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幹嘛?”
“在給你照鏡子呢。”
“屁!我純情大男孩好吧!隻是感情經驗豐富了點,但每段戀愛,我都是認真的!”
黃珂將杯中半杯果酒一口悶掉,看著柳溪然的眼睛。
“你倆不是一對啊?”阿茹仿佛又聽到什麽八卦似的,這下毛衣也不織了。
“我跟他?”柳溪然先是呆愣了半秒,隨後皺起眉頭,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才不是呢,我跟他看著也不配呀。”
“我覺得挺配的啊。”黃珂漫不經心地給自己又倒滿酒,嘴角噙著散漫的笑。
“你別說,我就認識一對朋友,兩人總愛拌嘴,看上去感情一般,實際上兩人的關係可好了。有什麽,當時就給處理了,沒有過夜的矛盾,就不會有積累的爆點。”
阿茹比他倆大了一輪,從第一天看到這幾個年輕人時,就有種“老母親看孩子”的感覺。
柳溪然捂著額頭。
沒想到有天,居然會有人說,自己跟身邊這個小胖胖般配。
再看黃珂,還在傻樂。
端起酒杯,笑嗬嗬地站起身,“阿茹姐,我敬你。”
阿茹微笑著舉杯相碰。
喝完後,才又問道,“你們那兩個朋友不下來了嗎?”
“可能睡著了吧,今天在外邊跑一天,確實有點累了。”
此時的江凱。
正趴在枕頭上,看著漆小雪睡在旁邊那張**,與自己相距不到一米。
累,確實是有點累。
但不想睡覺。
若是睡了,就看不到這盛世美顏了。
“江凱。”
“嗯?”
“你覺得……愛到底是什麽?”
漆小雪突然翻過身,麵朝江凱,眼神迷離。
人在白天是理性的,但到了晚上就變成感性的。
藝術生,大多都是理想主義者。
而理性的人,往往喜歡將一件事,往更深層次去思考。
“我覺得,愛是最精妙的量子糾纏,既遵循生物本能的基本法則,又不斷突破物質世界的物理邊界。”
漆小雪伸出手,懸在半空中。
江凱見狀,連忙牽住。
“我發現我可能喜歡你的一個點,就是你嚴肅的時候,很特別。一些人嚴肅起來就很想笑,但你嚴肅的時候,我會很想聽你說話。”
“哎!別可能呀,喜歡就是喜歡,讓我也能看到自己身上到底有哪些閃光點。”江凱動了動手指。
兩個人在一起時就會這樣。
想有肢體接觸。
換個說法就是,想盤她。
“那把可能去了,這是我喜歡你的一點。”漆小雪抿嘴一笑。
“如果能把後麵三個字去掉就更好了。”江凱擔心有點得寸進尺,下意識想縮回手。
卻被漆小雪緊緊握住,並盯著他的眼睛。
“我喜歡你!高興了?”
“嘿嘿,過年了,可太高興了。”江凱露出一排大白牙,傻嗬嗬的笑。
“笨蛋~”漆小雪撓了撓他的手掌心。
彼此的手,仿佛成為了他們交流的媒介。
同時也是兩人關係的最後一層屏障。
畢竟才在一起沒多久,要是就睡在一張**。
即使是不做什麽,似乎也有點不妥。
“你剛才還沒說完呢。”
“兩個人在一起時的開心,是因為分泌了多巴胺。當多巴胺製造的眩暈感褪去後,那才是真正的愛,可以說是化學灼燒與精神的升華。”
“理科生這個詞突然具象化了,有沒有我們文科生能聽得懂的?”
江凱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盯著漆小雪的眼睛。
“或許……克製不住就是愛,如果我對你時刻保持清醒克製,從來沒有胡思亂想和敏感,那可能不是愛。
愛是克製不住的,是胡思亂想的,是敏感多疑的,是惦記的,是心疼的,是失魂落魄的,是想見麵的。其附屬品是黏人的,也是莫名其妙的。”
漆小雪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恍然,輕聲問道:“那你在克製什麽?”
江凱微微一愣。
還有這種好事?
想也沒多想,光腳踩在拖鞋上,就蹦到了漆小雪的旁邊躺下。
“???”
“我那是疑問句呀,不是反問句呀!”漆小雪臉上泛起紅暈,輕推了他一把:“你這是賴皮!”
“晚安!”
“哎!不能睡在一起……我們還……太早了現在……你別欺負我……這個……真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行!”
江凱卻已閉上眼,嘴角掛著得逞的笑:
“你把澄澄抱到中間,等明天早上她醒來,看到爸爸媽媽都在身邊,一定會很高興。”
漆小雪想了想。
好像也是……
算了,他這麽慫,肯定不敢欺負我的。
漆小雪的小拳頭,在江凱的胸口捶了一下。
“下不為例!”
“嗚嗚嗚,你太寵我了!”
漆小雪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輕抱起澄澄放在中間,自己也慢慢躺下。
剛才是隔著中間過道,兩人在同一個維度,對望。
現在是隔著小澄澄,兩人在同一個維度,對望。
真是……怎麽莫名其妙就睡在一張**了?
漆小雪輕歎了口氣。
本來還說,江凱慫慫的,什麽都不敢。
結果真敢了,又發展太快了。
從牽手,直接到躺在一張**。
黃珂若是知道了,都直呼“6”。
“晚安!”江凱輕聲說道。
“晚安。”漆小雪低聲回應。
哢——
屋內的燈光關閉後。
黃珂和柳溪然坐在外邊的院子,看得一清二楚。
“你看我說什麽,你閨蜜不要你了。”
“哎,閨大不中留啊,今晚隻能我獨守空房了。我還以為小雪是那種頂級乖乖女,沒想到這麽快還是墮落了。”
“這怎麽能叫墮落呢?這是感情的正常拉扯!”
黃珂坐在凳子上,仰頭把罐子裏剩下的酒給喝光。
“真羨慕,江凱和小雪還挺搭。那次在鄉村基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是變態。”
黃珂哈哈大笑。
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江凱是變態。
“後麵我仔細想了想,應該是因為,當時江凱和你在一起,我下意識才感覺他是變態。”
黃珂初聽這番話,還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咧著門牙傻笑。
等反應過來後,他歪著腦袋看著柳溪然,臉上笑容一秒消失。
“合著我像變態咯?”
“你其實正經的時候還算是人,就是正經的時間不多,所以當人的時間也不多。”
“什麽叫算是人?哥一直是人,就是嘴快而已!”
“我們來打個賭,你要是能堅持一天不說垃圾話,你就贏。”
黃珂最喜歡的就是接受各種挑戰。
師承呂小布,二師兄是張益達。
“我贏了,獎勵是什麽?”
“你贏了,我吹三瓶酒!但你要是輸了,回學校你得給我當一周的小弟,隨叫隨到的那種。”
黃珂拍桌答應,“好!一言為定!”
“那我現在可以隨便罵你了,反正你不能還口,小胖胖!”
“你才小胖胖!”黃珂不過腦就說道。
“哎?你輸了!”柳溪然激動地笑起來,“你也太快了,真是快男!男人太快可不行呢。”
看到她捂著嘴,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黃珂聳了聳肩,“我樂意輸給你,也樂意隨叫隨到。別一周了,延長點懲罰時間吧。”
說完,他豎起一根手指。
柳溪然看到後,試探性問道:“一個月?”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