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說句公道話吧。”
林言開了腔：“你們之間，就是一點兒誤會而已，哪裏犯得著鬧成這樣，不如，賭坊這邊，還有這位仁兄，出出血，別太小家子氣，你們主動點出價，人家滿意了自然會考慮嘛。”
兩邊都是能打的，那個不幸跟山河幫賭的兄弟已經承受不住這心理壓力了，他率先說道：“我、我全部家當隻有3000兩，我全給你，求你饒了我吧！”
“行，算你懂點事，你滾吧！”畢竟他不是主要目標，山河幫的兄弟們就給他放了。
至於錢，自然也不會真的要。
必將他其實沒做錯啥，無非就是出門之前沒看黃曆，被莫名其妙拉入了一場紛爭而已。
“那既然這樣，我也表個態，今天全場的收益全都歸你們所有，全當我孝敬你們幫主了，如何啊？”這老板捋著胡子，笑眯眯的說。
他倒是個會辦事的。
可惜，今天必須一鬧到底。
“多謝老板的好意，這錢，我們就不要了，他先碰了我們，我們要他兩隻手，總沒有問題吧？”
“我就當時用錢買他兩隻手，可行否？”
雙方互相都不退讓。
這樣正好。
林言說道：“這樣吧，你們雙方都先冷靜一下，給我個麵子，讓我來跟你們談談。”
“行，你談吧。”山河幫幾位兄弟一叉腰，予以應允。
這老板見山河幫的人竟然鬆口了，看林言的眼神瞬間就多了幾分懷疑。
林言將山河幫的人拉到一邊，假裝聊了幾句，再回去，就告訴賭坊老板：“他們已經同意了，不用多，賠個5000兩這事兒就過去了。”
“多謝仁兄仗義幫助。”老板恭恭敬敬的拱手向林言道謝，然後看向山海幫的幾個人：“今日之事實在抱歉，幾位往後再來賭坊玩的話，小吃零嘴免費。”
“罷了，沒意思。”幾個人擺擺手離開。
林言正準備走，賭坊老板叫住了他：“這位仁兄，請留步。”
“還有何時？”
“方才真是多謝你了，可否隨我樓上一敘？”
“請。”
林言沒有猜錯。
賭坊這種東西，官府每次搞一些形式主義的活動，先遭查的就是他們，所以，必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同時要擁有牢靠的人脈。
方才，他憑借一己之力勸退了山河幫，足以說明他講話是有分量的。
官府方麵的人脈，賭坊已經有了，這江湖人脈就顯得尤為重要。
林言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所以才演了這麽一出戲。
這二樓，自己摸上去，哪裏有被請上去舒坦？
“請坐。”
二層是個小閣樓，空間不大，窗口掛著珠簾，能看到不遠處的河水。
閣樓中間，放著一張小桌，賭坊老板邀請林言在自己對麵坐下。
侍人伶俐的幫兩人倒上茶水。
“敢問仁兄怎麽稱呼？”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林言的身份。
“實在抱歉，我不便透露。”林言故作神秘。
“那我也不多問。”老板倒是識趣，但也不妨礙他探究林言的身份：“想來，兄台定不是什麽一般人，既是我不能問的，那便不問了。”
“老板為何對我的身份感興趣？”林言垂眸看著杯中被風吹皺的茶水。
“山河幫是何許人？那是一群不講道理的土匪強盜，隻要他們占一點兒理，就會鬧的天下大亂，而你卻憑借幾句話，讓他們接受了補充，甚至還降低了補償標準，這讓我很難不感興趣啊。”
林言微微一笑：“這倒是小事，山河幫的黃幫主，剛好要喊我一句大哥，所以他們賣我一個麵子罷了。”
老板目光明顯閃爍了一下。
連黃河幫的幫主都要喊他大哥，那麽周圍所有的江湖幫派，就都要低他一等了！
如果能夠拉攏他入局，以後賭坊再也不怕江湖上那些狠人來砸場子了……
“那兄台，是否有興趣與我合作？”
“合作？說來聽聽。”
“其實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你不用做什麽，隻要保證我有需要的時候，您能趕來救場就好，每過一段時間，我自會讓人給你帶去好處，放心，不會少。”
“這倒也可以，不過對我來說，合作講究一個真誠，我可以告訴你我的來頭，但前提是，你也必須告訴我，關於賭坊的全部。”
“那是自然，隻要合作，你我便是朋友，朋友之間怎會有所保留？”
答應的倒是痛快。
既然他自己都說了，林言便順水推舟：“其實，我不懂賭坊的經營，大多數東西我是不想問的，但是，有一點我必須知道。”
“但問無妨。”
“我必須了解，我真正是在跟誰合作。”林言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隻是這間賭坊名義上的主人，而真正的老板，另有其人吧。”
說到這裏，對方的嘴角還是抖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看來我猜對了。”
林言的眼中那幾分笑意，久久停留，掩蓋著深處更多難以觸及的表情。
“猜的？”老板十分懷疑。
“不瞞你說，我手上也有點兒生意在做，因為常年東奔西跑，所以，無暇管理，托付在幾個信得過的屬下手中，其實，一處鋪子真正的擁有者和單純的管理者之間很有區別，慢慢的你或許也能體會。”
“兄台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銳利的眼光，果然非同凡響。”很顯然，對於這番話，賭坊老板是懷疑的，但是，他擔心因為自己的懷疑弄巧成拙，失去一個絕佳的合作夥伴。
所以，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
“無非是承蒙家中根基深厚。”
“不，你的氣場絕非同齡人可比，到有一種皇親國戚的風範。”他這是在試探，試探林言是否跟宮裏有關係。
林言故意吊著他的胃口，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老板連連點頭，那手在桌子上擺來擺去，不知道該怎麽放。
為了坐實自己身份，林言特意說道：“錢，我不缺，也不感興趣，隻是覺得你讓我合作，很有意思，希望能得到不一樣的體驗。”
“在下明白……”
賭場老板對林言的稱呼都變了，很顯然，已經在心裏默認了他的身份高貴。
“現在可以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