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哈斯塔就知道剛才原初魔女是刻意誤導自己的思路，讓自己往那方麵聯想。
嗬，真是一個惡趣味。
哈斯塔沒有開口，坐等著原初魔女對剛才的事情做進一步的解釋。
“生命的繁衍有很多種方法，像人類男女之間的**，是效率最為低下的一種。”
“次數繁多，還不一定能夠有效誕生下一代，尤其是越高序列的存在，這類方式更加難以誕生出想要的後代。”
“如果群星有興趣的話，我不介意跟你體驗幾次。”原初魔女說完調侃的話語，臉上笑容微微收斂了些，“我隻是想要借助你的權柄，排出體內的一部分雜質。”
“那部分雜質，可以是一團沒用的瘋狂廢棄之物，也可以是一個全新生命體。”
哈斯塔靜靜聽完，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道：“對於這件事，我並沒有什麽興趣，我跟你之間連盟友也算不上，如果你是我，你會選擇幫助一個未來的敵人嗎？”
“一切都可以交易，盟友本就是因為擁有相同的利益而結合在一起。”
“可我並沒有看見你身上有我所需要的利益。”群星殿堂裏麵多了三位外神舊日，哈斯塔現在底氣很足，原初魔女就算真的站在亞當那邊，他也不會太在意。
“一次幫助換取一個合適的盟友，這不就是利益所在嗎？”
哈斯塔臉上露出微笑道：“我遠沒有你所想的那樣需要盟友。”
原初魔女短暫沉默了會兒，“這就是群星談判的方式嗎？”
“或許我隻是在陳述一個很簡單的事實。”哈斯塔眸光微動，“你可以去尋找亞當，相信祂會很願意多你這位盟友。”
“我信不過祂。”原初魔女平靜說出自己對亞當的看法，“如果祂們之間做主的是真實造物主，我或許會去嚐試接觸一下。”
“盡管我在七神教會的宣揚中十惡不赦，罪行累累，可在挑選盟友這件事上，我可沒有那麽愚蠢。”
“一個連跟隨自己多年的孩子都可以輕易舍棄的主君，在祂眼中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一切代價都是達成目的一部分。”
“盟友，對祂而言，同樣也是如此。”
哈斯塔含笑道：“這不就是你們通常的做法嗎？難道你還會相信所謂人性光輝的一麵？”
“是的，我一直很相信這一點。”
原初魔女肯定的回答，反而讓哈斯塔頗感錯愕。
魔女教派出來的魔女一個個都很擅長玩弄人心，對於人性之惡十分了解，真善美這一套對她們而言應該太過於虛假。
沒想到，原初魔女反而給出這樣肯定的答複。
“我們見過人性最醜陋的一麵，自然也能看見它最為光輝的那一麵。”原初魔女深深看了眼哈斯塔，“在這一方麵上，你比亞當優秀太多，良好的道德底線，就算你未來同樣會拋棄盟友，可一定會比亞當來得慢。”
哈斯塔舉著茶杯輕笑道：“讚美人性。”
“讚美人性。”
原初魔女也微笑舉杯示意。
“但我依舊對生孩子這件事沒有什麽興趣。”哈斯塔喝了口茶，悠悠道：“如果方便的話，你可以先描述一下你所遇到的難題，或許事情會有不一樣的解法。”
“群星對伴侶的忠貞，倒是我沒有想到的。”原初魔女提醒道：“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多謝你的提醒。”哈斯塔點頭，示意原初魔女先描述祂自己的問題。
想要結盟合作，那就必須先拿出誠意來。
對於一位序列0的存在來說，說出自己身上存在的隱患，無疑是將自己的弱點告訴別人，這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情。
“並不是多麽隱秘的事情。”原初魔女淡淡開口：“蒼白之災時我被七神聯手針對，重創留下的隱患，其中以永恒烈陽留下的力量最為灼熱，難以化消。”
“就像人患病時，胸口時不時發燙，偶爾還會伴隨著心悸。”
“平日裏不怎麽礙事，但已經不適合劇烈運動。”
言簡意賅的形容方式，一下子就讓哈斯塔了解到原初魔女所麵臨的問題。
魔女途徑的力量完全屬於陰性，而永恒烈陽的力量則屬於陽性，這種陽性力量並不是紅祭司那種可以被原初魔女化消容納的陽性力量。
永恒烈陽的權柄裏麵，淨化與神聖是很重要的一部分，這兩方麵的能力都很克製原初魔女。
當然了，如果原初魔女是墮落母神這樣的存在，也就不存在所謂的克製。
嗯，更為準確的說法，應該是力量不相容，而非單純的克製關係。
相當於原初魔女的胸口處長了個鐵疙瘩，時不時還會發光發熱一下。
哈斯塔在心裏麵吐糟跟總結一下原初魔女所麵臨的問題。
“永恒烈陽的權柄已經被亞當收納，祂才是有能力幫助你解決問題的存在。”哈斯塔依舊沒有明確表態。
“太陽也是群星之一。”原初魔女說著目光往二樓走廊上瞥了一眼，是剛走出房間準備下樓的莎倫。
“永恒烈陽教會發生的事情，是無法瞞過有心的窺視，尤其是那些想要爭奪月亮的眼睛。”原初魔女站起身來，優雅說道：“下次見麵時，但願我跟群星已經是盟友。”
“這裏先提前祝福群星一句，新年快樂。”
原初魔女沒有久留，也沒有特意賣弄風情去挑釁二樓走廊上的莎倫。
“新年快樂？”哈斯塔喃語道：“原初魔女的人性已經充足到這個地步了嗎？”
在哈斯塔低語的時候，莎倫已經走下樓梯，來到沙發這邊，目光還依舊盯著原初魔女離開的背影。
“她長得很美，很危險。”莎倫察覺到剛才那位女士身上所隱藏的可怕一麵。
難以說清，卻讓人遍體生寒。
“越漂亮的女人往往越危險。”哈斯塔感慨道。
“你是在說誰？”莎倫的目光收了回來看向哈斯塔。
“原初魔女。”
莎倫眸光微滯，“祂的名聲可不怎麽好。”
“所以我還沒有答應跟祂的合作。”
“隻有這樣？”莎倫目光中流露著幾分好奇。
“祂想找我生孩子，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麽樣？”
“很好。”莎倫平靜掃了哈斯塔一眼，“一個月內不許進我的房間。”
……
除卻原初魔女的到訪，一切平靜如昔，12月的最後一天，新年已經到了。
對於南大陸這邊的人來說，新年這個節日還沒有那麽普遍，也沒有那麽被人們所接受。
倒是拜朗帝國為了迎合魯恩王國的習俗，也將這一天弄得熱熱鬧鬧。
第一次在異鄉過年的感覺，讓奧黛麗情緒有些低落，反倒是霍爾伯爵適應得很快，還特意去參加了拜朗帝國王室舉辦的新年晚會，連帶霍爾伯爵夫人也跟著一起出席。
哈斯塔不怎麽喜歡湊熱鬧，隻是跟奧黛麗與莎倫在無人打擾的花園中，欣賞著比往日明亮許多的星空。
“會覺得無聊嗎？”哈斯塔看出奧黛麗的興致不是很大。
“嗯，總覺得缺了點什麽。”奧黛麗收回打量星空的目光，看向一旁正在嬉戲的蘇茜與艾薩拉，“太過於冷清，反而沒有那種過新年的氛圍。”
“我們去找休跟佛爾思吧，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們了。”
對於奧黛麗這個小要求，哈斯塔輕鬆拉開一道通往羅思德群島的空間門戶，一手牽著一個，帶著莎倫與奧黛麗一起離開南大陸。
“汪汪汪？”反應過來的蘇茜，停止嬉戲，然後眼睜睜看著空間門戶逐漸黯淡消失。
艾薩拉也蹲下身子，雙手捧著臉頰，跟蘇茜一樣，望著消失的空間門戶出神。
過了一會兒，一道新的空間門戶成型，艾薩拉高興站起身帶著蘇茜一起穿過通道，來到羅思德群島。
布滿煙花的夜空，到處張燈結彩的萬家燈火，閃閃發光發亮的大海，熙熙攘攘的街道。
年味，在這裏遠比貝克蘭德，南大陸來得更為濃重。
貝爾納黛不愧是羅塞爾的寶貝女兒啊，連這方麵的喜好也繼承下來。
而且還原得很不錯，比貝克蘭德強多了，原汁原味，喜慶熱鬧的畫麵，看起來就心裏美啊。
尤其是煙花爆竹這類小物件，如果少了它們，年味恐怕就要少了大半。
還好這個世界沒有那麽多專家，不然他們指定會跳出來指責，這樣的行為會汙染海洋環境，會汙染空氣質量。
哈斯塔心頭微微動了動，回不去故鄉，見一眼故鄉的春節也算是一種慰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