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出頭的年紀,黃銅色頭發,金色眼眸,長相英俊卻有著書呆子的氣質。
這就是哈斯塔此刻眼中的特倫索斯特,祂看起來比預想中年輕許多,或許祂隻是單純懷念自己年輕的時候,所以才選擇這樣一副麵孔出現。
“我是……你是……”短暫哎哎自語後,特倫索斯特金色眼眸中才漸漸恢複一些清明。
“沒想到我還有重新蘇醒過來的一天。”特倫索斯特低頭看了眼自己脆弱不堪的狀態,自嘲道:“原來隻是一點意識。”
“你可以有另外一個選擇。”
“你是什麽人?我的後裔嗎?”特倫索斯特露出長輩打量晚輩的慈祥眼神。
哈斯塔輕嗬一聲,周圍群星匯聚,特倫索斯特這縷微弱意識輕輕顫動幾下,顯得更加虛幻透明。
“以你的智慧應該明白現在的局麵,當初六神助你成神,現在你同樣有一個選擇。”
“我很難相信你。”
“那你就繼續沉睡吧。”
特倫索斯特沉默一會兒道:“你有什麽條件?”
“你以群星之名起誓,願為群星驅使,我便助你完整複蘇歸來。”
“群星?”特倫索斯特眼中流露出詫異之色,“我從未聽聞過這位存在,祂來自星空?”
“祂就在最初屏障之內。”
“祂的立場是什麽?”特倫索斯特自嘲笑道:“盡管我落魄至此,可我並不想為星空中的外神舊日驅使,成為這片大地的罪人。”
“你隻需要協助群星對付亞當與真實造物主。”
當哈斯塔提到真實造物主與亞當時,特倫索斯特明顯有所意動。
在當初四皇之戰中,祂受黑夜女神等六位正神所扶持,從黑皇帝途徑晉升到相鄰審判者途徑的序列0,與亞當扶持的血皇帝正是敵對陣營。
且真實造物主一直都是人人喊打的邪神惡神,同樣為祂所厭棄。
“群星在哪?”特倫索斯特一雙金色眼眸緊緊盯著哈斯塔。
哈斯塔抬頭仰望星空,又平靜看向特倫索斯特道:“群星,無處不在,祂正在注視著一切。”
特倫索斯特也跟著仰望一會兒星空,“群星,讓人在意的神秘存在,永恒烈陽與黑夜女神能夠容許自己成為其他存在的附庸嗎?”
“戰神與風暴之主已經隕落。”哈斯塔決定給特倫索斯特一點小小震撼,“戰神被黑夜女神所殺,風暴之主則隕落在亞當的手中。”
“又到了神戰開始的時候嗎?”特倫索斯特眼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你的時間不多了。”
“確實不多了。”特倫索斯特點了點頭,“好,我可以協助群星對付亞當與真實造物主,但僅此而已,我需要一定的自由,而不是簽訂賣身契的奴隸。”
身為昔日四皇之一,祂能夠接受有限幫助的合作,但絕不允許自己卑躬屈膝活著。
“你會擁有比你預想中還多的自由。”哈斯塔輕笑允諾。
他本來就不需要特倫索斯特做太多事情,隻是在必要時幫忙對付亞當與真實造物主就行,其他事情也輪不到祂來處理。
接著,特倫索斯特在哈斯塔的指導下,以群星之名起誓,內容包括自己要全力協助群星對付亞當與真實造物主,至於其他方麵祂享有不受約束的自由。
璀璨星空,一道道星光無聲無息落下,穿過房間的門窗,盡數傾灑在特倫索斯特黃銅書上。
特倫索斯特原本虛幻的身子漸漸凝實起來,祂的意識又恢複了不少,但距離完整複蘇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哈斯塔靜靜看著這一幕,直到時機差不多的時候,他才沉聲開口:“歸位!”
隨著一聲歸位出口,整本特倫索斯特黃銅書泛起一圈圈金色波紋,無數金色意識光點聚攏而來,匯成一片金色的意識海洋。
特倫索斯特,昔日四皇之一的夜皇,祂自特倫索斯特黃銅書中真正蘇醒!
特倫索斯特黃銅書極速翻動,似是在雀躍著祂的誕生。
一條條金色律法條文從貝爾丹城每一寸角落收了回來,讓此地恢複以往的寧靜。
“記住你以群星之名許下的誓言。”哈斯塔眼裏微含笑意,“現在你自由了。”
“自由……”特倫索斯特逐漸適應自己的全新變化,真正意識的蘇醒讓祂有種仿若隔世的感覺。
“如果不想被獵殺的話,記得小心隱藏自己的蹤跡,在你還沒有完全恢複之前。”
哈斯塔沒有久待,散去自己這具光之化身,從特倫索斯特麵前直接消散不見。
“群星,會是一位怎樣的神秘存在?”特倫索斯特仰望星空,凝視許久。
審判者途徑與黑皇帝途徑不同,祂的複蘇並無法像當初所羅門的黑皇帝歸來一樣,可以強行收回唯一性與三份序列1非凡特性。
祂需要自己前去一一收回本屬於自己的非凡特性與權柄,現在的祂隻是真神位格又缺乏所有非凡特性的天使之王。
不過,唯一性本就是祂的所有物,隻需要一些時間,祂就會能主動收回其他三份序列1秩序之手的非凡特性,再加上特倫索斯特黃銅書裏麵的唯一性,祂將再度重登神位。
……
群星殿堂上,哈斯塔神色輕鬆,複蘇特倫索斯特的意識並未耗損他太多靈性力量,畢竟祂跟原初造物主遠無法相提並論。
想到原初造物主,哈斯塔眉頭微皺,這個老狐狸,隱藏得很深。
祂自混沌海之中複蘇,起碼掌控大半混沌海這一份源質,那時候真要動起手來,真實造物主可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否則當初真實造物主絕不會退得那麽幹脆,正是出於忌憚祂才選擇離開。
可原初造物主卻選擇縮在混沌海深處,示敵以弱,這分明是故意不想幫助自己吸引亞當與真實造物主的注意力。
祂所說的扮演好製衡亞當與真實造物主的角色,根本就是在敷衍,祂想要的局麵是群星與亞當、真實造物主激烈交鋒,好讓祂從中洞悉群星的一切秘密。
隻有等到亞當與真實造物主陷入敗勢,祂才會主動出擊,收回祂們身上的權柄,讓自己完全蘇醒歸來。
而且對於祂這種級別的舊日,蘇醒意味著什麽,哈斯塔也無法完全了解,畢竟原著中,原初造物主的意識隻在暗天使薩斯利爾身上稍微蘇醒一點,然後就被錘爛了,並沒有什麽太過特別的表現。
詭秘之主則是直接在克萊恩的體內蘇醒,參考價值也不是太大。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祂們蘇醒之時,並無法完全收回自己的權柄,否則那個時候阿蒙這位雙途徑真神早就因詭秘之主的蘇醒被吸幹了,不可能跟克萊恩一起糾纏著。
當初遠古太陽神的蘇醒,也是通過一場場戰爭,才逐一收回自己的權柄。
從這方麵來看,原初造物主早晚會對亞當與真實造物主出手,祂們是注定的死敵。
“嗬嗬,想要隱藏在混沌海裏麵等待時機,那你就繼續等著吧,等到詭秘之主開始蘇醒,看你還能不能沉住氣。”
哈斯塔小小腹誹一句,就沒有再思考有關原初造物主的事情。
他現在還有一件事要辦,是時候讓因蒂斯共和國也加入這場混戰了。
費內波特王國,大地母神的地盤,你信仰的錨可是僅剩不多了啊。
……
因蒂斯共和國,永恒烈陽教會,今日神靈降下神諭。
教皇羅斯·赫利也收到一份神諭,但他所收到的神諭,與其他信徒所收到的神諭不同。
他這一份神諭來自於嶄新的太陽,而其他信徒所收到的神諭來自於墮落的太陽。
這讓他更加確實,他所信奉的永恒烈陽真神,如今處境越發堪憂,權柄正在不斷被侵占。
一位虛假的神靈正在披著永恒烈陽的身份,躲在暗地裏悄然改變著永恒烈陽教會上上下下的信仰。
留給他與整個永恒烈陽教會的時間不多了。
還好,這一次兩份神諭的目的是一致的。
祂們都要求永恒烈陽教會促使因蒂斯共和國向費內波特王國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