……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周翰初以為對方已經喜歡上自己了。

眼下他才明白,這原來隻是他演的一場戲,他心裏早就思量著該如何逃離自己的身邊。

周翰初的手掌重重的掐著佟頌墨的脖子,他開始有些喘不過氣來,發出劇烈的咳嗽,那雙眼仍盯著他,周翰初不知道他的眼神裏有什麽——好像並不生氣,更多的是難過。

佟頌墨以為自己要死了,他甚至見到了大火裏的大哥,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腦袋讓他好好地活下去。

“咳……”肺裏突然吸進來的新鮮空氣讓佟頌墨再次咳嗽出聲,他身體好像一下子鬆弛下來,如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

周翰初站了起來。

他衣衫完整,甚至沒有留下隻言片語,邁步就出了門。

“把人守好,”周翰初低聲吩咐,“丟了就要你們的命。”

“是。”

佟頌墨偏過頭,緩了好一會兒,才平靜的站了起來。

鏡子裏的人衣衫幾乎完全被扯壞了,**在外的身體上大大小小滿是青紫的痕跡,他從小就這樣,輕輕的磕碰便能留下淤痕。

後麵似乎有點流血,佟頌墨拿東西隨意處理了一下,屁股挨著床都覺得疼。

於是隻好趴在**。

佟頌墨閉上眼,腦袋側靠著枕頭,勾起嘴角又笑了一下,眼淚卻不自覺的從眼眶裏滑下來,墜入枕頭裏。

他終於可以放縱自己哭一回,不為別的,隻為他更加深切的認識到,周翰初委實不喜歡自己,隻是占有欲和自尊大過一切。

大半夜的,周翰初沒睡覺,在處理公文。

二福端茶水進來,被周翰初一掌揮到了地上。

二福歎了口氣,道:“將軍這又是何苦。”

周翰初深吸了一口氣,才將心情平複下來,問道:“姓蘇的呢?”

“早睡了。”二福憤憤道,“他倒是舒坦,給他安排的柴房也能睡得如同臥房一般,還擱那打呼呢。”

周翰初捏著筆,格外疲憊的閉上眼,道:“可查清楚了,他們二人到底是要去哪兒?”

二福“呃”了一聲,然後道:“查是查清楚了,隻不過……”

“說。”

“去北平,”二福尷尬的說到,“但隻有一張船票……也就是說要去的隻有佟少爺一個人,蘇少爺好像並不打算去。”

周翰初一下抬起頭:“那就不是私奔?”

“……不是。”二福篤定的點頭,“方才我也去問了我們安插在蘇家的眼線,說是每回蘇少爺和佟少爺會麵也都規規矩矩的,而且幾乎都有外人在場伺候,沒見過有什麽過火的時候,恐怕,將軍是誤會佟少爺了。”

周翰初一下子捏緊了鋼筆,沉著臉悶聲道:“那也不可能隨時隨刻都把他們盯著。”

二福幹笑一身。

周翰初已經有些坐不住了,他擱了筆站起來,來回的兜了好幾圈,然後問道:“他……睡了嗎?”

“趴倒是趴下了,隻是不知睡著沒。”二福答道。

“趴?”

二福“嗯”了一聲,心道你做了啥讓他趴著你心裏還不清楚?

周翰初也緩過勁兒來,一時間後悔情緒襲上心頭,巴不得剁了自己那玩意兒才叫痛快。他以為兩人的**該是溫柔繾綣的,著實沒想過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