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升起,哈斯塔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黃衣之王或許真的沉眠於星空深處,等待著群星的呼喚。
這樣的猜測,讓哈斯塔暫停嚐試喚醒星空中其他外神舊日的想法。
如果黃衣之王真的蘇醒,那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嗬,高維俯視者。”
哈斯塔目光從高維俯視者的星星上掠過時,發現高維俯視者已經退回星空深處,沒有在最初屏障裂縫附近徘徊。
墮落母神疑似正在想辦法跟高維俯視者接觸。
哈斯塔看了幾眼,就收回目光,現在想要對付高維俯視者這樣的外神舊日還是太早了點。
還是先針對烏洛琉斯,其他的後麵再說。
此刻,小光點裏麵的烏洛琉斯正待在一片泛著黑色海水的海域上,盡管祂的附近看不見屬於真實造物主的那座黑色聖山,但一定就在附近,隻是隱藏起來。
觀察烏洛琉斯一陣子,發現祂短時間內沒有離開真實造物主神國的意向,哈斯塔就暫時收回目光,看向代表欲望母樹、超星主宰、原初饑餓的三顆星星。
這三位的分身如今各自散開行動,欲望母樹與超星主宰返回因蒂斯共和國,原初饑餓則在大海上四處遊**,去向未知。
祂們三位的本體在星空中並沒有明顯的異動。
觀察完畢後,哈斯塔通過神啟進入麗薩夫人的夢境裏麵。
他讓麗薩夫人帶領黃衣教會全力針對極光會與黃昏隱士會。
想要逼烏洛琉斯出來,對付極光會是一個很合適的選擇。
以極光會目前的實力,想要對抗有麗薩夫人坐鎮的黃衣教會,隻有烏洛琉斯親自出麵。
這樣的話,就可以讓祂離開真實造物主的神國。
如果是亞當與真實造物主出現的話,哈斯塔則可以通過群星殿堂,讓欲望母樹、超星主宰、原初饑餓協助。
解決完這件事,哈斯塔的目光俯瞰著大地,尋找特倫索斯特黃銅書。
如果想要喚醒夜皇特倫索斯特,那麽特倫索斯特黃銅書是一個極好的媒介,就如同原初造物主從混沌海誕生一樣。
特倫索斯特黃銅書裏麵絕對殘留著屬於夜皇的意識。
在原著中,特倫索斯特黃銅書為封印物0-02,在戰神隕落後,被大牧首帶到間海郡的貝爾丹城,它的意識開始蘇醒,然後將整個城市納入它的規則裏麵。
貝爾丹城,這樣一個地方逃不過群星的注視,搜尋一段時間,哈斯塔就找到這座布滿黃銅書規則的城市。
他以一道光之化身,秘密來到貝爾丹城的城門外麵,然後緩步走進城門,進入貝爾丹城。
沒有直接在貝爾丹城內降生,是為了怕驚嚇到特倫索斯特黃銅書,防止它逃走,或是讓它有了戒備。
哈斯塔以吟遊詩人的身份與裝扮,很快沿著街道,來到貝爾丹城的市政廣場。
在靠近市政廳的地方,立著一個告示牌,上麵寫滿了告示,附近有不少人正圍著告示牌觀看。
哈斯塔也湊上前,跟隨人群看向告示牌上的內容。
告示牌的中央,一張泛黃的白紙覆蓋在其他告示的上麵,表麵用墨水和魯恩文字寫道:“女士們,先生們,我是你們新任的執政官。”
“現在我頒布三條新的律令。”
“第一條,沒有我的允許,任何生靈都不允許離開這裏。”
“第二條,律法麵前眾生平等,哪怕是天使也能被普通人殺死。”
“第三條,有以下犯罪行為者,將遭受重罰,最高死刑。”
“殺人、偷盜、完整頌念神靈尊名、祭祀邪神、詐騙、泄密……”
看完這些規則後,哈斯塔心中忍不住吐糟道:“真應該將特倫索斯特黃銅書放置到緬北去,讓它教育一下那些詐騙犯,詐騙是一項多麽可恥的犯罪。”
此時正值夜晚,哈斯塔隨意找了間酒館坐著,聽著這裏的酒客閑聊,聽取些有關這裏的情報。
同時也在回想一些有關特倫索斯特黃銅書的相關描述,現在這本規則書正處於逐漸活化與蘇醒的地步。
依照自己在暗天使薩斯利爾身上所取得的試驗結果來看,自己隻需要見到特倫索斯特黃銅書的本體,就可以施展歸位的權柄。
隻是該如何讓蘇醒的夜皇同意幫助自己,對抗亞當與真實造物主。
萬一喚醒夜皇,祂轉投亞當與真實造物主的陣營,自己不就白忙活了一場。
“契約,對於審判者與黑皇帝途徑的非凡者來說,契約具備神聖的力量,哪怕是燈神,也格外重視這一點,哪怕祂再狡詐也沒有違背契約精神。”
“讓祂向著群星起誓,這樣就不用擔心祂會跟自己不同心。”
“但這裏麵有一個問題,自己一開始隻能喚醒夜皇的一縷意識,直到祂同意向群星起誓,自己才喚醒祂的完整意識。”
哈斯塔思考著各種可能性,防止待會喚醒夜皇的過程出現什麽差錯。
至於如何見到特倫索斯特黃銅書的本體……他可沒有那個時間慢慢陪它玩這個規則過家家的遊戲。
確定好行動方針後,哈斯塔走出酒館,再次來到市政廣場中心地帶,抬起頭仰望頭頂星空。
過了片刻,一道道星光宛如流星砸向貝爾丹城。
這裏是特倫索斯特黃銅書規則守護的城市,相當於它的神國,一旦遇到外來入侵力量,它自然會顯露出自己的力量,庇護整座貝爾丹城,以免自己的神國遭受滅頂之災。
當星光抵達貝爾丹城上空,快要砸落的時候,此地森嚴的律法秩序化作條條黃銅色的鏈條,抽向來襲的星光。
哈斯塔閉上眼睛感應片刻,施展無距的能力,直接來到特倫索斯特黃銅書的麵前。
一間普通的房子裏麵,擺著一張長方形的桌子,上麵放著一本黃銅色書冊。
此刻黃銅色書冊正在翻動它的書頁,一條條律法條文自它的空白書頁上顯露、生效。
當察覺哈斯塔來到房間時,黃銅色書冊翻動書頁的速度更快了些,上麵突然新增了一條新的規則。
“特倫索斯特黃銅書是最珍貴的事物,任何生靈,任何事物未經它的允許,都不能觸碰它!”
哈斯塔的手指很自然觸碰到黃銅製成的書頁,剛剛製定的規則已經生效,可對他並沒有什麽作用。
這是高位格對低位格的壓製,在規則這方麵,哪怕是燈神這位外神舊日,也要被群星殿堂的規則壓一頭。
更別說是特倫索斯特黃銅書所製定的規則。
眼見自己製定的規則對眼前之人沒有生效,黃銅書冊急忙翻過一頁,開始製定新的規則,想要讓自己遠離這裏。
可一隻手掌壓在它的那一頁紙張上,讓它無法再繼續書寫新的規則。
同時那隻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手掌,像是一座大山壓在它的頭頂,讓它感受到一種來自靈魂的壓製與恐懼。
“別著急,我來是為了幫助你。”哈斯塔淡淡開口,特倫索斯特黃銅書眼見掙紮無果,就索性蜷縮起來,變成一本普通書冊,不再顯露任何神異的地方。
“特倫索斯特,昔日創建特倫索斯特帝國的夜皇,你殘存的意識以及詛咒應該附著在這本特倫索斯特黃銅書上麵。”
“你的意識本該隨著時間一點點消散,或是等著新的審判者出現,將你所取代。”
“可今天,你多了一個選擇的機會。”
“以群星的名義,讓你的意識得到些許蘇醒。”
哈斯塔輕聲低語著,輕輕呼喚著特倫索斯特殘留的意識。
過了一會兒,原本變成普通書冊的特倫索斯特黃銅書開始輕輕顫動著,封麵上,每一頁紙張裏麵,流淌著微弱的點點金色光芒。
點點金色光芒匯聚在一起,在封麵上形成一道隨著風搖擺不定的虛幻身影。
這道身影太過於脆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像燒到盡頭的蠟燭般熄滅所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