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鬲城 《廣記》引作南城,《紺珠集》作曆城 東有蒲台,秦始皇所頓處。時始皇在台下,縈蒲以係馬,至今蒲生猶縈,俗謂之“始皇蒲” 已上亦見《廣記》四百八。《紺珠集》引無末句 。始皇作石橋,欲過海觀日出處,時有神人能驅石下海,石去不速,神人輒鞭之,皆流血,至今悉赤 《紺珠集》引作神人鞭之流血,石皆赤色 。陽城山上石皆起立東傾,如相隨狀 已上亦見《紺珠集》二,末作有趨赴之狀 ,至今猶爾。秦皇於海中作石橋,或雲:“非人功所建,海神為之豎柱。”始皇感其惠,乃通敬於神,求與相見。神雲:“我形醜,約莫圖我形,當與帝會。”始皇乃從石橋入海三十裏,與神人相見。左右巧者潛以腳畫神形,神怒曰:“速去!”即轉馬,前腳猶立,後腳隨崩,僅得登岸。 出《三齊要略》原本。《說郛》二十五
秦始皇時,長人十二,見於臨洮,皆夷服,於是鑄銅為十二枚以寫之。蓋漢十二帝之瑞也。 《廣記》一百三十五
滎陽板渚津原上有厄井,父老雲:漢高祖曾避項羽於此井也,為雙鳩所救。故俗語雲:“漢祖避時難,隱身厄井間;雙鳩集其上,誰知下有人?”漢朝每正旦輒放雙鳩。或起於此。 《說郛》二十五。《廣記》一百三十五
漢高祖手敕太子雲:“吾遭亂世,當秦禁學問,生不讀書,又不自喜,謂讀書無所益。洎踐阼以來,時書,乃使人知之者作之,追思昔所行多不是。”又雲:“堯舜不以天下與子,而與他人,此非為不惜天下,但子不中立耳!人有好牛馬,尚惜,況天下邪?吾以汝是元子,早有立意,兼群臣鹹稱,如有汝友“四皓”,吾所不能致,而為汝來,自為汝大事也。今定汝為嗣。”又雲:“吾生不學書,但讀書問字而遂知耳,以此故不大工,然亦足自解。今視汝書,猶不如吾,汝可勤學習!每上疏宜自書,勿使吏人也。”又雲:“汝見蕭曹張陳諸公侯,吾同時人,倍年於汝者,皆拜,並語汝諸弟。”又雲:“吾得疾遂困,以如意母子相累,其餘諸子皆足自立,哀此兒猶小也。” 出《漢書》《高祖手敕》。《說郛》二十五
高祖初入鹹陽宮,周行府庫,金玉珍寶,不可稱言。其尤驚異者:有青玉九枝燈,高七尺五寸,下作盤龍,以口銜燈,燈然則鱗皆動,爛炳若列星而盈室。複鑄銅人十二枚,坐,皆高三尺,列於筵上,琴瑟笙竽,各有所執,皆點綴華彩,儼若生人。筵下有二銅管,上口高數尺,出筵後,其一管空,一管有繩大如指,一人吹管,一人約繩,則琴瑟笙竽等皆作,與真樂不殊。有琴長六尺,安十三,弦二十六徽,用七寶飾之,銘曰:“璠璵之樂。” 《紺珠集》二引此二句 玉笛長二尺三寸,六孔,吹之則見車馬山林,隱嶙相次,吹息則不複見,銘曰“昭華之管”。有方鏡廣四尺,高五尺九寸,表裏有明,直來照之,影則倒見,以手掩心而照之,則知病之所在,見腸胃五藏,曆然無礙,又女子有邪心,則膽張心動。始皇常以照宮人,膽張心動者則殺之。高祖悉封閉以待項羽,羽並將以東,後不知所在。 《說郛》二十五。出《西京雜記》上
文帝自代還,有良馬九匹:一名“浮雲”,一名“赤電”,一名“絕群”,一名“逸驃”,一名“飛燕”,一名“綠”,一名“龍子”,一名“麟駒”,一名“絕塵”,號九駿。有求宣能禦馬,代王號為王良,俱還代邸。 出《西京雜記》。《說郛》二十五
漢武帝嚐微行,造主人家,家有婢國色,帝悅之,仍留宿,夜與主婢臥。有一書生,亦寄宿,善天文,忽見客星將掩帝座甚逼,書生大驚,連呼咄咄,不覺聲高;仍入,見一男子持刀將欲入,聞書生聲急謂為己故,遂縮走去,客星應時而退。如是者數遍。帝聞其聲異而問之,生具說所見,帝乃悟曰:“此人必婢婿,將欲肆其凶惡於朕。”仍召集門羽林,語主人曰:“朕天子也。”於是禽拿問之,服而誅。後帝歎曰:“斯蓋天啟書生於扶佑朕躬。”乃厚賜書生。 出《幽冥錄》。《說郛》二十五
武帝時,長安巧手丁緩 案:出《西京雜記》上。今本作丁諼 者,為恒滿鐙,七龍五鳳,雜以芙蓉蓮藕之奇。又作臥褥香爐,一名被中香爐,本出房風,其法後絕,至緩始更為之,機環運轉四周,而爐體常平,可致之被褥,故以為名。又作九層博山香爐,鏤為奇禽怪獸,窮諸靈異,皆能自然轉動。又作七輪扇輪,大皆徑尺,相連續,一人運之,則滿堂皆寒戰焉。 《說郛》二十五
孫氏《瑞應圖》雲:“神鼎者,文質精也。知吉凶,知存亡,能輕能重,能息能行,不灼自沸,不汲自滿,中生五味。王者興則出,衰則去。”《說苑》雲:“孝武時,汾陰人得寶鼎,獻之甘泉宮。群臣畢賀,上壽曰:‘陛下得周鼎。’侍中吾丘壽王曰:‘非周鼎。’上召問之,有說則生,無說則死。壽王對曰:‘周德者始於天授,成於文武,顯於周公;德澤上暢於天,下漏於三泉,上天報應,鼎為周出。今漢繼周,德顯行,六合和同,至陛下之身而逾盛,天瑞並至。昔秦始皇親求鼎於彭城而不得,天昭有德,神寶自至。此天所以遺漢,乃漢鼎,非周鼎也。’上曰:‘善。’”魏文帝《典論》亦雲:“墨子曰:昔夏後啟使飛廉折金,以精神於昆吾,使翁乙灼自若之龜。鼎成,四足而方,不灼自烹,不舉自滅,不遷自行。”《拾遺錄》雲:“周末大亂,九鼎飛入天池。”《末世書論》雲:“入泗水。”聲轉謬焉。 《廣記》二百二十九
漢武帝過李夫人,就取玉簪檢頭。自此宮人檢頭,皆用玉簪,玉倍貴焉 《西京雜記》上有之無末二句 。又以象牙為篦,賜李夫人。 《廣記》二百二十九
漢武以雜寶妝床屏帳等,設於桂宮,謂之“四寶宮”。 《紺珠集》二。《海錄碎事》七引作謂四寶宮也
成帝設雲帳、雲幄、雲幕於甘泉宮紫殿,謂之“三雲殿”。 出《西京雜記》上。《說郛》二十五。《紺珠集》二
漢成帝好蹙鞠,群臣以蹙鞠勞體,非尊者所宜。帝曰:“朕好之,可擇似而不勞者奏之。”劉向奏彈棋以獻,上悅,賜之青羔裘、紫絲履,服以朝覲 《廣記》二百二十八。《廣記》所引一事出《西京雜記》上,劉向原作家君 。或言始於魏文帝時,宮中妝奩之戲,帝為之特妙,能用手巾角拂之。有人自言能,令試之,以葛巾低頭拂之,更妙於帝。 《紺珠集》二
魏武少時,常與袁紹好為遊俠。觀人新婚。因潛入主人園中,夜叫呼雲:“有偷兒至。”廬中人皆出觀,帝乃抽刃劫新婦,與紹還出,失道,墜枳棘中,紹不能動,帝複大呼:“偷兒今在此!”紹惶迫,自擲出,俱免。魏武又嚐雲:“人欲危己,己輒心動。”因語所親小人雲:“汝懷刃密來,我心必動,便戮汝,汝但勿言,當後相報。”侍者信焉。遂斬之。謀逆者挫氣矣。又袁紹年少時,曾夜遣人以劍擲魏武,少下,不著;帝揆其後來必高,因帖席臥**,劍果高。魏武又雲:“我眠中不可妄近,近輒斫人,亦不自覺,左右宜慎之!”後乃佯凍,所幸小人竊以被覆之,因便斫殺。自爾莫敢近之。 《廣記》一百九十
魏武將見匈奴使,以形陋,不足懷遠國,使崔季珪代當之,自捉刀立床頭。事畢,令間諜問曰:“魏王何如?”使曰:“魏王雅望非常,然床頭捉刀人乃英雄也。”王聞之,馳殺此使。 《廣記》一百六十九
晉鹹康中,有士人周謂者,死而複生。言天帝召見,引升殿,仰視帝,麵方一尺,問左右曰:“是古張天帝邪?”答雲:“上古天帝,久已聖去,此近曹明帝也。” 《紺珠集》二
晉明帝為太子時,聞元帝沐,上啟雲 《續談助》引作晉明帝啟元帝 :“臣紹言:伏蒙吉日沐頭,老壽多誼,謹拜賀表。”答雲:“春正月沐頭,至今大垢臭,故力沐耳!得啟知汝孝愛,當如今言,父子享祿長生也。”又啟雲 《紺珠集》引無臣紹言至此 :“沐伏久勞極,不審尊體何如?”答雲:“去垢甚佳,勞不極 《紺珠集》引作身不勞 也。” 出《晉敕》。《續談助》四注雲:此卷並秦漢晉宋諸帝。《紺珠集》二
淩雲台上,樓觀極盛。初造時,先秤眾材,俾輕重相稱,乃結構;故雖高而隨風動搖,終不壞。明帝登而懼其傾側,命以大木扶之。未幾頹壞。 《紺珠集》二
晉成帝時,庾後臨朝,南頓王宗為禁旅官,典管籥。諸庾數密表疏宗,宗罵言雲:“是汝家門閣邪?”諸庾甚忿之,托黨蘇峻誅之。後帝問左右:“見宗室有白頭老翁何在?”答:“同蘇峻已誅。”帝聞之流涕。後頗知其事。每見諸庾道:“枉死。”帝嚐在後前,乃曰:“阿舅何謂雲人作賊,輒殺之?人忽言阿舅作賊,當複雲何?”庾後以牙尺打帝頭 《紀聞》引有頭字 ,雲:“兒何以作爾形語?”帝無言,唯大張目,熟視諸庾,諸庾甚懼。 出《雜語》。《續談助》四。《困學紀聞》十三
宣帝 案:疑是宣武之誤 問真長:“會王如何?”劉惔答:“欲造微。”桓曰:“何如卿?”曰:“殆無異。”桓溫乃喟然曰:“時無許郭,人人自以為稷契。” 出《雜記》。《續談助》四
簡文在殿上行,右軍與孫興公在後,右軍指謂孫曰:“此是啖名客。”簡文聞之,顧曰:“天下自有利齒兒。”後王光祿作會稽,謝車騎出曲阿視之,孝伯時罷秘書丞,在坐,因視孝伯曰:“王丞齒似不鈍。”王曰:“不鈍頗有驗。”
簡文集諸談士,以致後客前客,夜坐每設白粥,唯然燈,燈暗,輒更益炷。 出《世說》。《續談助》四
佛經以為祛治神明,則聖可致。簡文雲:“不知便可登峰造極不?然陶冶之功,故不可經。” 出《郭子》。《續談助》四
簡文帝為撫軍,所坐**塵,不令左右拂,見鼠行之跡為佳。參軍見鼠白日行,以手板打殺之,意不悅。門下起彈,辭曰:“鼠被害,尚不能忘懷;今複以鼠損人,無乃不可乎?” 出《語林》。《續談助》四
晉孝武帝即位時,年十三四 《續談助》引作晉孝武年十三四時 ,冬天晝日不著複衣,但著單裙衫五六重,夜則累茵褥。謝公雲:“體宜有常,陛下晝過冷,夜過熱,非攝養之術。”帝曰:“夜靜故也。” 二字《禦覽》引有 謝公歎曰:“上理不減先帝。” 出《世說》。《續談助》四。《禦覽》二十七
孝武未嚐見驢,謝太傅問曰:“陛下想其形,當何所似?”孝武掩口笑雲:“正當似豬。” 出《世說》。《續談助》四
武帝嚐於殿北窗下清暑,忽見一人,著白黃練單衣,舉身沾濕,自稱是華林園中池水神,名淋涔君,語帝:“若能見待,必當相佑。”帝時飲已醉,便取常佩刀擲之,刃空過無礙。神忿曰:“已不能佳士見接,乃至於此,當知之。”居少時而帝暴崩。 出《幽明錄》。《續談助》四
宋國初建,參軍高纂啟雲:“欲量作東西堂床六尺五寸,並用銀度釘,未敢專輒。”宋武手答雲:“床不須局腳,直腳自足,釘不煩銀渡,鐵釘而已。” 出《宋武手敕》《續談助》四
鄭鮮之、王智、傅亮啟宋武雲:“伏承明旦見南蠻,明是四廢日;來月朔好,不審可從群情遷來月不?”宋武手答雲 《紺珠集》引僅作答雲 :“勞足下勤至,吾初不擇日。” 出《宋武手敕》。《續談助》四。《紺珠集》二引有帝視為答尚在其家二句
介子推不出,晉文公焚林求之,終抱木而死。公撫木哀嗟,伐樹製屐。每懷割股之恩,輒然流涕,視屐曰:“悲乎足下!”足下之言,將起於此。 出《異苑》。《續談助》四注雲此卷並周六國前漢人。《紺珠集》二。《說郛》二十五
王子喬墓在京茂陵,國亂時,有人盜發之,都無所見,唯有一劍,縣在空中。欲取之,劍便作龍鳴虎吼,遂不敢近。俄而飛上天。《神仙經》雲:“真人去世,而多以劍代其形,五百年後,劍亦能靈化。”此其驗也。 出《世說》。《續談助》四
老子始下生,乘白鹿入母胎中,老子為人:黃色美發,長耳廣額,大目疏齒,方口厚唇,耳有三門,鼻有雙柱,足蹈五字,手把十 《說郛》引作千 文。 出顧玄《瀨鄉記》。《續談助》四。《說郛》二十五
襄邑縣八十裏曰瀨鄉,有老子廟,廟中九井。或雲每汲一井,而八井水俱動。有能潔齋入祠者,須水溫,即隨而溫。 出《郭子》。《說郛》二十五
顏淵子路共坐於門,有鬼魅求見孔子,其目若日,其形甚偉。子路失魄口噤,顏淵乃納屐拔劍而前,卷扯其腰,於是化為蛇 《廣記》引作於是形化成虹 ,遂斬之。孔子出觀,歎曰:“勇者不懼,知者不惑,仁者有勇 《廣記》引作智者不勇 ,勇者不必有仁。” 《廣記》引作有智《說郛》二十五。《續談助》四。《廣記》四百五十六
孔子嚐使子貢出,久而不返,占之遇鼎,弟子皆言無足不來;顏回掩口而笑。孔子曰:“回笑,是謂賜必來也。”因問回:“何以知賜來?”對曰:“無足者,蓋乘舟而來,賜且至矣。” 《海錄碎事》十四節引末作鼎無足,其乘舟來耶,果然 明旦,子貢乘潮至。 《說郛》二十五。《紺珠集》四
子路顏回浴於泗水,見五色鳥。顏回問子路曰:“由識此鳥否?”子路曰:“識。”回曰:“何鳥?”子路曰:“榮之鳥。”後日,顏回與子路又浴於泗水,更見前鳥,複問由:“識此鳥否?”子路曰:“識。”回曰:“何鳥?”子路曰:“同之鳥。”顏回曰:“何一鳥而二句?”子路曰:“譬如絲,煮之則為帛,染之則為皂,一鳥而二名,不亦宜乎?” 《說郛》二十五
孔子嚐遊於山,使子路取水,逢虎於水所,與共戰,攬尾得之,內懷中;取水還,問孔子曰:“上士殺虎如之何?”子曰:“上士殺虎持虎頭。”又問曰:“中士殺虎如之何?”子曰:“中士殺虎持虎耳。”又問:“下士殺虎如之何?”子曰:“下士殺虎捉虎尾。”子路出尾棄之。因恚孔子曰:“夫子知水所有虎,使我取水,是欲死我。”乃懷石盤,欲中孔子。又問:“上士殺人如之何?”子曰:“上士殺人使筆端。”又問曰:“中士殺人如之何?”子曰:“中士殺人用舌端。”又問:“下士殺人如之何?”子曰:“下士殺人懷石盤。”子路出而棄之,於是心服。 出《衝波傳》。《說郛》二十五
秦世有謠雲:“秦始皇,何強梁!開吾戶,據吾床;飲吾漿,唾吾裳;飡吾飯,以為糧;張吾弓,射東牆;前至沙丘當滅亡。”始皇既焚書坑儒,乃發孔子墓,欲取經傳。墓既啟,遂見此謠文刊在塚壁,始皇甚惡之。及東遊,乃遠沙丘而循別路,忽見群小兒攢沙為阜,問之:“何為?”答雲:“此為沙丘也。”從此得病而亡。或雲:“孔子將死,遺書曰:‘不知何男子,自謂秦始皇。上我之堂,據我之床,顛倒我衣裳,至沙丘而亡。’” 《說郛》二十五
安吉縣西有孔子井,吳東校書郎施彥先後居井側,先雲:“仲尼聘楚,為令尹子西所譖,欲如吳未定;逍遙此境;複居井側,因以名焉。” 出山謙之《吳興記》。《續談助》四。《說郛》二十五
鬼穀先生與蘇秦張儀書雲:“二君足下:功名赫赫,但春華到秋,不得久茂;日數將冬,時訖將老。子獨不見河邊之樹乎?仆禦折其枝,波浪激其根,此木非與天下人有仇怨,蓋所居者然。子見嵩岱之鬆柏,華霍之樹檀,上葉幹青雲,下根通三泉,上有猿狖,下有赤豹麒麟,千秋萬歲,不逢斧斤之患 《說郛》作伐 ,此木非與天下之人有骨肉,亦所居者然。今二子好朝露之榮,棄 《說郛》作忽 長久之功,輕喬鬆之求延,貴一旦之浮爵。夫女愛不極席,男歡不畢輪,痛夫,痛夫!二君,二君!”蘇秦張儀答書雲:“伏以先生秉德含和之中,遊心青雲之上,饑必噉 《說郛》作啖 芝草,渴必飲玉漿,德與神靈齊,明與三光同,不忘將書,誡以行事。儀以不敏,名聞不昭,入秦匡霸,欲翼時君,刺以河邊,喻以深山,雖複素暗,誠銜斯旨!” 出《鬼穀先生書》。《續談助》四。《說郛》二十五
張子房與四皓書雲:“良白 宋吳開《優古堂詩話》引至篇末張良白 :仰惟先生,秉超世之殊操,身在六合之間,誌淩造化之表。但自大漢受命,禎靈顯集,神母告符,足以宅兆民之心。先生當此時,輝神爽乎 吳引作於 雲霄,濯鳳翼於天漢,使九門之外,有非常之客,北闕之下,有神氣之賓,而淵遊 吳引作潛 山隱,竊為先生不取也。良以頑薄,承乏忝官,謂 吳引作所謂 絕景不禦,而駕服駑駘。方今元首欽明,文思百揆之佐,立則延企 吳引作首 ,坐則引領,日仄而方丈不禦,夜寢 吳引作眠 而閶闔不閉。蓋皇極須日月以揚光,後土待嶽瀆以導滯;而當聖世,鸞鳳林棲 吳引作棲 ,不翔乎太清,騏驥嶽遁,不步於郊莽, 吳引作藪 非所以寧八荒慰六合也。不及 吳引作不得 省侍,展布腹心,略寫至言,想料翻然不猜其意。張良白。”四皓答書雲:“竄蟄幽藪,深穀是室,豈悟雲雨之使,奄然萃止?方今三章之命,邈殷湯之曠澤,禮隆樂和,四海克諧;六律及於絲竹,和章 《說郛》作聲 應於金石,飛鳥翔於紫闕,百獸出於九門。頑夫固陋,守彼岩穴,足未嚐踐閶闔,目未嚐見廊廟,野食於豐草之中,避暑於林木 《說郛》作泉 之下;望月晦,然後知三旬之終,睹霜雪,然後知四時之變,問射夫,然後知弓弩之須,訊伐木,然後知斧柯之用。當秦項之艱難,力不能負幹戈,攜手逃走 《說郛》作奔 ,避役山草,倚朽若立,循水似濟。遂使青蠅盜聲於晨雞,魚目竊價於隋珠,公侯應靈挺特,神父援策,蓋無幽而不明也。豈有烹鼎和味,而願令菽麥廁方丈之禦?被龍服襄,而欲使女蘿上紺綾之緒?恐汨泥以濁白水,飄塵以亂清風;是以承命傾筐,聞寵若驚。謹因飛龍之使,以寫鳴蟬之音,乞守兔鹿之誌,終其寄生之命也。” 出《張良書》。《續談助》四。《說郛》二十五
晉簡文雲:“漢世人物,當推子房為標的,神明之功,玄勝之要,莫之與二。接俗而不虧其道,應世而事不嬰,玄識遠情,超然獨邁。” 出《簡文談疏》。《續談助》四
樊將軍噲問於陸賈曰:“自古人君,皆雲受命於天,雲有瑞應,豈有是乎?”陸賈應之曰:“有。夫目,得酒食;燈火花,得錢財;午鵲噪,而行人至;蜘蛛集,而百事喜;小既有征,大亦宜然。故雲:目則咒之,燈火花則拜之,午鵲噪則喂之,蜘蛛集則放之。況天下之大寶,人君重位,非天命何以得之哉?瑞寶信也。天以寶為信,應人之德,故曰瑞應。天命無信,不可以力取也。” 出《西京雜記》下。《廣記》一百三十五
湘州有南寺,東有賈誼宅。宅有井,小而深,上斂下大,狀似壺,即誼所穿。井旁局腳食床,容一人坐,即誼所坐也。 出盛弘之《荊州記》。《續談助》四
誼宅今為陶侃廟,時種甘猶有存者。 出庾穆之《湘州記》。《續談助》四
漢董仲舒嚐夢蚊龍入懷中,乃作《春秋繁露》。 出《西京雜記》上。《廣記》一百三十七
漢文翁當起田,斫柴為陂,夜有百十野豬,鼻戴土,著柴中。比曉,塘成,稻常收,嚐欲斷一大樹,欲斷處去地一丈八尺,翁先咒曰:“吾得二千石,斧當著此處。”因擲之,正斫所欲。後果為蜀郡守。 《廣記》一百三十七
漢武帝見畫伯夷叔齊形像,問東方朔:“此何人?”朔曰:“古之愚夫。”帝曰:“夫伯夷叔齊 《廣記》引有此句 ,天下廉士,何謂愚夫邪?”朔對曰:“臣聞 二字《廣記》引有 賢者居世,與時推移,不凝滯於物。彼何不升其堂,飲其漿 六字《廣記》引有 ,泛泛如水中之鳧,與彼俱遊,天子轂下,可以隱居 二句《廣記》引有 ,何自苦於首陽乎?”上喟然而歎。 出《朔傳》。《續談助》四。《廣記》一百七十三有末句
漢武遊上林,見一好樹,問東方朔,朔曰:“名‘善哉’。”帝陰使人落其樹。後數歲,複問朔,朔曰:“名為‘瞿所’。”帝曰:“朔欺久矣,名與前不同何也?”朔曰:“夫大為馬,小為駒,長為雞,小為雛,大為牛,小為犢,人生為兒,長為老;且昔為‘善哉’,今為‘瞿所’,長少死生,萬物敗成,豈有定哉?”帝乃大笑。 《廣記》一百七十三
武帝幸甘泉宮,馳道中,有蟲赤色,頭目牙齒耳鼻盡具,觀者莫識。帝乃使朔視之,還對曰:“此‘怪哉’也 《海錄碎事》二十二節引作朔對曰:“此蟲名為怪蟲。” 。昔秦時拘係無辜,眾庶愁怨,鹹仰首歎曰:‘怪哉怪哉!’蓋感動上天,憤所生也,故名‘怪哉’。此地必秦之獄處。”即按地圖,果秦故獄 《廣記》引作信如其言 。又問:“何以去蟲?”朔曰:“凡憂者得酒而解,以酒灌之當消。”於是使人取蟲置酒中,須臾果糜散矣。 出《朔傳》。《說郛》二十五。《廣記》一百七十三
揚雄謂:“長卿賦不似人間來。”歎服不已。其友盛覽問:“賦何如其佳?”雄曰:“合纂組以成文,列錦繡以成質。”雄遂著合組之歌,列錦之賦。 《紺珠集》二
楊雄夢吐白鳳皇集於玄上。 《紺珠集》二
俞益期豫章人,與韓康伯道:“至交州,聞馬援故事雲:交州在合浦徐聞縣西南,窮日南壽靈縣界。傳雲:‘伏波開道,篙工鑿石,猶有故跡。’又雲:‘此道廢久壅塞,戴桓溝之,乃得伏波時故船。昔立兩銅柱於林邑岸,岸北有遺兵十餘家,居壽靈之南,悉姓馬,自相婚姻,今二百戶,以其流寓,號曰馬流。言語猶與中華同。’” 出俞益期《箋》。《續談助》四注雲此卷並後漢人物
袁安父亡,母使安以雞酒詣卜工,問葬地。道邊遇三書生,安以雞酒禮之,畢,告安地曰:“當四世為貴公。”別行數步,顧視皆不見。因葬其地,後果位至司徒,子孫昌盛,四世三公焉。 出《幽明錄》。《續談助》四
袁安為陰平長,有惠化。縣先有雹淵,冬夏未嚐消釋,歲中輒出,飛布十數裏,大為民害。安乃推誠潔齋,引愆貶己,至誠感神,雹遂為之沉淪,伏而不起,乃無苦雨淒風焉。 《廣記》一百六十一
崔駰有文才,其縣令往造之。駰子瑗年九歲,書門曰:“人雖幹木,君非文侯,何為光光,入我裏閭?”令見之,問駰,駰曰:“必瑗所書。”召瑗,將詰所書,乃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 出《世說》。《續談助》四
胡廣以惡月生,父母惡之,藏之胡盧,棄之河流。岸側居人收養之。及長,有盛名,父母欲取之。廣以為背所生,則害義,背所養,則忘恩,兩無所歸。以其托胡盧而生也,乃姓胡。 《海錄碎事》七引兩背字下皆有其字,以其二字無,胡下有名廣《紺珠集》二
馬融曆二縣兩郡,政務無為,事從其約。在武都七年,在南郡四年,未嚐按論刑殺一人。性好音樂,善鼓琴吹笛,笛聲一發,感得蜻蛚出吟,有如相和。 善鼓琴以下亦見宋吳聿《觀林詩話》,引笛聲作之聲,脫感字及如字,蛚作
,出《融別傳》。《續談助》四。《廣記》二百二
郭林宗來遊京師,當還鄉裏,送車千許乘,李膺亦在焉。眾人皆詣大槐客舍而別,獨膺與林宗共載,乘薄笨車。上大槐阪,觀者數千人,引領望之,眇若鬆喬之在霄漢。 出《膺家傳》。《廣記》一百六十四。《續談助》四
李元禮謖謖如勁鬆下風。膺居陽城時,門生在門下者,恒有四五百人。膺每作一文出手,門下共爭之,不得墮地。陳仲弓初令大兒元方來見,膺與言語訖,遣廚中食。元方喜,以為合意,當得複見焉。 《廣記》一百六十四
膺同縣聶季寶,小家子,不敢見膺。 已上亦見龔頤正《續釋常談》引,首膺上有李字 ,杜周甫知季寶,不能定名,以語膺,呼見,坐置砌下牛衣上,一與言,即決曰:“此人當作國士。”卒如其言。 《廣記》一百六十四
膺為侍禦史,青州凡六郡,唯陳仲舉為樂安視事;其餘皆病,七十縣並棄官而去。其威風如此。 《廣記》一百六十四
陳仲舉雅重徐孺子,為豫章太守,至便欲先詣之。主簿曰:“群情欲令府君先入拜。”陳曰:“武王軾商容之閭,席不暇暖,吾之禮賢,有何不可?” 《廣記》一百六十四
徐穉亡。海內群英,論其清風高致,乃比夷齊,或參許由。夏侯豫章追美名德,立亭於穉墓首,號曰思賢亭。 出《穉別傳》。《續談助》四
何顒妙有知人之鑒。初,同郡張仲景總角造顒,顒謂曰:“君用思精密,而韻不能高,將為良醫矣。”仲景後果有奇術 已上亦見《續談助》四。注雲出《異苑》 。王仲宣年十七時,過仲景,仲景謂之曰:“君體有病,宜服五石湯;若不治,年及三十,當眉落。”仲宣以其賒遠,不治。後至三十,果覺眉落,其精如此。世鹹歎顒之知人。 《廣記》二百十八
李膺嚐以疾不迎賓客,二十日乃一通客,唯陳仲弓來,輒乘輿出門迎之。 出《李膺家錄》。《續談助》四
漢末,陳太邱實與友人期行,過期不至,太邱舍去。去後乃至,其子元方年七歲,在門外戲,客問元方:“尊君在否?”答曰:“待君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與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與家君期日中時,過申不來,則是無信,對子罵父,則是無禮。”友人慚,下車引之,元方遂入門不顧 《廣記》一百七十四 。有客詣陳太丘談論甚久,太丘乃令元方季方炊飯,以延客。二子委甑,竊聽客語,飯落成糜,而進。客去,太丘將責之,具言其故,且誦客語無遺。太丘曰:“但糜自可,何必飯邪?” 《紺珠集》二
張衡亡月,蔡邕母始懷孕 《續談助》作方妊 。此二人才貌甚相類,時人雲:“邕是衡之後身也。” 已上亦見《續談助》四,注雲出《世說》 初,司徒王允數與邕會議,允詞常屈,由是銜邕。及允誅董卓,並收邕,眾人爭之,不能得。太尉馬日謂允曰:“伯喈忠直,素有孝行,且曠世逸才,多識漢事,當定十誌;今子殺之,海內失望矣。”允曰:“無蔡邕,獨當無十誌,何損?”遂殺之。 《廣記》一百六十四
漢王瑗遇鬼物,言蔡邕作仙人,飛去飛來,甚快樂也。 《紺珠集》二
鄭玄在徐州,孔文舉時為北海相,欲其返郡,敦請懇惻,使人繼踵。又教曰:“鄭公久遊南夏,今艱難稍平,儻有歸來之思?無寓人於室,毀傷其藩垣林木,必繕治牆宇,以俟還。”及歸,融告僚屬:昔周人尊師,謂之“尚父”,今可鹹曰“鄭君”,不得稱名也。袁紹一見玄,歎曰:“吾本謂鄭君東州名儒,今乃是天下長者。夫以布衣雄世,斯豈徒然哉!” 《海錄碎事》七引雲袁紹稱鄭玄以布衣雄世 及去,紹餞之城東,必欲玄醉。會者三百人,皆使離席行觴,自旦及暮,計玄可飲三百餘杯,而溫克之容,終日無怠。 《廣記》一百六十四
鄭玄葬城東,後墓壞,改遷厲阜。縣令車子義為玄起墓亭,名曰“昭仁亭”。 出《玄別傳》。《續談助》四
荀巨伯遠看友人疾,值胡賊攻郡,友人語伯曰:“吾且死矣,子可去。”伯曰:“遠來視子,今有難而舍之去,豈伯行邪?”賊既至,謂伯曰:“大軍至此,一郡俱空,汝何人,獨止邪?”伯曰:“有友人疾,不忍委之,寧以己身代友人之命。”賊聞其言異之,乃相謂曰:“我輩無義之人,而入有義之國。”乃偃而退,一郡獲全。 《廣記》二百三十五
謝子微見許子政虔及弟紹曰:“平輿之淵,有雙龍出矣。” 出《世說》。《續談助》四注雲此一卷後漢人物也
汝南中正周裴表稱許劭:高口遺風,與郭林宗、李元禮、盧子幹、陳仲弓齊名,劭特有知人之鑒。自漢中葉以來,其狀人取士,援引扶持,進導招致,則有郭林宗,若其看形色、且童、斷冤滯,擿虛名,誠未有如劭之懿也。嚐以簡別清濁為務,有一士失其所,便謂投之潢汙;雖負薪抱關之類,吐一善言,未曾不有尋究欣然。兄子政常抵掌擊節,自以為不及遠矣。劭幼時謝子微便雲:“此賢當持汝南管籥”。樊子昭之子,年十五六,為縣小吏,劭一見便雲:“汝南第三士也,此可保之。”後果有令名。 出《劭別傳》。《續談助》四
蔡邕刻曹娥碑傍曰:“黃幼婦,外孫齏臼。”魏武見而不能曉,以問群僚,莫有知者。有婦人,浣於江渚,曰:“第四車中人解。”即禰正平也。衡便以離合意解“絕妙好辭”。 出《異苑》。《說郛》二十五
禰正平年少,與孔文舉作爾汝交,時衡年未滿二十,而融已五十餘矣。 出《衡別傳》。《續談助》四。《紺珠集》二引作禰正平年未及冠,而孔文舉已逾五十,相與為爾汝交
孔文舉中夜暴疾,命門人鑽火,其夜陰暝,門人忿然曰:“君責人太不以道,今暗若漆,何不把火照我,當得覓鑽火具,然後得火。”文舉聞之曰:“責人當以其方。” 出《俳諧文》。《續談助》四
曹公與楊太尉書論刑楊修雲:“操白:足下不遺,賢子見輔,今軍征事大,吾製鍾鼓之音,主簿應掌;而賢子恃豪父之勢,每不與吾同懷。念卿父息之情,同此悼楚。謹贈下錦裘二領,八節銀角桃枝一枚,官五百匹,錢六十萬,四望通七香車一乘,青牛二頭,八百裏驊騮一匹,戎金裝鞍轡十副,鈴雹一具,使二人侍衛之;並遺足下貴室錯彩羅縠裘一領,織成靴一量,有心青衣二人,長左右。所奉雖薄,以表吾意,足下便當慨然成 原注一作承 納,不致往返。”楊太尉答書雲:“彪白:小兒頑鹵,常慮當致傾敗,足下恩矜,延罪訖今;聞問之日,心腸酷裂!省鑒眾賜,益以悲懼。”曹公卞夫人與太尉夫人袁書:“卞頓首頓首:貴門不遺賢郎輔佐,方今戎馬興動,主簿股肱近臣,征伐之計,事須諮官,立金鼓之節,而聞命違製,明公輒行軍法。伏念悼痛酷楚,情不自勝,夫人多容,即見垂恕。故送衣服一籠,文一百匹,房子官錦百斤,私所乘香車一乘,牛一頭。誠知微細,以達往意,望為承納。”楊太尉夫人袁氏答書:“袁頓首頓首:路岐雖近,不展淹久,歎想之情,抱勞山積!小兒疏細,果自招罪戾,念之痛楚!明公所賜已多,又加重賚,禮頗非宜荷受,輒付往信。” 出《魏武楊彪傳》。《續談助》四
司馬德操初見龐士元稱之曰:“此人當為南州冠冕。”時士元尚少,及長,果如徽言。 出《徽傳》。《續談助》四
司馬徽居荊州,以劉表不明,度必有變,思退縮以自全;人每與語,但言佳。其妻責其無別。曰:“如汝所言,亦複甚佳。”終免禍。 《紺珠集》二
潁川太守朱府君以正月初見諸縣史燕,問功曹鄭劭曰:“昔在京師,聞公卿百僚,歎述貴郡前賢後哲,英雄瑰瑋;然未睹其奇行異操,請聞遺訓。”對曰:“鄙潁川,本韓之分野,豫之淵藪。其於天官:上當角亢之宿,下稟嵩少之靈,受嶽瀆之精,托晉楚之際,處陳鄭之末。少陽之氣,太清所挺。是以賢聖龍蟠,俊彥鳳舉。昔許由巢父出於陽城,樊仲甫又出陽城,侯張良又出於陽城,胡元安出於許縣,灌彪義山出於昆陽,審尋初出於定陵,杜安伯夷又出於定陵,蔡道 原注一作遵 出於潁陽。”府君曰:“太原周伯況、汝南周彥祖,皆辭征禮之寵,恐貴郡未有如此者也。”劭公對曰:“昔許由恥受堯位,洗耳河漘。樊仲甫者飲牛河路,恥臨濁流,回車旋牛。二周公但讓公卿之榮,以此推之,天地謂之咫尺,不亦遠乎?” 出《鄭邵公對潁川太守》。《續談助》四
劉楨以失敬罷,文帝曰:“卿何以不敬?”文憲答曰:“臣誠庸短,亦緣陛下綱目不疏。”文帝出遊,楨見石人曰:“問彼石人,彼服何粗?何時去衛,來遊此都?” 出《世說》。《續談助》四注雲此卷並魏上人
魏王北征,逾升嶺眺矚,見一岡,不生百草。王粲曰:“此必古塚。其人在世服生礜石,熱蒸出外,故草木焦滅。”遽令鑒看,果是大墓,礜石滿塋。一說:粲在荊州從劉表登嶂山,而見此異。曹武北征,粲猶在江南,此以為然。 出《異苑》。《續談助》四
管寧避難遼東還,泛海遭船傾沒,乃思其愆過曰:“吾曾一朝科頭,三晨晏起。今天怒猥集,過必在此。” 《海錄碎事》八節引末有風乃息三字。出《異苑》。《續談助》四。《紺珠集》二
魏管輅嚐夜見一小物,狀如獸,手持火,向口吹之,將爇舍宇。輅命門生舉刀奮擊,斷腰視之狐也。自此裏中無火災。 《廣記》四百四十七
王朗中年以識度推華歆,歆蠟日嚐與子侄宴飲,王亦學之。有人向張茂先稱此事,張曰:“王之學華,蓋是形骸之外,去之所以更遠。” 出《世說》。《續談助》四
華歆遇子弟甚整雅,閑室之內,儼若朝典。陳元方兄弟,恣柔愛之道。二門之中,兩不失其雍熙之軌度焉。 出《世說》。《續談助》四
魏國初建,潘勖字元茂為策命文;自漢武以來未有此製,勖乃依商周,憲章唐虞,辭義溫雅,與典誥同風,於時朝士皆莫能措一字。勖亡後,王仲宣擅名於當時,時人見此策美,或疑是仲宣所為,論者紛紛。及晉王為太傅,臘日大會賓客,勖子蒲時亦在焉。宣王謂之曰:“尊君有封魏君策,高妙信不可及,吾曾聞仲宣,亦以為不如。”朝廷之士乃知勖作也。 《禦覽》五百九十三
中華佛法,雖始於漢明帝,然經偈故是胡音。陳思王登魚山,臨東阿,聞岩岫有誦經聲,清婉遒亮,遠穀有流響,肅然靈氣,不覺斂襟祗敬,便有終焉之誌。諸曹解音,以為妙唱之極,即善則之。今梵唄皆植依擬所造也。植亡,乃葬此土。 出《異苑》。《續談助》四
傅巽有知人之鑒,在房州,目龐統為半英雄,後統附劉備,見待次諸葛亮,如其言。 《續談助》四
平原人有善治傴者,自雲:“不善,人百一人耳!”有人曲度八尺,直度六尺,乃厚貨求治,曰:“君且。”欲上背踏之。傴者曰:“將殺我。”曰:“趣令君直,焉知死事?” 出《笑林》。《續談助》四
董昭為魏武重臣,後失勢。文明之世,下為衛尉。昭乃厚加意於侏儒。正朝大會,侏儒作董衛尉啼麵,言其太祖時事,舉坐大笑,明帝悵然不怡。月中遷為司徒。 出《語林》。《續談助》四
淩雲台至高,韋誕書榜,即日皓首,有未正,募工整之。有鈴下卒,著屐發緣,如履平地;疑其有術,問之,雲:“兩腋各有肉翅,長寸許。” 《紺珠集》二
晉撫軍雲:“何平叔巧累於理,嵇叔夜雋傷其道。” 出《郭子》。《續談助》四
王輔嗣注《易》,笑鄭玄雲:“老奴甚無意。”於時夜久,忽聞外閣有著屐聲,須臾即入,自雲是鄭玄,責之曰:“君年少,何以穿鑿文句,而妄譏老子?”極有怒色,言竟便退。而輔嗣心生畏惡,經少時,及暴疾而卒。 出《幽明錄》。《續談助》四
景王欲誅夏侯玄,意未決間,問王安孚雲:“己才足以製之否?”孚雲:“昔趙儼葬兒,汝來,半坐迎之;泰初後至,一座悉起。以此方之,恐汝不如。”乃殺之。 出《語林》。《續談助》四
鍾毓鍾會少有令譽,年十三,魏文帝聞之,語其父繇曰:“令卿二子來。”於是敕見。毓麵有汗,帝問曰:“卿麵何以汗?”毓對曰:“戰戰惶惶,汗出如漿。”複問會:“卿何以不汗出?”會對曰:“戰戰栗栗,汗不敢出。”又值其父晝寢,因共偷服散酒。其父時覺,且假寐以觀之。毓拜而後飲,會飲而不拜。既問之,毓曰:“酒以成禮,不敢不拜。”又問會:“何以不拜?”會曰:“偷本非禮,所以不拜。” 《廣記》一百七十四
鍾會撰《四本論》始畢,甚欲嵇公看,致之懷中。既詣宅,畏其有難,懼不敢相示,出戶遙擲而去。 出《世說》。《續談助》四
鍾士季常向人道:“吾少年時一紙書,人雲是阮步兵書,皆字字生義,既知是吾,不複道也。” 出《語林》。《續談助》四
阮德如每欲逸走,家人常以一細繩橫係戶前以維之。每欲逸走,至繩輒返。時人以為名士狂。 出《世說》。《續談助》四
德如嚐於廁見一鬼,長丈餘,色黑而眼大,著白單衣,平上幘,去之咫尺。德如心安氣定,徐笑而謂之曰:“人言鬼可憎,果然如是。”鬼赧而退。 出《幽明錄》。《續談助》四
桓宣武征蜀,猶見諸葛亮時小吏,年百餘歲。桓問:“諸葛丞相今與誰比?”意頗欲自矜。答曰:“葛公在時,亦不覺異,自葛公歿後,正不見其比。” 出《雜記》。《續談助》四注雲此卷並吳蜀人《說郛》二十五
武侯躬耕於南陽 《困學紀聞》十引此句,於字據補 ,南陽是襄陽墟名,非南陽郡也。 出《異苑》。《續談助》四
襄陽郡有諸葛孔明故宅,故宅有井,深五丈,廣五尺,堂前有三間屋地,基址極高,雲是避水台。宅西有山臨水,孔明常登之鼓琴,而為《梁甫吟》。因名此山為樂山。先有董家居此宅,衰殄滅亡後,人不敢複憩焉。 出《襄陽記》。《續談助》四
孫策年十四,在壽陽詣袁術,始至,而劉豫州到,便求去。袁曰:“豫州何關君?”答曰:“不,英雄忌人。”即出下東階,而劉備從西階上,但輒顧視之,行殆不複前。 出《語林》。《續談助》四
顧邵為豫章,毀諸廟。至廬山廟,一郡悉諫,不從。夜忽有人開閣徑前,狀若方相,說是廬山君,與邵談《春秋》。燈火盡,燒《左傳》以續之,鬼反和遜,求複廟,笑而不答。 出《誌怪》。《續談助》四
沈峻,珩之弟也,甚有名譽,而性儉吝。張溫使蜀,與峻別,峻入良久,謂溫曰:“向擇一端布,欲以相送,而無粗者。”溫嘉其能自顯其非。 出《笑林》。《續談助》四
諸葛恪對南陽韓文晃,誤呼其父字,晃曰:“向人前呼其父字,為是禮邪?”恪笑而答曰:“向天穿針,不見天者,其輕於天?意有所在耳!” 《續談助》四
孫皓初立,治後園,得一金像,如今之灌頂佛 桉此下有闕文,《旌異記》具載之 。未暮,皓陰痛不可堪。采女有奉法者,啟皓取像,香湯浴之,置殿上,燒香懺悔,痛即便止。 出《誌鹹徹心記》。《續談助》四
杜預書告兒:古詩有“書借人為可嗤,借書送還亦可嗤”。 《海錄碎事》十八
王安豐雲:“山巨源初不見老易,而意暗與之同。”晉武帝講武於宣揚場,欲偃武修文。山公謂不宜爾,因與諸尚書言孫武用兵本意。後寇盜蜂合,郡國無備,不能複製,皆如公言。時以為濤不學孫吳而暗與會。王夷甫亦歎其暗與道合。 出《世說》。《續談助》四注雲此卷並晉江左人
裴令公目王安豐:“眼爛爛如岩下電。” 出《語林》。《續談助》四
裴令公姿容爽俊,疾困,武帝使王夷甫往看之。裴先向壁臥,聞王來,強回視之。夷甫出語人曰:“雙眸爛爛,如岩下電;精神挺動,故有小惡耳。” 出《世說》。《續談助》四
魏時,殿前鍾忽大鳴,震駭省署。張華曰:“此蜀銅山崩,故鍾鳴應之也。”蜀尋上事,果雲銅山崩,時日皆如華言。 《廣記》一百九十七
中朝時,蜀有人畜銅澡盤,晨夕恒鳴如人扣。以白張華,華曰:“此盤與洛鍾宮商相諧,宮中朝暮撞鍾,故聲相應。可令輕,則韻乖,鳴自止也。”依言即不複鳴。 《廣記》一百九十七
武庫內有雄雉,時人鹹謂為怪。華雲:“此蛇之所化也。”即使搜除庫中,果見蛇蛻之皮。 《廣記》一百九十七
吳郡臨平岸崩,出一石鼓,打之無聲。以問華,華曰:“可取蜀中桐材,刻作魚形,扣之,則鳴矣。”即從華言,聲聞數十裏。 《廣記》一百九十七
嵩高山北有大穴空,莫測其深,百姓歲時,每遊其上。晉初,嚐有一人,誤墜穴中,同輩冀其倘不死,試投食於穴。墜者得之為糧,乃緣穴而行。可十許日,忽曠然見明,又有草屋一區,中有二人,對坐圍棋,局下有一杯白飲,墜者告以饑渴。棋者曰:“可飲此。”墜者飲之,氣力十倍,棋者曰:“汝欲停此不?”墜者曰:“不願停。”棋者曰:“汝從西行數十步,有一井,其中多怪異,慎勿畏;但投身入中,當得出。若饑,即可取井中物食之。”墜者如其言,井多蛟龍,然墜者,輒避其路。墜者緣井而行,井中有物若青泥,墜者食之,了不覺饑。可半年許,乃出蜀中;因歸洛下,問張華,華曰:“此仙館!所飲者玉漿,所食者龍穴石髓也。” 《廣記》一百九十七
晉張華有鸚鵡,每出還,輒說僮仆好惡。一日,寂無言;華問其故,曰:“被禁在甕中,何繇得知?” 《鐵圍山叢談》六
羊琇驕豪,搗炭為屑,以香和之,作獸形。 出《列傳》。《續談助》四
羊稚舒 原注雲琇 冬月釀酒,令人抱甕暖之,須臾複易其人。酒既速成,味仍嘉美。其驕豪皆此類。 出《語林》。《續談助》四
夏侯湛作周詩成,以示潘嶽,嶽曰:“此文非徒溫雅,乃別見孝悌之性。”嶽因此作《家風》詩。 出《世說》。《續談助》四注雲此卷並晉江左人
孫子荊新除婦服,作詩示王武子,武子曰:“不知文生於情,情生於文?覽之淒然生伉儷之重。” 出《世說》。《續談助》四
裴仆射 原注雲 ,時人謂言談之林藪。 出《別傳》。《續談助》四注雲此卷並晉江左人
劉道真年十五六,在門前戲,鼻上垂鼻涕至胸。洛下少年乘車從門前過,曰:“此少年甚塠。” 原注上呼回反,下徒推反 ,劉隨車後問:“此言為善為惡?”答以為善 《紺珠集》引作道真問此言佳否,雲佳 。劉曰:“若佳言,令爾翁塠,爾母塠。” 出《雜記》。《說郛》二十五。《紺珠集》二。《海錄碎事》八
新淦聶友小兒貧賤,常獵見一白鹿,射中之,後見箭著梓樹。 出《誌怪》。《說郛》二十五
士衡在坐,安仁來,陸便起去。潘曰:“清風至,塵飛揚。”陸應聲答曰:“眾鳥集,鳳皇翔。” 出《語林》。《續談助》四。《說郛》二十五
士衡為河北都督,已遭間構,內懷憂懣。聞其鼓吹,謂司馬孫拯曰:“我今聞之,不如聞華亭鶴唳。” 出《小史》。《續談助》四
蔡司徒說,在洛陽見陸機兄弟,住參佐中三間瓦屋,士龍住東頭,士衡住西頭。 《困學紀聞》二十
阮瞻作《無鬼論》。忽有人謁阮曰:“鬼神之道,古今聖賢共傳,君何獨言無?即仆便是!”忽異形,須臾消滅。後年餘,遇病而卒。 出《列傳》。《續談助》四
宋岱為青州刺史,禁**祀,著《無鬼論》,人莫能屈,鄰州鹹化之。後有一書生詣岱,岱理稍屈,書生乃振衣而起曰:“君絕我輩血食二十餘年,君有青牛髯奴,所以未得相困耳!今奴已叛,牛已死,此日得相製矣。”言訖失書生,明日而岱亡。 出《雜記》。《續談助》四
昔傅亮北征,在河中流。或人問之曰:“潘安仁作《懷舊賦》曰:‘前瞻太室,傍眺嵩丘,’嵩丘太室一山,何雲前瞻傍眺哉?”亮對曰:“有嵩丘山,去太室七十裏,此是寫書人誤耳。” 《文選》潘嶽《懷舊賦》注
齊宜都王鏗,三歲喪母。及有識,問母所在,左右告以早亡,便思慕蔬食,祈請幽冥,求一夢見。至六歲,夢見一婦人,謂之曰:“我是汝之母。”鏗悲泣。旦說之,容貌衣服,事事如平生也。 《禦覽》四百十一
鄭餘慶處分廚家:“爛蒸去毛,莫拗折項。”客以為必是鵝鴨;乃是爛蒸葫蘆。 《海錄碎事》六引《商芸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