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四嬸，極盡揶揄。
仿佛是要把剛才的丟臉，全部找補回來。
周圍的百姓們，也都有些詫異。
“走走走，去看看！”
走到院內，伸手摸了摸蘇景雲做出來的紙，這些百姓也都笑了起來，明白了老先生說的話。
“哈哈哈，蘇家大郎啊，紙不是這麽好做，你還是好好養病吧！”
“是啊，蘇家大郎，別弄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你不行的！”
……
百姓們紛紛勸說著蘇景雲。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戲謔，仿佛是在看蘇景雲的笑話。
四嬸走了進來，盯著蘇景元，沉聲道：“還待在這幹啥？走，跟我回去！”
“我不回！”
蘇景元倔強地回了一句。
不過眉宇間，依然帶著一絲懊惱、疑惑。
“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四嬸厲聲嗬斥一句，“走！”
“不回！”
蘇景元再次回了句。
“景元，別和你娘鬧別扭，你先回去吧。”
蘇景雲心中有些苦澀。
不過，這種場麵，倒也見多了。
你要是做成了，周圍便都是阿諛奉承、恭維之人。
你要是失敗了，自然便是譏笑嘲諷、落井下石之人。
這，便是農村現狀！
他倒是沒有在乎。
“你回不回？不回就永遠別回了！”
四嬸躲了一下腳，狠狠地瞪了一眼蘇景元，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裏。
漸漸地，蘇景雲家附近，再一次恢複了平靜。
“夫君，”
林幼娘走了過來，寬慰道：“沒做成就沒做成吧，做紙也不是那麽好做的，大不了，咱不做了。”
“我知道你在愁錢，咱也不急於這一時吧。”
“這段時間，咱們一起想辦法賺錢。”
“造紙就先放下吧，以後再說。”
“等過幾天，還去上山打獵看看吧！”
聽著林幼娘寬慰的話，蘇景雲摸了摸她的小腦門，笑著說道：“怎麽？幼娘你也不相信我了？”
“哪有？”
林幼娘趕忙搖搖頭，道：“夫君，我這不是怕你累著嘛。”
“無妨。”
蘇景雲笑著擺擺手，伸手拿起旁邊有些柔軟、皺巴巴的紙，說道：“這紙，其實已經做好了！”
“雖說不能寫字，可沒說不能用作其他用途啊！”
“而且，我已經想好了用途！”
“幼娘，你就等著瞧吧！”
“我蘇景雲一定會在這上麵賺錢的！”
看著蘇景雲一臉鄭重的神情，林幼娘愣了愣神。
難道夫君真的有好辦法？
“夫君，我信你！”
林幼娘柔聲道：“你做什麽，我都相信你！”
一旁的蘇景元、蘇景生見狀，相視一眼。
大哥，這是想到了什麽好主意？
要不要跟著大哥呢？
想了一下，蘇景元打定主意，說道：“大哥，你說吧！”
“怎麽做？我跟著你！”
“我也跟著你！”
蘇景生也回道。
“聽我的，咱們……”
蘇景雲招來兩人，一番吩咐之後，做下了決定。
……
第二天一大早，蘇景雲、蘇景元、蘇景生二人，就帶著一大包紙，離開了家。
“大哥，咱們去哪兒啊？”
蘇景元有些疑惑，“不去北正店了？”
“不去了，”
蘇景雲伸手朝著前方一指，“咱們去縣城！”
北山縣城，距離北正店三十餘裏。
沿著官道一路向南，要走半個多時辰，才能到縣城。
好在三個人，都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精神抖擻。
一口氣走到縣城，也不是很累。
到了縣城，太陽已經升上樹梢了。
縣城，果然不是北正店能夠相比的！
大街小巷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特別多。
看得蘇景元、蘇景生，耿直了脖子。
雖然在後世見過更眼花繚亂的產品，但此時的蘇景雲，也被這個時代的物品，吸引了。
看起來倒像那麽回事！
不愧是南北交通要道上的縣城啊！
看來，來縣城，來對了！
最起碼商業繁榮，這裏的人，也能夠用得起我要賣的東西！
“大哥，咱們找一個地方賣吧！”
蘇景元有些興奮地說道。
三人尋了個空地方，將一大包紙放了下來。
剛放下不久，就有人圍了過來。
“小夥子，這是你造的紙？”
“嗬嗬，你看這紙，成啥樣啊！字都寫不了！”
“小夥子，還是趁早帶回去吧，燒鍋吧！”
“少拿出來丟人現眼！”
譏諷的聲音響起，也引起周圍許多人注意。
一時間，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嘲諷。
“各位大爺、大叔，”
蘇景雲衝著眾人抱了抱拳，開口說道：“我造的紙，不是用來寫字的。”
“不寫字，那還有啥用？”
“難不成讓我們帶回去燒鍋啊！”
“哈哈哈……”
嘲諷的笑意，更加濃烈了。
蘇景雲倒是沒有覺得難堪，他拿起一張紙，解釋說道：“我們這個紙，名叫衛生紙！”
“衛生紙？”
“那是幹啥的？”
”各位大爺、大叔，“
蘇景雲繼續解釋說道：“人生在世，吃喝拉撒，必不可少！”
“吃喝，已經很多人在做了。“
“今天，我要說的就是拉撒。”
“可能說得有些粗俗了，不過就算是天王老子，每天也要拉屎。”
“在村裏，拉屎用泥塊擦、用樹葉擦，或者用幹草擦。”
“縣城裏的老爺們，家有餘財，高級一點！”
“那也隻不過是用竹片、木片刮一下。”
“除非是大戶人家，才會有毛巾、絲帕來擦。”
“不過，咱也用不起！”
“對於咱們來說，用竹片、木片，那感覺不用我多說吧？”
聽著蘇景雲的話，周圍的人群，瞬間嘩然了。
“大街上，說這麽粗俗的事，真是有傷風化！”
“太粗俗了！”
“咋？我看這小夥子是性情中人，話雖粗俗，那也在理！”
“你敢說你沒有這個體驗？”
……
“各位大爺、大叔，”
蘇景雲拿著紙，繼續說道：“咱這衛生紙，說白了，就是用來擦屁股的！”
“這衛生紙，質地柔軟、略帶粗糙。”
“用這衛生紙，不傷屁股，還能擦得幹淨！”
“你看看，你摸摸……”
“是不是比竹片、木片刮著，要好很多了？”
“最主要的，這衛生紙價格實惠，咱們大家也都能用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