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的苦衷,我理解你。”

林言站在寒風中,表情有點悲傷。

不管怎麽樣,他一直以來的確把她當場妻子對待。

蕭金雅真的很想直接跑掉,不讓他看見自己的羞愧和難過。

但是她做不到,她心中也有很多的不舍……

她看著他,眼中流淌著淚水,像是下定什麽決心,她突然上前親了林言一口,然後步步退開:“如果有緣的話,我還想再見到你。”

說完,她便跟著那黑衣人離去。

林言伸了伸手想要留住她,但已經來不及了,她走了很遠很遠……

未能送出的禮物成了他心中的一個缺口。

他坐在家門口老槐樹下麵發了好久好久的呆。

久到天都快亮了她才回家。

家裏的娘子們都很勤快,這個時間都已經起床開始操持家務,明明已經算是富家夫人,多的是下人幫忙,可她們卻還是習慣親力親為。

見林言回去,她們紛紛迎上來:“夫君這是去哪兒了,為何一夜不回?”

“累了吧,我讓廚房快些準備早餐。”

“誒,金雅姐姐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她們將他身後那一小片位置看了又看,也沒見到蕭金雅的身影。

林言低垂著眉眼:“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

他現在才幡然醒悟,自己當初買媳婦兒的事情有點兒草率,根本就沒弄清除她們的身份底細,這次,他就著蕭金雅的離開,將她們的身份做了一個統計。

事實證明,他算是中了大獎了。

除了蕭金雅之外,她們每個人都隻是普通的官家女,因為受牽連才淪落為奴,唯有蕭金雅一人身份不同。

卻也隻有她是他最為心愛的女子……

可能這就是情深緣淺吧。

雖然心裏不是滋味兒,但生活還要繼續,他也隻能希望蕭金雅在她自己的國家過的開心了。

對於這件事,幾個娘子也都有些難過。

她們沒有人提要把誰抬為平妻的事情,隻是惋惜少了一個極要好的姐姐。

大姐低垂著頭,心中滾動著許多心事。

她有話想說,但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那個事情本來對林言來說,應該是個驚喜,但現在卻不一定了。

看著林言那副傷心的樣子,她終究還是沒忍心說出來。

一切的一切都在繼續。

孔家經曆過宴會這一場之後,徹底萎靡不振,他們唯一的希望,醉春樓總號,如今也是生意蕭條,哪怕價格都已經打入最低穀,也愣是沒有人去。

林言給過他們機會低頭,但他們非要逞強,那就沒辦法了。

他帶著自家的賬房先生走進醉春樓。

孔浩臣還以為來客人了,趕忙從櫃台後麵露出頭。

從前,他一向不管生意的事情,對待顧客的態度也是非常不屑,反正當時出入醉春樓的都是一些達官顯貴。

其他普通的客人招不招待都是無所謂的。

可現在,哪怕是個剛得手的賊來店裏吃飯,他他們都會當貴客招待。

可惜,林言比剛得手的賊讓孔浩臣感到不舒坦!

“你小子來這兒幹嘛,這裏不歡迎你!”

“孔少爺,幹嘛這麽有敵意,昨天咱們還共赴宴會,棋逢對手嘛,怎麽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你少來這一套,我知道,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嗬嗬,隨便你,不過你也別得意的太早,我孔家早晚東山再起!”

“這我不在乎。”林言笑道:“我來呢,是有正事想跟令尊商談。”

“你能有什麽事兒談,快滾,被耽誤我做生意。”

林言樂了:“恕我眼拙,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兒有什麽生意可做。”

“你!”

“是誰在喧嘩。”劍拔弩張之際,孔忠從後麵走了出來。

他看到林言,表情也是直接僵在了臉上:“滾出去。”

“幹啥這麽凶嘛,我真是有正事兒想跟您談!”

“就你?”

“別這麽大敵意,我是來幫你的,又不是來害你的。”

孔忠自然是不相信林言的話,但又想聽聽他要說什麽:“幫我,你能怎麽幫我?”

“我的炭火撈最近生意不錯,想來差不多也該擴展一下經營規模了,看了一下,你所有分店的選址都很不錯,所以,我想包圓,把你那些分店都收了。”

“什麽?!”孔忠咬緊了牙關:“你是打算徹底斷了我做生意這條路嗎?”

林言還真就是這麽想的。

斬草要除根,他不想留他們這個禍患。

但嘴上,他沒有這麽說:“反正,就算你留著那些鋪麵,也無法製造營收,清算關停放在那裏吃灰,一輩子也起不到什麽作用,倒不如在我這裏換一筆錢,然後再想辦法。”

孔忠嗤笑:“我就算是想賣也不會賣給你,你少做夢了。”

“不聽聽我開出的條件嗎?”

“有什麽可聽的,同為商人,你又怎麽可能便宜我呢。”

他這麽說,就是在試探林言,看看他會不會開出一個真正值得考慮的條件。

因為,現在他的生意的確成了死局,沒有足夠的資源盤活,又舍不得低價出手那幾個精心挑選的鋪子……

林言自顧自拉了一把凳子坐下,然後比了請的手勢:“既然是談正事兒,那就得有點兒談正事兒的樣子,茶水都沒有嘛?”

“你算哪根蔥啊,你還……”孔浩臣怒上心頭。

但孔忠已經決定要忍這一時了。

他瞅了一眼兒子:“去倒茶。”

“爹,你不會真相信這小子的鬼話吧,他不可能為我們好的!”

“讓你去倒茶,聽不懂嗎?”

孔浩臣吃了癟,隻能吭哧吭哧的拿了茶壺。

他沒好氣的將茶杯砸在林言麵前,然後將茶滿上。

“多謝孔大少爺給我倒的茶水。”林言故意晃了晃眼前的茶杯,然後將茶水一飲而盡,看似給他麵子,其實是把他的麵子踩在腳底下摩擦。

孔浩臣本就難看的豬臉氣的更加醜陋了。

這草包樣兒,看的林言心裏暗爽。

當初狂的二五八萬那樣兒,現在還不是乖乖靠邊二站了。

“孔老爺,咱們接下來就談談收購的事情吧。”

孔忠的手握緊了拳:“你說說,你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