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會發生好的事情。對手不希望自己能夠活過中秋。
綜合這些信息，秦澤認為選擇回到現實世界，躲到中秋出來，或許是一個選擇。
但他必須考慮一個點——
自己獲取的一切信息，都得驗證真實性，且都存在是“陰謀”的可能性。
也許眼前的一切，都是舊曆世界對自己的算計呢？
無論如何，不能更改眼前的計劃。
且中秋還有十五天。
而現在，是自己與墮落盤古爭分奪秒的時候。
理清楚這一切之後，秦澤開始根據羅盤的指引，前往無數人都不敢冒犯的地方——值神領地。
……
……
說是不敢冒犯，也僅限於墮落值神還存在之前。
墮落值神與值神之間是存在爭鬥的。
秦澤也經曆過墮落值神的下屬，進攻值神領地的事情。
也因此，他才在蠶塔，取得了雙頭部族的信物。
不過墮落值神，現在全部都在喬薇手裏捏著的。
它們掌握的秘密，也正在被喬薇所吸食。
沒有了墮落值神，很多原本屬於墮落值神的舊曆生物，都歸於值神。
生存嘛，不寒磣。
舊曆世界的生態，和人類的世界生態也一樣，弱肉強食，識時務者為俊傑。
如今，值神們沒有了敵人，值神的下屬們，也就少了很多警惕性。
混亂王爵也因此，變得清醒起來。
人隻有在充滿危機的幻境裏，會渴望保持清醒。
而混亂王爵的仆從們，都有一個共性——
它們越是清醒，越是抗拒混亂，那麽混亂王爵自身就越發的混亂。
這一點，秦澤也從奧丁留下的遺書裏，猜出了一個大概。
可以反推的是——被混亂王爵所奴役的人，他們自身越清醒，那麽混亂王爵反而會越不清醒。
也就是思維混亂，認知混亂。
如今，值神已經舊曆界的絕對主宰，沒有了墮落值神的騷擾，混亂部落的雙頭子民們，非常的混亂。
它們不再需要清醒，任由自己的兩個頭，產生不同的認知。
當然，混亂部落不止有雙頭族，還有三頭族。
據說有極少數極為稀有的幾個天賦異稟的，可以長出四個頭。整個混亂部落，已經很多年沒有新的成員可以長出四顆頭。
而極少數被王爵大人選中的，可以有五顆頭。
代表人物，便是濕婆。
頭的數量，代表著地位。也代表著混亂等級。
這個算是混亂部落的風土人情。
秦澤也是踏入混亂部落後……才知道這風土人情有多古怪。
八月初一。
在殺戮羅盤指引下，秦澤靠著一路觀察與打聽——終於真正踏入了混亂王爵的領地。
一場滿是混亂的冒險也由此展開。
……
……
混亂部落，作為值神的領域，這個地方一直是禁地。
但值神也有自己的嫡係部隊。混亂部落的雙頭族，三頭族，四頭族，都是原住民。
它們並不歡迎其他人進入這裏。除非——如同八月初一終於抵達的秦澤一樣，持有信物。
秦澤還沒有到交信物的時候，隻是一路上不斷奔行，不過就算沒有信物，他似乎也完美融入了。
有多完美呢？完美到秦澤差點以為自己舊曆化了。
差點被自己嚇掉san了。
在踏入值神領域，這一詭異規則之地的瞬間，秦澤趨宜的另一種能力生效了。
秦澤的身體，也開始“本土化”。
秦澤長出了四個頭。
四頭是極限。五個頭得有第六值神的印記才能做到。
秦澤的四個頭，分別是本體頭——
這個頭的秦澤，一切都和自己的原本的一樣。當然，經過偽裝後，呈現在一眾生物眼裏的樣子肯定是本土化後的樣子——肥頭大耳，像是石獅子的頭。
另一個是冷漠頭，頭發是藍色的。外表和秦澤的本體頭很相似。但頭發顏色不同。
“我靠！”秦澤震驚不已，才剛剛踏入混亂部落，就發生這種變化。
藍色頭隻說一句話：
“6。”
紅色頭說道：
“哇，oh，我的老天爺，這簡直是太酷了，我簡直要起飛了，快看啊，我怎麽有這麽多頭顱，我該如何勸服他們聽我的？”
一頭白發的白色頭說……好吧，他沒有說，他開始瘋狂尖叫，怒吼，哭泣。
這幾種情緒跨度巨大的叫喊，他仿佛可以無縫切換。
最驚恐的表情，最憤怒的表情，最悲哀的表情都在不斷變化。
白頭秦澤的叫喊，很快引來了不少人注意。
紅頭秦澤有些鬱悶：
“一個瓜娃子，一個悶娃子，一個瘋娃子。”
本體秦澤看著遠處的來人，琢磨著……
瓜娃子是說自己？
藍頭秦澤還是高冷，隻有一個字：“6”。
四個頭長在巨大的身體上，就連手都長出了額外的六隻。
現在的秦澤，可比三頭六臂還強，是四頭八臂。
此時秦澤在混亂部落的邊緣，這裏是一片荒地。
遠遠望去，能夠看到遠處部落的房屋輪廓，看起來也不是什麽正常審美的房屋。
而反方向看過去，隻有無盡的戈壁。
一共來了十二個雙頭部族的人。
它們手裏都拿著武器。和秦澤不同的是，這些雙頭部族的人雖然有兩顆頭，但並非雙頭四臂。
它們同樣隻有兩隻手。
一顆頭代表理性，一顆頭代表感性。
有男有女，一群雙頭部族的成員將秦澤圍住，不過即便是包圍，眾部族成員也都非常惶恐和緊張。
“您……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高貴的，偉大的，四首貴族閣下！天呐，我居然見到四首貴族！”
四首貴族？
秦澤沒想到自己的偽裝是這樣的。
此時，秦澤的白色頭顱，還在瘋狂尖叫，哭泣，怒吼。
這一幕非但沒有嚇到其他雙頭部族成員，反而讓它們感到羨慕。
是的，自己的白色頭顱擱那瘋狂變臉的時候——
其他雙頭部族的人居然滿臉羨慕和崇拜。
秦澤的紅色頭顱噗嗤笑出聲：
“你們崇拜個鬼啊！啊，我現在的樣子確實很像鬼，好吧，我是說，我怎麽會長——”
啪，秦澤操控兩隻手捂住了紅色話癆頭的嘴巴。
紅色話癆頭也操控兩隻手想要掰開秦澤的兩隻手。
看起來，身體就像是內訌了一樣。
這一幕，更是讓雙頭部族的成員們羨慕不已。
太混亂了，太美了，這不愧是四首貴族，這亂起來連自己都招架不住的氣質！難怪能夠有是四首！
這些人激動的就快跪下來了。
秦澤這個時候，覺得……自己好像都不需要拿出信物來了。
什麽叫舊曆高於一切？這就叫舊曆高於一切。
趨宜居然讓自己徹底混亂本土化了。
但為什麽會有四個腦袋？
現在秦澤可以看出，雙頭部族，是最簡單的，是整個混亂部落族群裏的吠舍。
而自己這種高貴的四頭體，是混亂部落的婆羅門。
至於濕婆這種五首的，恐怕就是正兒八經的帝皇級了。
混亂王爵自身，則是神。
而之所以出現這種差異，秦澤大概能看出來，是雙頭部落，隻有理性頭和感性頭。
它們缺乏能夠深度思考的本體頭。所以時常被某些矛盾而對立的想法給唬住。
就好比兩顆頭會為了豆腐腦吃甜的還是鹹的打得不可開交。
或者為黑絲和白絲誰更好看而產生難以調和的分歧，從而陷入一種癱瘓狀態。
三頭部族則有本體頭，兼巨理性和感性。
四頭部族多出來的這顆頭……
秦澤猜測自己的感性頭應該是紅頭，紅頭話癆。
藍頭是理性頭，冷漠，寡言少語，常年單走一個六。
那麽白色頭呢？
看周圍人對白色頭的那種羨慕與崇拜……白色頭似乎更為高貴？
作為貴族，當然不可能問出一些不符合貴族身份的問題，秦澤隻能先壓製住問題的欲望。
他對著周圍的雙頭部族解釋，自己是外出歸來，需要有重要的事情，和王爵稟報。
這些雙頭部族的人也沒有懷疑，便帶著秦澤開始朝著混亂部落的深處——混亂王庭靠近。
一路上，秦澤也從雙頭部族的下屬口中，得到了很多情報。
基本上都是印證，印證在殺戮小鎮聽到的話。
高貴的四首貴族之軀，讓秦澤一路上通行無阻，那信物他也亮了亮，反倒顯得有些多餘。
秦澤隻感覺自己地位尊貴的不像是一個新人，而像是班師回朝的將軍。
他沒想到，四首居然這麽高貴。
混亂王庭的建築，也都是對立的。
就好像理性頭與感性頭是對立的，混亂部落的建築，有圓必有方，有直必有彎。
有的房子是無規則的線條狀。這或許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麽房子，但你可以理解為，無數個管道組成的房子。
也有房子是徹底的球體，或者徹底的立方體。
總之，混亂部落真的很混亂。
如果你坐飛機，從高空俯瞰城市，你會發現城市方方正正的，規劃的很有美感。
但如果你從高空俯瞰混亂王庭，就會發現……混亂王庭沒有任何美感，隻有一個觀感——亂。
秦澤沒空理會這個部落的風土人情。
他大概在下午的時間裏，弄清楚了——第四顆頭顱，叫混亂根源。
這是一種天賦，混亂部族的人，都夢寐以求的天賦。
隻有極少數天賦卓絕的人，才有資格長出混亂頭顱。
濕婆和秦澤，是這些年來唯二的兩個。
關於濕婆，這個唯一的五首皇族，在王庭還是有很多情報的。
秦澤打聽後才知道，一個讓他頗為震驚的信息——
濕婆和自己是一樣的。濕婆居然也有情緒清空能力。
一旦情緒堆積到某個程度，就會忽然變得冷靜和理智。
這個信息讓秦澤忽然覺得……自己別是和濕婆有什麽親戚關係吧？這就太狗血了些。
總之，很久沒有新的四首出現了。
這也讓秦澤頓時心生不安，自己以四首姿態出現……很可能會引起警覺。
好在，秦澤是幸運的，今日據說有大人物會降臨王庭，要與混亂王爵商談要事。
現在一切消息都進不了混亂王爵的王宮。
秦澤被安頓好後，便解除了四首的姿態。
在解除前——他還遭到了一點抵抗。
紅色頭顱似乎察覺到了本體想法，開始瘋狂話癆起來，不斷言語阻止。
藍色頭顱隻有一個字：“go”。
紅藍依舊對立，而白色頭顱，依舊不斷尖叫。
秦澤最終還是解除了變裝形態。他現在要做的，是潛入皇宮。
潛入這種活兒，對如今的秦澤來說不難。
在伐魔之戰裏，他接觸到了殺手幽靈。同時在第一次天譴的時候，接觸到了導遊這個職業。
二者的能力融入在一起，就是完美的潛入能力。
不可觸碰，且融入環境難以發覺。
秦澤就像是一團流動的氣體一樣，在人們看不到且碰不到的情況下，不斷靠近皇宮。
在進入皇宮前，他已經做好了情報工作。
混亂王爵會在每天黃昏時分，出現在皇宮之外的一處廣場上，將混亂的力量散發出去。
讓民眾變得混亂，讓自己變得清醒。
換而言之，混亂王爵會有一個時刻，是要離開王座的。
……
……
混亂王宮並不複雜。
根據秦澤對第七值神的了解，值神似乎都有一個王座，王座很高。
九十九級的台階，這也注定了，混亂王爵的所在地，必然是最高的建築。
所以秦澤很快找到了混亂王爵的王座所在地。
在巨大空曠，褐色晶石所搭建的宮殿裏，三十六跟高達百丈的超大石柱，撐起了人類視角裏堪稱恢弘壯觀的大殿。
巨大的中心，便是九十九級台階。九十九級台階之上，則是由無數頭顱構建的王座。
混亂王座。
頭顱代表著思想，性格，人格，認知。
而混亂王座，是由數以千記的頭顱堆起來的。
秦澤藏匿在一根巨大的石柱後麵，借助導遊的能力，能夠通過環境看到所有的畫麵。
同時借助幽靈的能力，他徹底隱匿了自己的氣息。
“牢記一點，我不是來弑神的，我是來偷東西的。”
距離混亂王爵離開王座，前往廣場散發混亂，還有些許時間。
秦澤進入隱匿的狀態，開始了等待。
今日的混亂大殿裏，還有一個來客。
這個人渾身都貼著封條，每一個封條上，都寫著一個“罪”字。
第二值神，罪惡王爵。
秦澤屏住呼吸。
兩大值神會麵，讓他忍不住繃緊神經。
罪惡王爵的實力，僅次於永生王爵，那是自己現階段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如果被發現，今日必死無疑。
好在，兩值神並未發現秦澤的潛入。
罪惡王爵的聲音很沙啞：
“除了我剛剛和你說的，準備入侵競技之國，還有一件事，你得小心。”
混亂王爵依舊坐在王座上。
這一點，罪惡王爵也不在意，就好像哪怕是永生王爵出現在他的罪惡王座之下，也得接受自己坐在王座之上。
罪惡王爵微微抬起頭：
“根據那個人的說法，秦澤很可能會劍走偏鋒。”
“他現在距離成為主宰，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步入浩劫境。”
混亂王爵隻有兩顆頭顱，這是秦澤很疑惑的。
這位混亂君主，不……混亂神王，居然是雙頭？
這算是回歸本源麽？
混亂王爵的兩顆頭顱同時睜眼，用重疊的聲音說道：
“你是說，秦澤要殺我？”
罪惡王爵沒有否認：
“殺死值神，的確是從天人境，步入浩劫境最快的辦法。”
兩顆頭顱一顆大笑，一顆譏笑：
“哈哈哈哈哈……哼哼哼哼……他敢來殺我？你憑什麽認為他敢？”
笑聲在大殿裏回**，層層疊疊。秦澤也納悶呢，我打值神？
但接下來，他發現這一次偷聽居然有意外之喜。
罪惡王爵說道：
“你和老七不一樣，你有著真正的值神級的力量。”
“但你的弱點，克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