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雲拿起抄紙工具,伸進了麵前的大水池中。

**了**紙漿,便熟練地抄了起來,隨即慢慢地放在旁邊的大木板上。

“咦,蘇家大郎這手法,倒是像模像樣的啊!”

“看起來,像是做過紙的人啊!”

“就他?他做過什麽紙?”

“這一二十年,蘇家大郎出過幾次村?啥時候見過他做過紙?”

“你見過?還是你見過?沒有吧!”

這一下,人群變得沉默了。

仔細一想,蘇家大郎這一二十年,別說是造紙了,就連買紙都沒有幾次。

更何況,包括蘇家在內,整個三岔溝村,乃至北正店,都沒人造紙。

蘇家大郎恐怕連見都沒見過!

當即,有人點點頭,說道:“這麽說,這蘇家大郎也就是瞎胡鬧的吧!”

“肯定是!”

“估麽著不知道在哪裏聽說過造紙,瞎摸索著玩呢!”

“依我看啊,蘇家大郎要是能把紙造出來,我田姓倒著寫!”

“切,田姓倒著寫,不還是田嗎?”

“你當我們不識字啊!”

……

人群中,哄然大笑。

這些人,也都當是看熱鬧,看著院內蘇景雲等人的動作。

而一旁的四嬸,嗤之以鼻。

“嗬嗬,你們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門兒清!”

“這小子別說是造紙了,他要是能弄出來個紙片,算他牛!”

一旁的百姓看了一眼四嬸,揶揄道:“他四嬸,你就這麽見不得蘇家大郎好啊?”

“嗬嗬!”

四嬸冷笑一聲,“他也得有那個本事!”

此時人群中那些百姓們,沒人覺得蘇家大郎能做得出來紙。

然而,對於院外人群的議論,蘇景雲置若罔聞。

依舊拿著抄紙工具,不時地探進水池中,抄著紙。

時間一點點流逝。

水池中的紙漿,也漸漸抄完了。

旁邊的大木板上,碼放著厚厚一層紙坯。

搬來一塊大石頭,壓在紙坯上,壓出多餘的水分。

另一邊,蘇景元、蘇景生已經按照吩咐,生好了火,準備烤紙。

這爐灶,也是昨天蘇景雲現砌的。

和做飯的爐灶不一樣,這爐灶上方是一整塊土坯,火在下方過,土坯被燒熱。

紙坯貼在上麵,能夠將紙烘烤幹。

開始燒爐灶的時候,院外的人群,再一次激動起來。

紛紛指著前方,議論起來。

“快看!”

“馬上就能做好紙了!”

“等下就能看看這蘇家大郎,是不是真有本事了!”

“切,等著瞧吧!等下就是他出醜的時候了!”

……

人群中,依然有很多人不相信蘇家大郎能造紙。

正在燒火的蘇景元,此時心中也有些忐忑。

“大哥,”

蘇景元轉頭看著蘇景元,低聲問道:“咱這……真能成功嗎?”

“能!”

蘇景雲沒有廢話,斬釘截鐵回道。

對於係統,蘇景雲沒有絲毫質疑!

畢竟在昨天,係統帶來的打獵知識,讓他收獲頗豐!

因此,今天這造紙術,蘇景雲也沒有絲毫懷疑。

按照腦海中係統帶來的知識,蘇景雲在紙坯上輕輕揭開一張紙,拿著刷子刷在土坯上。

不一會兒,紙坯上的水分,蒸發幹了。

蘇景雲小心翼翼地揭開紙,拿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人群沸騰了。

“快看!紙出來了!”

“是嗎?我看看!”

“喲,這麽大一張紙呢!還真是呢!”

“他四嬸,這下你可怎麽說?”

“你們蘇家大郎,還真是手藝多啊!”

……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四嬸愣住了。

怎麽可能?

這蘇家大郎,真會造紙?

不應該啊!

他啥時候學會造紙的?

是不是唬我們的?

一時間,四嬸有些疑惑。

她眯著眼睛,朝著前方張望著。

赫然看到了蘇景雲手中捏著的一大塊紙。

那樣子,白花花的,一大張!

分外顯眼!

還真是!

這一下,四嬸徹底說不出來話語了。

就連一旁的三嬸,也愣住了。

不過片刻,三嬸爽朗大笑起來,說道:“看吧!我就說俺家大郎厲害,啥都會!”

“這不,今兒個連紙都造出來了!”

“牛吧!”

三嬸誇誇其談著。

而一旁的四嬸,臉色更黑。

先前還在詆毀蘇家大郎,現在見到如此,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院內,爐灶旁。

蘇景元、蘇景生,還有一旁的林幼娘,都睜大眼睛,看著蘇景雲手中捏著的這張紙。

“大哥,這……紙成了?”

蘇景元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的協助下,大哥竟然真的將紙造出來了!

“大哥,我看看!”

蘇景生也來了興致,連忙起身,伸手摸去。

剛一上手,蘇景生愣住了。

“大哥,”

蘇景生皺著眉頭,說道:“咱們造的這紙,好像有點不一樣啊!”

“景生,別胡說!”

蘇景元連忙道:“哪裏不一樣了?都是白花花的!”

“三哥,你摸摸!”

蘇景生撓了撓頭,說道:“這紙摸上去皺巴巴的,還有些軟。”

“我哥練字的紙,非常平整光滑啊!”

“而且,摸上去不會這麽軟。”

“對了,聲音還很脆!”

“咱們這紙……”

“瞎說什麽呢!”

蘇景元有些不信,轉頭看著蘇景雲,“大哥,景生肯定在瞎說……”

然而片刻,蘇景元便愣住,不再說話。

他看到蘇景雲也愣在原地。

難道……

這紙,真的有問題?

蘇景雲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好像是有點問題,可能是手法不一樣吧。”

“來,再試一次!”

當即,蘇景雲又揭開了一張紙,進行烘烤。

然而,連續試了幾十張,每一次烘烤完的紙,都是一樣的。

柔軟、粗糙、不光滑!

和集市上賣的紙,天差地別!

簡直……不像是紙!

“大哥,咱們這……失敗了?”

蘇景元喃喃道。

這時,院外一名五六十歲的老先生,捋著山羊胡,邁步走了進來。

“蘇家大郎,聽說你在造紙?”

“老朽過來看看!”

老先生走到近處,打眼一看,愣住了。

“額?你這造的是紙?這是廢紙吧!”

“這麽軟,這麽粗糙,字都寫不了!”

“你呀,再學學吧!”

說著,老先生搖頭離開了這裏。

這一下,人群沸騰了。

一個有些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看吧!我就說這小子不會造紙,瞎胡鬧呢!”

“看他嘚瑟的,真以為自己行了!”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