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兩人同時醒來,俱是身心疲憊。

昨夜噩夢戰鬥,兩人的發揮配合極差,每次都是敗在四隻怪級妖魔手下。

有幾次明明殺得隻剩最後一隻了,結果不是程晉陽計算失誤,就是邢沅芷反應慢了半拍,最後仍然被對方殘血反殺。

說白了,默契沒了。

至於默契為什麽會消失,不用多說,說出來大家都會尷尬。

總之,兩人這邊下了床後,邢沅芷直撲衛生間開始補水,程晉陽則是照例收拾一番,吃了早飯,出門去診所了。

“我走啦!”他在門口叫道。

“好。”

邢沅芷應了一聲,在腦後攏起長發,讓花灑裏噴出的清水衝刷臉麵,仿佛連同昨夜噩夢裏的驚嚇與汙穢也一並洗去了。

蘇理理……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呢?

邢沅芷呆怔半晌,用力地搖了搖頭。

還是靜不下心來思考,上次訂的浴缸應該快到了吧?

……

就這樣,又過了一周。

依靠每天夜裏獵殺妖魔,邢沅芷的血脈濃度增長了20馬,已經達到了187馬。

要晉升到八品境界,血脈濃度需要超過1000馬。其中100-150馬屬於“九品下”,150-500馬屬於“九品中”,500-1000馬屬於“九品上”。

當然,如果是800-1000馬,世家習慣稱之為“小八品”,或者“九品巔峰”,就是“不久便能晉升八品”的意思,圖個吉利。

一般世家子弟的血脈增長值,在20歲前後的平均值大概是每周2馬左右,差不多等於每年漲100馬,也就是說平均需要9年,才能從九品晉升至八品。

但自己借助噩夢來純化血脈,一周就有20馬的增值,等於這個升級周期從9年縮短到了11個月左右。

也就是說,自己在20歲以前就能進入八品了。

按這個速度,在自己四十歲以後的巔峰期,境界估計能穩穩進入五品,成為邢家的鼎力支柱,好耶!

等等!這隻是目前階段的血氣增幅啊!假如我們能繼續往後麵推進,殺到“鬼”級,甚至是“魔”級,吸收的血氣會不會對應增多呢?

到時候隻需要苦熬一個晚上,便能得到幾百馬,甚至幾千馬的血氣增長值……

清晨時分,舒服地泡在浴缸裏的邢沅芷,正心潮澎湃地規劃著未來,突然聽到程晉陽照例在外麵喊道:

“我走啦!”

“等等!”邢沅芷突然叫道,“晉陽,你今天別忘了學習時間函數哦!”

“好!”程晉陽爽快應下,出門去了。

時間函數,可以大大增加禦鐵射算法的靈活性。單函數驅動的炮彈就像“彈道導彈”,直線打出去就收不回來,而時間函數驅動就會進化成“巡航導彈”,可以實現機動性更高的變向飛行,程晉陽當然也是知道的。

不過阿芷這幾天突然亢奮起來,不停地催他去學習後續的算法,還是讓他稍微有了一些壓力。

另一件事情是,這周三程家祭祖,明天就要給歆南姐答複,是否當天跟她一起回歸程家。

跟阿芷商量了下,還是得明天把歆南姐約出來,好好打聽清楚昔日家族和父母究竟有什麽恩怨,以至於神都程氏這麽多年了,居然都沒有過問一次他的事情。

這樣想想,又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再加上每晚還要和阿芷一起斬妖除魔,還得去蘇理理那裏套取情報,好累啊。

“最近很精神嘛。”吳雀梅醫生給他治療完,滿意道,“事情多挺好的,年輕人就應該每天都有數不盡的事情要做。你前段時間那暮氣沉沉的樣子根本就不對勁。”

“我現在隻想找個地方趴著。”程晉陽抱怨說道,“誰也不理,什麽事也不幹。”

“那來點酒?”吳雀梅從桌下拿出酒瓶子來,“噸”的一聲砸在桌上,“隻要喝趴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偷懶啦。”

好家夥,從啤酒升級成白酒了。

程晉陽落荒而逃。

今天周一,學校通知說畢業體檢提前了,因此高三各班也就由班主任和年級輔導主任帶隊,前往最近的建康城婦幼保健站去體檢。

順帶一提,婦幼保健站也是某位穿越者前輩發明的,借著工業革命的東風,大大增加了晉朝初期的人口出生率,把三國末年長期戰亂的人口損失完全補足。

這位前輩後來又往北掃清西伯利亞,命名為“瀚海行省”;往西打到伊朗高原,命名“波斯行省”。至於更近的天竺、安南、呂宋……不用說了,全都納入王化,“遷流民以填之”,可以說是開掛開到逆天的究極皇漢了。

在他去世之後50年,原本的“胡寇中原”並未發生,畢竟連胡人這個概念都快沒了。反而是在700年後,帝國科技抵達鼎盛之時,突然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災變,將妖魔這個變態種族帶入了神州大地。

至此江山半壁傾頹,不僅和瀚海、西域的聯係中斷,連發家的中原之地也丟了,隻能靠著長江與青藏高原將妖魔攔在北方……

不過這也沒法怪那位前輩,畢竟人家都去世幾百年了。

要怪就怪他的不肖子孫後代吧!

跟著班級隊伍,程晉陽一邊抽空看《計算方法》,一邊來到了建康城婦幼保健站——其實就是一座類似於社區診所的小型醫院。

體檢的項目很多,比如驗血、測血壓、心肺功能等等。除了前世地球也有的常規檢測外,還多了一個“異能血脈濃度檢測”。

檢測血脈的方法,出乎意料並非抽血化驗,而是一個類似於CT的立式儀器。隻要人往裏麵一站,不到半分鍾,就能分析出具體的血脈類型和血脈濃度,數字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

檢測過程中,所有數據都會在外麵屏幕上實時顯示公開,這樣所有人都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儀器裏麵學生的檢測結果。

“3.77馬。”

又一個學生走了出來,回頭看著屏幕上的數字,以及顯示為【未知】的血脈類型,露出了稍微有些失望的表情。

“2.12馬。”

“沒事沒事。”後麵出來的另一個學生,稍微瞄了眼屏幕後,就攬住前麵那人的肩膀,“你看,我的血脈濃度比你還低呢。”

程晉陽做完其他檢測項目出來,就望見前麵一大堆學生們聚在檢測室門口,嘻嘻哈哈地看著下個學生進儀器裏去。等屏幕上的數字跳出來後,便用起哄和玩笑迎接失落的對方。

“你不行啊!大頭,楊仔都比你多3馬!”

“3馬有用嗎?3馬能讓他進楊家嗎?”

“估計不行,等下被保安亂棍打出來哦:憑你,也想進楊家?”

“哼,這楊家有眼無珠,不待也罷!”

同學們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團。

上方的包廂裏,出身於弘農楊氏的楊思平努力保持平靜,和周圍的世家子弟們笑笑,不以為意地說道:

“同學們都很有精神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