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舍不得讓我也喝一杯酒嗎?”不請自來的客人發出一句優雅的詢問。
“當然舍得,隻是沒有想到你今晚也會下來。”
羅塞爾收起小小的震驚,笑著給這位客人倒了一杯酒。
“糾正一下你話裏麵的小錯誤,我並非從上麵下來,而是一直都在下麵。”
“哦,你也有興趣下來體驗一下人間煙火了?”
羅塞爾真正來了興趣,從另一側搬來另外一張椅子坐下,露出準備傾聽故事的表情。
“有太多可以阻隔窺探的力量,隻有下來,才能真正了解正在發生的事情。”
“那你今晚是來?”羅塞爾微微挑眉。
黑夜女神端起酒杯輕飲一口,目光看向另一邊的克萊恩,“參加聚會,終止天災。”
克萊恩還沒有說話,羅賽爾就嘿嘿一笑道:“算起來,這算是我們三個人第一次麵對麵交談吧?”
“同為那個時代的幸存者,我們三個人遠比現在這些穿越者來得特殊點。”
“可惜以往你藏得太深,以至於讓我跟克萊恩都走了不少彎路。”
黑夜女神隻是平靜道:“時代不一樣了。”
“是啊,時代不一樣了。”羅塞爾心有戚戚,喝了滿滿一杯酒。
在還沒有進入群星時代之前,最初屏障內的神靈以及隱秘存在彼此勾心鬥角,互相算計。
直到遠古太陽神蘇醒又沉眠,星空中外神舊日紛紛降臨,從此進入群星時代,最初屏障內的隱秘存在很有默契團結在了一起,為了各自的生存統一努力。
所謂的神靈,依舊擁有著如同人類一樣的劣根性,隻有當強大外敵迫近的時候,才會想著聯合在一起。
“我一直很好奇,女神來自於哪個國家?歐洲那邊?還是美洲?”羅塞爾很快收起落寞的心情,滿臉堆笑詢問。
“歐洲。”
“可惜你沒有學會中文,不然我留下來的日記,咳咳,可就無法幫到克萊恩了。”
黑夜女神淡淡掃了羅塞爾一眼,用純正的普通話說道:“黃濤,魔女的滋味不錯吧?”
“……!!”
羅塞爾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要不是克萊恩稍微扶著桌子,整張桌子都差點被掀翻了。
“你,你怎麽可能會普通話?”羅塞爾一臉不可思議看著黑夜女神,這位同為穿越者的外國友人可從來沒有主動收集過羅塞爾日記,也沒有表現懂得漢字這方麵的能力。
“在你晉升序列9通識者,第一次為這個時代研發出新發明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你。”黑夜女神臉上依舊是平靜如水的表情,“不要小瞧一位神靈的學習能力。”
“……”羅塞爾張了張嘴,最後尷尬一笑,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默默低頭喝酒。
一旁的克萊恩毫不客氣發出歡快的笑聲,還好,他一向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也沒有留下什麽社死的事跡。
“還笑?我所寫的日記,最大受益者可是你啊。”
“感激與好笑,並不是不可兼得的兩種情緒。”
“……”
羅塞爾無言以對,隻是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終究是年少輕狂啊。
“克萊恩,你似乎格外鍾愛盥洗室?”
黑夜女神淡淡的一句話,讓克萊恩表情明顯不自然起來,羅塞爾雙眼瞬間亮起,明晃晃盯著克萊恩,像是抓住出軌小媳婦的秘密。
“通過盥洗室前往源堡,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克萊恩很是隨意回答這個問題。
黑夜女神沒有繼續談論這個話題,這讓羅塞爾不滿道:“就這樣?我還以為你喜歡在盥洗室裏麵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不是你。”克萊恩狀若無奈搖了搖頭。
“……”羅塞爾很自覺閉嘴,然後繼續低頭喝酒。
沒有羅塞爾活躍氣氛,克萊恩與黑夜女神開始談起正事,有關終止天災的事情。
按照克萊恩一開始的想法,就是讓威爾來統籌負責這一切,畢竟祂現在是最初屏障之內,除了群星之外最有力的守護者。
手握光之鑰,起碼半個舊日的實力,在一眾還是序列1實力的外神舊日分身麵前,基本可以奠定大局。
唯一需要防備的就是天尊,這一點克萊恩有自信可以拖住天尊的步伐,就算祂依舊可以幹擾戰局,可也會大打折扣。
黑夜女神所擔心的是,那些降臨最初屏障之內的外神舊日們,說不定有跟災禍之城無比契合的存在,屆時災禍之城現世,如果落在外神舊日的手上,那將是真正的末日開啟。
“如果群星能夠插手這件事就穩了。”靜靜聽著克萊恩與黑夜女神商議的羅塞爾提了一句,目光很自然望了眼星空。
寧靜的夜晚,群星明亮,垂落縷縷星光,與那一輪緋紅之月一起點綴黑夜的天空。
“祂似乎進入某種奇特的狀態。”黑夜女神若有所指道。
“跟天尊、上帝搶時間?”
“或許祂正麵臨著其他的敵人。”克萊恩眸光似是穿過星空的遮掩,看到靜坐在群星殿堂裏麵的群星,正如臨大敵盯緊星空深處的敵人。
“墮落母神與欲望母樹祂們?”
“也可能是比祂們更加難纏的存在。”克萊恩有些不確定,與天尊互相糾纏的他,經常性陷入沉眠,因此錯過許多事情。
他隻是從天尊的一些異常情緒波動與行為上,猜測群星可能正麵臨著其他更為可怕的敵人。
因為天尊的盟友除了星空中那些已知的外神舊日,還有一位神秘盟友,那是能夠跟天尊齊肩並立的存在。
黑夜女神搖頭道:“星空中的秘密太多,遠不是我們可以輕易窺探清楚。”
“天塌下來總有高個子頂著,克萊恩,未來的詭秘之主,我很看好你喲。”羅塞爾樂嗬嗬開口,接著微蹙眉頭問道:“你們說群星目前處於一個怎樣的層次?序列0?舊日?還是超越舊日?”
“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黑夜女神搖頭。
“還未真正晉升序列0。”
克萊恩回答得很肯定,這讓黑夜女神也不免露出驚詫的眼神。
群星竟然還沒有晉升序列0?
祂,以及其他隱秘存在都認為群星登臨星空,就是群星晉升序列0所舉行的儀式。
目前群星殿堂不斷上升,極有可能就是晉升舊日的過程。
羅塞爾震驚之後,對這一消息表示很懷疑。
那位幾乎壓住星空,讓進入最初屏障之內的外神舊日們不敢輕舉妄動,讓時代進入群星時代的群星,怎麽可能連序列0都不到?
連他這位失敗的穿越者也曾經登臨序列0的黑皇帝寶座,群星會比他還不堪?
“這是天尊告訴我的。”克萊恩道:“一開始我以為這是天尊想要動搖我的意誌,故意用不實的信息哄騙我,讓我斷了求援群星的心思。”
“這本來就是祂會做的事情。”羅塞爾不屑撇嘴道。
“可這就是事實。”
“真的沒有錯?”羅塞爾依舊不敢相信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你為什麽如此肯定這一點?”羅塞爾追問一句。
克萊恩移開打量時空的視線,幽幽說道:“詭秘之主又被稱為命運道標。”
羅塞爾嘬著牙花子琢磨一陣子,有點不確定道:“這意思是指逢說必準的烏鴉嘴?”
“……”
“……”
克萊恩與黑夜女神雙雙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