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春寺等人離去後,蘇景雲皺著眉頭,看著身邊這位容貌秀麗的女子。

柳輕煙!

從剛才喬春寺和她的對話中,蘇景雲感覺到這個女子絕對不簡單!

不僅僅隻是北山縣城的大戶而已!

肯定有什麽背景!

而且,怎麽感覺鼎香樓,之前就是她家的!

柳青、柳輕煙……

都姓柳!

恐怕這個猜測,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這個柳輕煙,究竟是什麽身份呢?

帶著疑惑,蘇景雲衝著柳輕煙抱了抱拳,說道:“柳小姐,多謝了!”

“這已經是您第二次為我解圍了。”

“多謝!”

柳輕煙擺擺手,說道:“舉手之勞而已!”

“我就是看不慣,他喬家仗勢欺人!”

“而且,還是仗著官府的勢力,壓迫平頭百姓,更是見不慣!”

“柳小姐俠義!”

蘇景雲讚歎一句,道:“柳小姐,裏麵請!”

來到了二樓包廂,蘇景雲、柳輕煙兩人,坐下。

柳青端來了茶水,恭恭敬敬地站在柳輕煙身邊。

蘇景雲笑著問道:“柳小姐,看來這裏之前的東家,是柳小姐您呐?”

“正是。”

柳輕煙也沒再隱瞞,點點頭,說道:“我們開這座酒樓,也好多年了。”

“自從被喬家暗地裏使了手段後,生意一直不好。”

“再加上,我父親病重,需要用錢看病,所以才想著轉讓的。”

“原來如此。”

蘇景雲微微頷首。

當初,從柳青口中也得知了他們東家生病之事。

現在,柳輕煙也提及到此事。

還有喬春寺!

喬春寺甚至還說,等到柳家老爺子不在,再來算賬。

這個柳家,究竟是什麽身份呢?

“柳小姐,”

蘇景雲抱了抱拳,說道:“在下有個疑惑……”

“蘇掌櫃,”

柳輕煙輕輕笑了起來,“你想問的是,我父親是做什麽的吧?”

“柳小姐聰慧!”

蘇景雲點點頭,說道:“北山喬家勢力這麽大,下手狠辣,卻總感覺處處忌憚你們柳家。”

“但是,柳家又沒有怎麽反擊。最起碼,諸如喬家那種暗地裏的手段非常少,這是我疑惑的地方。”

柳輕煙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說道:“蘇掌櫃,其實家父就是北山縣令。”

“哦?”

蘇景雲眉頭微蹙。

對於這個結果,蘇景雲並沒有太多驚訝。

柳家身為縣令,好多暗地裏的手段使不上,倒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柳家被朝廷貶謫到北山縣十餘年,有這等影響力,也正常。

現如今,柳家老爺子病重,臥床不起。

喬家雖然跋扈囂張,卻依然有所忌憚。

畢竟,再怎麽說,柳家都是朝廷命官!

因此,喬家才會等待著柳老爺子病逝。

到那個時候,北山縣沒有縣令,張典史就是真正的山大王!

喬家想幹什麽,就沒人能夠阻攔了!

這一下,蘇景雲徹底明白了。

蘇景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柳輕煙繼續說道:“之前,喬家對我們還有所忌憚,並沒有如此針對。自從家父生病以來,病情愈發嚴重,整個北山縣,乃至整個淯陽府的名醫,都已經請來為家父診治過。”

“不過,家父病情依然沒有絲毫好轉。”

“喬家聞聽消息,才愈發囂張跋扈,處處針對我們柳家。”

“他們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獨霸北山縣!”

“若是家父的病,一直不好。我們……”

說著,柳輕煙歎了口氣,神情也有些凝重,“唉,我們柳家也隻好離開北山縣了。”

噢?

若是如此,就算是有柳家護佑,也確實護佑不了多久啊。

恐怕他蘇景雲,也隻有幾個月時間,相對比較平靜了。

時不我待啊!

“柳小姐,”

蘇景雲微微歎氣,開口問道:“不知道,令尊得的什麽病?”

“唉!”

柳輕煙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家父年紀大了,去年北山縣大水,家父還一直在忙碌,走村串巷,體察民情。”

“到了今年春,偶感風寒,體質一下子變得極為虛弱,臥床不起。”

“平素裏麵,咳嗽不止。饒是請了諸多名醫,開了好些藥方,吃了很多藥,也沒有好轉。”

“夏日稍好一些,不過這入秋以來,又嚴重了。”

“現在天氣轉涼,早晚間咳嗽愈加劇烈。”

“甚至有好幾位名醫都在說,恐怕難熬過這個冬季了……”

“想必,喬家正是從這些大夫口中得知的這些消息吧!”

“唉!”

柳輕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情也愈發低落。

“柳小姐,凡事往好的方麵想。”

蘇景雲勸慰道:“柳縣令仁義心腸,必能逢凶化吉。”

“嗬嗬,”

柳輕煙笑著搖搖頭,說道:“什麽逢凶化吉、吉人有天相之類的話,不用說了。”

“若真有上天,我們又何至於淪落至此呢!”

“再者,家父看了多少名醫,都無濟於事。”

“蘇掌櫃,你也別擔心。”

“家父年歲已大,生老病死也是常態,家父時常和我說,讓我看開一點。”

“家父對於生死,早已看淡!”

“令尊心態倒是很好啊!”

蘇景雲稱讚一句。

不過這病情,倒是令人唏噓!

傷風感冒,竟然發展到這一地步了?

這個時代的醫術,真是一言難盡啊!

或許,用青黴素可以試一試?

蘇景雲眼睛一亮,若是治好了柳縣令,我在北山縣豈不是有靠山了?

就是不知道,柳縣令還有沒有其他疾病。

老年人得病,怕的就是其他基礎性疾病。

一個傷風感冒,致使身體免疫力下降,誘發其他疾病的並發症,便愈加不好治了。

最好,極有可能因此而喪命。

“柳小姐,”

蘇景雲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能去看望一下柳縣令嗎?”

看著柳輕煙,蘇景雲連忙解釋道:“我這去看望柳縣令,不是想要巴結、拍馬屁。主要是感謝一下柳小姐。”

“柳小姐對我有大恩,上門感謝,也是應該。”

“而且,身為治下百姓,拜訪一下我們北山縣的青天,也是自然。”

“再者,順便也看一下,柳縣令的病情,是否與我當初病情相似。”

“我之前也生過一場病,和令尊初期病情有些相像。後來自己痊愈了,我還算有點心得。”

“怎麽?”

柳輕煙愣了愣神,一雙眸子中也閃過一絲亮光,轉頭看著蘇景雲,問道:“蘇掌櫃,你還會看病?”

“啊?”

蘇景雲苦笑著搖搖頭,“那倒不會,我也不是啥都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