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此番讓許爽去尋求公主打點。

一來是天天挨打,真的需要歇口氣,二來是想試探一下,公主對他到底有沒有意思。

如果一點兒表示都沒有的話,那他就必須趕緊想別的辦法。

躺在地上,他反複咀嚼那三句詩的意思。

奈何,作為一個理工生,文學造詣實在是不行,耗了不少時間也沒搞明白。

“林言。”

一句尖細的呼喚回**在大牢裏,林言一哆嗦,還以為是遇到鬼了呢。

抬起頭才發現,原來是蘇德全:“蘇公公怎麽想起來到這兒看我了?”

“算你小子,有點兒本事,竟然能勾搭到宮裏的人!”他麵色不善,似乎有些生氣。

“蘇公公抬舉了,我可沒有那能耐。”

“少裝蒜了,有人拿著皇室令牌來找我,讓我不可對你下狠手,在大牢裏麵待著都不省心,若不把你弄死,我心裏還真是不太安逸。”

“哈哈哈!”林言笑了。

他笑的時候,半凝固的血劃著喉管,疼痛不已,像是烈火灼燒。

“你笑什麽,不見棺材不落淚?”

“蘇公公是何等厲害的人物,卻要把我當成必須除而後快的眼中釘,您說,是您浪得虛名還是我壓了蘇公公一頭呢?”

“你放肆!”

牢門的鎖鏈剛被解開,蘇德全就一腳踹開門,衝進來一下一下的踩在林言身上:“你這般無名小卒也敢妄想與我相提並論,放心,這次我絕不會讓你活著出去的!”

林言嘴角滲出鮮血,那韓紅的**,讓他臉上的笑顯得格外猙獰肆意:“哈哈哈,看來男人身上少了那東西,果真是差得遠了,真是綿軟無力!”

“你敢嘲諷本總管,來人啊,給我狠狠往死裏打!”

有了公主的口諭,林言絲毫不怕他:“打我?你就不怕有人拿著皇家令牌來免你的職?”

“敢威脅我?”

“那倒不算,隻是提醒一下而已。”

“告訴我,究竟是誰在背後幫你,告訴我!”蘇德全狠他狠的牙癢癢,恨不得一腳就這麽把他踩死。

林言就喜歡看他生氣但又弄不死他的樣子:“蘇公公莫不是當我傻啊,我怎麽可能告訴你?你隻要知道,那是你惹不起的人就行。”

“好,惹不起……等著,我總有辦法讓你死的難看。”蘇德全知道,他再跟林言耗著也沒用,隻能撂下一句狠話,鬆開腳走人。

“呸!”林言朝著牆上啐出一口血沫子。

一個靠著自宮給皇帝當狗的陰陽人,他由衷看不起!

現如今,他已經得到了千雪公主的回應,那就說明還有一線生機,或許隻要他解開這幾句詩的謎題,就能夠獲救了。

要再加把勁兒啊!

“噗啦噗啦——”

任府。

一隻鴿子拍打著翅膀飛走。

任然將密信遞給任老。

任老看完,引火將其燒成了灰燼。

任然不想承認,但她心裏確實是有點兒點心林言。

曾經被蘇德全帶走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囫圇著回來的,林言已經進去這麽多天了。

每天密信的到來,都有可能送回的是他的死訊。

“義父,密信上寫了什麽?”

“千雪公主命人找了蘇德全,但並沒有要求把人放出來,隻是讓他對林言下手輕一點兒。”

任然皺了皺眉頭:“我姐姐她,這是什麽意思?”

“我也不明白。”任老雖然很聰明。但女人的心思是世界上最難猜的東西,就連他也無法參透。

“不如我進宮問問她是怎麽想的好了。”任然向來是個直性子,麵對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就想著問問清楚。

“不可。”

“為何?”

“千然啊,旁人都知道,你很少主動進宮見你姐姐,你們見麵,都是她來我這府上小敘,蘇德全現在恐怕正急著搞清楚是誰在背後幫林言呢,你輕舉妄動,豈不是全都泄密了?”

“……”

“不僅如此,還會直接將你我連同千雪公主也拉入風波當中,事情會變得很複雜。”

“可我不相信蘇德全這的會對林言手下留情。”

“無妨,既然千雪有救他的意向,就不會有事了。”

“好吧。”

任然……準確的說是千然。

她雖然跟千雪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兩個人關係也算不錯,但她完全搞不清楚千雪的想法。

實際上,兩個人有著完全不同的性格,千雪為人穩重,對各種才藝以及學問都很精通,尤其在從政方麵很有天賦。

而千然則更喜歡一些騎馬射箭、帶兵打仗以及運籌帷幄之類的事。

她心裏城府太淺,在宮裏待著太容易受欺負,況且她也不喜歡那種明爭暗鬥的感覺。

所以,千雪這個當姐姐的,就在皇帝那裏吹了吹耳邊風,讓千然離開皇宮,跟著任老學習和生活。

既能保護她,也能讓她開心的成長。

千然一直很敬重姐姐,唯一受不了的一點就是……

姐姐太沉迷男色了!

好多次差點兒遭人害,都是吃了美男計的虧。

別人吃一塹長一智,千雪倒好,吃一塹,又一塹,完全不長記性。

按說,林言的長相應該算是千雪喜歡的類型,怎麽這次她倒不衝動救人了呢?

千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任老說不可去問,她便不問。

林言依舊死命拖著。

有了千雪公主的口諭,他從一天三頓打,變成了三天一頓打。

那三句詩,他還是沒能解開,而公主那邊也沒有了動靜。

“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啊……”

林言坐在牢房裏,無奈的吐槽。

他都快沒命了,也不知道心疼一下,非逼他解謎。

要是先讓他出去,解多少謎都可以,現如今吃不飽穿不暖,渾身的傷疼的他徹夜難眠,哪裏還有多餘的精力研究這些啊!

吐槽了一陣兒,他精神頭實在挺不住了,就靠著冰冷的牆,沉沉睡去。

剛睡沒一會兒,突然就聽見有人叫他:“林言,有新線索給你!”

一睜眼,是那位一直幫他向外傳遞消息的兄弟。

別說,這江湖組織的成員還真有點兒本事,竟然可以打點東廠刑司大牢,並且反複出入。

林言看見他,比看見奧特曼還高興:

“快說,什麽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