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好久沒遇到保持中立立場的存在了。”燈神也加入這個話題。
“過度的貪婪往往是招致災禍的亂源。”
哈斯塔依舊維持著他高深莫測的姿態，遇到難以回答的問題，他就會拋出幾句聽起來很有道理和逼格，實際上沒啥用的話語。
欲望母樹開口：“參加與會者還有哪幾位存在？”
哈斯塔輕笑道：“你想見一見墮落母神嗎？”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欲望母樹語氣雖然平淡，可哈斯塔跟燈神都從祂的回答中聽到戒備與仇視。
墮落母神與欲望母樹在突破最初屏障這件事情上保持一致，可在其他方麵，兩者的關係可不怎麽好。
燈神嗬嗬一笑道：“瞧瞧上帝與詭秘，過度的貪婪招致祂們的隕落，墮落母神在還沒有取回源質與途徑之前，就算贏了你，也不敢吞噬。”
欲望母樹沒有說話，燈神繼續補刀道：“讓你臣服，或者將你化作傀儡，才更像是祂的作風。”
“祂早已不如往昔。”欲望母樹語氣帶著些許嘲諷。
“確實，我們這些存在裏麵，就數祂受損最為嚴重。”
欲望母樹瞥了燈神一眼，譏諷道：“你確定受損最嚴重的存在不是你自己嗎？”
“……”
燈神想罵人，卻發現麵前兩個存在的狀態都比祂好太多。
一個執掌群星力量，可以隔著遙遠時空與最初屏障拉人聚會，一個盤踞星空，正虎視眈眈謀劃末日大事。
哪怕是墮落母神，源質受損，雙途徑被撕裂，依舊是星空中最為可怕的存在，站在所有外神的頂端。
隻有祂，混沌之子，如今大半真靈被詭秘囚禁在許願神燈裏麵，不得自由。
論起現況，祂絕對是最慘的外神！
自己就不應該參與這個話題！
燈神冷哼一聲，“我確實受損嚴重，但我成功突破最初屏障，已經比你們先行一步，末日之爭，我未必會輸給你們。”
高坐首位，看似不怎麽在意的哈斯塔，一直認真當個旁觀者，等待欲望母樹與燈神聊出更多有關外神的內幕消息。
聽到燈神那底氣嚴重不足的話語，他真的有點想笑。
燈神被封印在許願神燈，又被貝爾納黛掌握手中，隻要不向祂許願，祂就基本無法幹預現實事情。
“你當初是故意被詭秘封印？”欲望母樹看向燈神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認真。
“嗬嗬。”
燈神隻是嗬嗬冷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祂總不能說自己是被騙進許願神燈裏麵的吧？
那樣也太沒有麵子了。
主動踏入詭秘的陷阱，然後等待詭秘隕落，自己再伺機而動，謀奪最大造化。
這樣的形象才適合自己。
至於會不會被識破，祂並不怎麽擔心。
當初許多外神隻知道祂部分真靈被詭秘封印進許願神燈裏麵，具體情況如何隻有祂與詭秘知曉。
祂敢肯定欲望母樹無法確認自己此刻所處的境況。
想到這裏，祂越發覺得來這裏參加聚會，是一件十分正確的事情。
隻要利用好信息差，以及自己已經身處最初屏障之內的先天優勢，或許能夠讓欲望母樹之類的外神主動尋求自己交易！
這樣一來，祂一定能在末日來臨之前，返回星空，恢複完整。
一旦恢複完整，哪怕被識破虛實，祂也無所畏懼，大不了，遠遁星空深處唄。
唯一能提前識破自己虛實的，隻有這位猜不出深淺的群星主宰。
哈斯塔含笑望著燈神，默不作聲，以此示意自己不會主動開口揭穿祂的真實處境。
燈神會意，心中底氣更足了些。
“我當初與詭秘纏鬥多時，知曉祂所圖太大，想要嚐試吞噬其他源質，以期超越到更高層次，而這將會為祂招來毀滅。”
“在戰局不利時，我便順勢被詭秘封印進許願神燈，借此機會隱遁，得以穿過最初屏障，留到今天。”
“如今詭秘已隕，我雖被封印，可位格仍在，哪怕真神降臨，也無法拿我怎麽樣！”
這一番話，除了順勢被封印這句話有假之外，其他話都是真話，也禁得起驗證。
九真一假的話語最容易騙過別人。
燈神這是學聰明了啊。
哈斯塔在心中默默給燈神的智商提高一個層次。
同樣不知道存活多少歲月的欲望母樹，自然不會輕易相信燈神的話。
“以詭秘的智慧與能力，你的小心思不可能瞞過祂。”
“嗬嗬，你又怎知我不是詭秘留下來的複活後手？”
燈神知道自己需要拋出重磅炸彈，才能引起欲望母樹的興趣。
這一次，欲望母樹難得思考一會兒，猜測這則消息的可行性。
祂雖然信不過燈神的話，卻相信詭秘的智慧。
以詭秘的智慧，不可能沒有留下後手，從祂後期將混沌之子封印進許願神燈裏麵的行為來看，確實存在讓燈神充當複活後手的想法。
或許，燈神在當初就已經跟詭秘達成什麽約定。
“你的話無法讓我相信。”
“哦，你覺得我需要向你證明嗎？”
“交易隻存在實力對等的雙方之間，而現在的你，還不夠。”
“嘖嘖，我可不介意讓你的信眾們吃點苦頭。”
麵對欲望母樹，燈神可沒有什麽忌憚心理。
在祂完整的時候，乃是整個宇宙最為強大的外神之一。
雖比不上墮落母神、上帝、詭秘這三大支柱，其他外神，祂可從來沒有放在眼裏，橫行於星空，欲望母樹還不值得被祂忌憚。
“不久後，我將在西拜朗降下神跡，如果你能夠阻止儀式完成，我就認可你的能力。”
欲望母樹這種居高臨下的俯視態度讓燈神很不爽，祂冷冷道：“你就不怕我將你那裏的信徒全滅了？”
“無法承受神恩，活著也就沒有什麽價值。”
“好，這個挑戰我接了！”燈神態度十分強硬。
祂知道自己必須展露實力，才能得到相應尊重。
這次挑戰，正是自己露出獠牙，也是展現自己價值的機會。
必須讓祂們明白，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在最初屏障之內掀起大亂！
“交易需要等價，如果我完成這個挑戰，你又將為此付出什麽代價？”
“一張惡魔塔羅牌。”
“嗬嗬，你想要借此機會汙染貝爾納黛？”
“你可以選擇拒絕。”
燈神輕喝道：“她是我的眷者，你少打她的主意。”
嘖，眷者。
燈神，你這臉皮挺厚的嘛，貝爾納黛分明是看守你的牢頭，這搖身一變就成了你的眷者。
你這分明就是欺負貝爾納黛無法得知這裏的事情，故意說大話，給自己鑲金麵呢。
哈斯塔在心中默默腹誹幾句，但他並不想拆穿燈神，反而是樂見其成。
“你想要什麽？”
“嗬，羅塞爾所製定的塔羅牌，隻有黑皇帝牌與審判牌對我還有點用處，可你能找到並拿來做交易嗎？”
“這隻是一次嚐試，而不是給你的恩賜。”
“那好，我要節製牌。”燈神語氣輕鬆，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祂一直待在貝爾納黛那裏，對於玫瑰學派內部發生的事情有所了解。
照祂推測，欲望母樹應該還無法完全掌握節製途徑，否則也不會出現玫瑰學派內亂的事情。
欲望母樹想要試探祂，祂同樣想要試探一下欲望母樹。
雖然一張節製牌對欲望母樹來說不算什麽，可對於祂的信徒而言，這可是神物。
“好。”
欲望母樹應下這個交易。
“群星將為此見證。”
哈斯塔很樂意當個公證人，見證一下燈神與欲望母樹的第一次賭約。
同時也想看看燈神會采用什麽手段完成這個挑戰。
燈神攛掇道：“你要不要也下點賭注？”
“我沒意見。”欲望母樹也想見識一下這位神秘存在的底細。
哈斯塔淡然道：“我隻是見證者，不是參與者。”
燈神與欲望母樹都沒有再說什麽，這隻不過是祂們的簡單試探。
“今日聚會到此為止，希望十五天後，你們之間的賭約已經分出勝負。”
哈斯塔宣布聚會結束，驅動兩條秩序之鏈將燈神與欲望母樹同時送回祂們各自所在的星星。
哈斯塔靠著椅背，深呼吸幾口氣，才緩過來。
剛才欲望母樹沒事的時候一直盯著祂，想要探出他的秘密，這讓他壓力山大，好在這裏有群星殿堂的力量幫他遮掩，才沒有讓欲望母樹看出虛實。
燈神今晚的表現，倒是很顯眼，看來祂已經有點著急了。
這就是出現競爭的好處啊。
如果一直隻有自己跟燈神兩個人，那麽燈神絕對會待價而沽，不會輕易服軟。
可欲望母樹的來到，足以讓祂收起小心思，主動展露出自己價值所在。
節製塔羅牌，如果落在自己手裏的話，將是一筆巨大財富，可以跟莎倫小姐做好幾次交易。
可惜啊。
不對，燈神明明拒絕惡魔牌，不想欲望母樹借此機會汙染貝爾納黛，那為什麽還敢接受節製牌？
以欲望母樹的位格與手段，同樣能在節製牌上留下後手。
或許這其中還有我不了解的神秘學知識，也可能是燈神別有一番算計。
哈斯塔靜靜思索著各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