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恩·唐斯泰,這隻是一個表麵身份,他可以是道恩·唐斯泰,有時候我也可以是道恩·唐斯泰。”
克萊恩還是覺得有必要跟倫納德說清楚點,以免他真的跑去將自己給舉報了。
“克萊恩,你隱藏得很深嘛。”倫納德嗬嗬微笑著,“我覺得還是將你給舉報好了,以免你一直躲在暗處。”
“教堂方麵有開出多少賞金?”
“你還關心這個?”倫納德回憶一下道:“這事是在暗中進行搜查,並未大張旗鼓進行懸賞。”
“那還真是可惜了。”
“你還想自己舉報自己?”
“既然你已經要舉報我,還不如我自己先舉報自己,說不定還能有自首減刑的機會。”克萊恩聳了聳肩道。
“別跟我在這貧嘴,我隻問你一句話,你以後還會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包括你的那位同伴。”
克萊恩深深看了倫納德一眼,歎氣道:“我們兩個人之間,誰才是黑夜女神的眷者啊?”
“……”
倫納德老臉差點紅了起來,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舉動太過於唐突。
從上次阿蒙的事件中,克萊恩才是黑夜女神的眷者,他的行事說不定都是黑夜女神所允許了。
也是黑夜女神讓克萊恩隱藏在暗處行事的嗎?
倫納德一時間腦補出許多亂七八糟的內容。
“下次有事情找我的話,隻需要將信送到伯克倫德街160號房子的信箱裏麵。”
克萊恩說完就離開夢境,從**爬起來,走到窗台前,目光看向頭頂的黑夜與星空。
黑夜女神的眷者,祂究竟需要自己做什麽?
還是隻是單純的投資?
同一片星空下,在不同的曆史中,呈現出不一樣的景象。
從迷霧小鎮逃離出來,並且回歸本體的查拉圖,在恢複完整理智後,望了一夜的星空,然後就進入第四紀一段隱秘曆史裏麵,藏身在那裏,以免被群星順著可能的定位找到自己。
隻要不相處在同一個時間點的同一片星空下,祂估計應該是可以逃離群星的注視。
第四紀的星空,比現在的星空明顯黯淡許多。
那時神靈還在地麵上,天空也沒有現在這麽幹淨,那是血紅與蒼白。
大地上滿是戰火的痕跡,現在的戰爭比起第四紀的戰爭,就像是一條小溪流與汪洋大海的差距。
殺戮太多,已經讓天空染上了血色。
藏身在隱秘曆史的查拉圖一邊回憶往日的經曆,一邊尋找著屬於群星的蹤跡。
可祂在整個第四紀的曆史中都沒有找到有關群星的相關蹤跡,甚至祂冒險翻閱有關第三紀的史籍,也沒有發現有關群星的記載。
有的隻是星空存在那一大堆外神舊日,但這些知識,哪怕是祂也不敢輕易去翻閱。
古老的禁忌知識,會招來星空之外的注視。
這是一句近乎真理的名言。
“看來群星應該是在這一紀元才降臨現實世界,可祂身上的古老氣息,又證明祂的存世久遠。”
“從第一紀元與第二紀元就沉睡的古老存在嗎?”
“直到這一紀元才剛剛蘇醒,世界末日真的要到來了。”
查拉圖眼中閃過憂慮,祂很想再進一步,可以前的黑夜女神並不主動給祂機會,甚至還將祂的一道重要分身囚禁在迷霧小鎮。
可最近黑夜女神的想法出現轉變,故意讓人將祂那道分身放出來,看來是群星的出現,讓黑夜女神祂們想要早一步培養出一位可以打開西大陸的愚者。
現在祂想要再進一步的話,隻有兩個選擇,一是霍納奇斯峰頂的安提哥努斯,祂是半個愚者,擁有一份序列1詭秘侍者非凡特性以及容納了唯一性。
二是前往神棄之地,尋找最後一份詭秘侍者的非凡特性。
這兩條路都很艱難,現在的祂並沒有直麵安提哥努斯的實力,隻有先找到遺落在神棄之地的那一份詭秘侍者非凡特性,才有機會跟安提哥努斯爭奪愚者的神位。
神棄之地是亞當與阿蒙的老巢,尤其是阿蒙常年在神棄之地遊**,為的也是那一份詭秘侍者非凡特性。
祂對上阿蒙,同樣沒有什麽勝算。
尤其是現在,祂還招惹了群星。
查拉圖看了眼這段隱秘曆史,決定繼續隱匿在這裏裏麵,先看清楚目前的形勢再說。
……
隨著查拉圖沉寂消失不見,整個密修會內部人心惶惶,加上黃衣修道士組織的滲透,壓迫,沒有查拉圖的密修會,正在逐漸變成黃衣修道士的形狀。
已經有一部分密修會成員改為信仰黃衣之王。
占卜家途徑同樣是與命運有關的非凡途徑,在擁有序列3竊命的黃衣修道士組織麵前,他們的命運無所遁形。
但盡管如此,黃衣修道士依舊沒有從密修會成員口中得知查拉圖的蹤跡。
對此,哈斯塔並不著急。
知悉愚者塔羅牌全部內容的他對於占卜家這條非凡途徑十分了解,查拉圖擁有什麽樣的非凡能力,他也清楚。
大致猜到查拉圖是躲在一段隱秘曆史裏麵。
他並不著急去尋找查拉圖,就讓查拉圖先擔驚受怕一段時間吧。
貝克蘭德的日子平淡中夾帶著溫馨,與前線交織在一起的混亂戰局形成強烈的對比。
盡管目前魯恩王國在正麵戰場的實力勝過弗薩克帝國,可背後有著外神與南大陸支持的弗薩克帝國,也不是魯恩王國可以短時間能夠征服的。
這是來自遠古不死鳥,現今的古神格蕾嘉莉所授意。
祂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拖延魯恩王國征服弗薩克帝國的時間,從而讓黑夜女神難以快速消化原本屬於戰神的權柄。
同時也是想要為南大陸的恢複爭取一定時間,然後由南向北掀起一場更為浩大的戰爭。
對於格蕾嘉莉與黑夜女神之間的爭鬥,哈斯塔自然更加偏袒格蕾嘉莉,所以並未阻攔格蕾嘉莉的謀劃,甚至還引導欲望母樹的信徒,前往弗薩克帝國,讓局勢更加混亂。
魔女教派與極光會也派出不少成員前往弗薩克帝國。
還有隱藏在星空之外的墮落母神與宿命之環等外神,祂們似乎正在暗地悄悄發展信徒,戰神隕落,信仰混亂的弗薩克帝國無疑是很好的選擇。
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導致弗薩克帝國的局勢十分複雜多變,哪怕是魯恩王國與因蒂斯共和國聯手,也難以短時間內拿下弗薩克帝國。
哈斯塔目前長居在貝克蘭德,偶爾通過傳送門,返回南威爾郡做些事情。
除了夜晚用群星容器在各地留下神秘莫測的黃衣之王傳說進行扮演消化,平日裏,他跟其他魯恩貴族沒有什麽太大區別。
有時候逗逗莎倫,有時前往奧黛麗的家裏做客,時而跟韋恩教授、佛倫講師研究律法,平靜的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個月。
直到佛爾思找上門求助,才起了一點波瀾。
“哈斯塔先生,我想這件事,隻有你可以幫助到我們。”
書房裏麵,漸斜的夕陽投來橘黃色光芒,灑在佛爾思的褐色長發上,平添些許文靜與柔和。
如果忽略佛爾思此刻緊張又忐忑不安的神情,此刻的佛爾思真像個文藝安靜的氣質型女學者。
“如果我可以幫助到你,那是我的榮幸,但現在你所需做的事情是先喝口熱茶,然後坐下來,平複心情好,再將事情完整說給我知曉。”哈斯塔示意佛爾思坐在沙發喝口熱茶。
為了盡快平複佛爾思的心情,哈斯塔還給艾薩拉使了個眼色,讓它出現在佛爾思麵前賣賣萌。
勉強表演一下翻肚皮才藝的艾薩拉,果然讓佛爾思的心情逐漸放鬆下來,她喝了口熱茶,沉默了會兒,又喝了口熱茶,才開始講述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
就在三天前,有一位自稱是亞伯拉罕家族的成員,多裏安·格雷·亞伯拉罕來到貝克蘭德找到她,想要收她當學生,並跟她說起亞伯拉罕家族的現況。
在多裏安口中的亞伯拉罕家族,簡直是是許多原先沒有成為非凡者,過著平靜生活的亞伯拉罕家族成員,突然間就成為一位位非凡者。
而且還不是初始的序列9。
有的人一晚上就從一個普通人跨越序列9,序列8,成為序列7的非凡者!
這樣的晉升方式實在可怕恐怖!
正因為這樣,有許多亞伯拉罕家族成員在晉升成功的同時也瘋了,陷入混亂,或者是變成可怖的怪物。
隻有寥寥無幾的幾個幸運兒可以在晉升成功的同時,保持住自己的理智。
可即使是這樣,他們的心性也發生巨大的變化,他們開始背離亞伯拉罕家族的信仰,轉而信奉一位不可提及其名的恐怖存在。
在他有限的非凡知識裏麵,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離譜的神秘現象。
隨著這樣的人越來越多,多裏安以及幾位還能保持理智的人,迅速從家族裏麵離開,並帶走幾件亞伯拉罕家族傳承下來的關鍵封印物。
對家族現況失望恐慌的多裏安,來到貝克蘭德,找到了她。
佛爾思將這些事情描繪得有聲有色,尤其是亞伯拉罕家族現在所麵臨的境況,經過她的藝術加工,讓人聽著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簡短說完前半段故事的佛爾思,停下講述,喝了兩口熱茶,清了清嗓子才繼續道:“昨晚,具體時間為晚上六點二十三分,我還沒有稱呼多久的老師,就這樣在我的麵前,因為滿月囈語的緣故,突然失控成怪物,最後用自己僅剩不多的理智,在我的麵前結束他自己的生命。”
“如果不是休有著豐富處理淨化屍體的能力,我現在已經被值夜者盯上,並帶走問話了。”
“可我還來不及沉湎於失去老師的悲傷,突然離世的老師並未將他隨身攜帶的兩件封印物的封印方法告訴我。”
“今天早上七點半左右,有一件封印物似是受到昨夜滿月囈語的影響,它身上的封印裂開一道口子,流露出些許非凡能力,已經造成不小的影響,而且封印力量還在不斷喪失,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的生活,這才隻過去不到半天的時間。”
“先上馬車再說。”
哈斯塔聽到這裏時,就阻止佛爾思繼續說下去,而是帶著她,下樓乘坐一輛馬車,極速趕往佛爾思與休居住的地方。
馬車上,看到哈斯塔神情嚴肅,佛爾思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生怕一個人留在家裏的休會遭逢什麽不測。
“放心吧,應該還來得及。”
哈斯塔的安慰並未取得好的效果,反而佛爾思更加擔心起來。
為了不耽誤時間,佛爾思開始介紹起那件封印物,以及它目前所造成的影響。
封印物的名字為惡魔油畫:這幅畫上麵描繪了一個又一個相當抽象,讓人無法理解的圖案,本身具有封印與關押的能力。
目前它所造成的影響為:會不斷將周圍的一切吸入油畫內部,然後固化成惡魔油畫上讓人難以看清理解的符號、圖案以及扭曲線條等等。
在佛爾思離開家裏麵的時候,惡魔油畫所能影響到的區域,已經從一開始的小口子逐漸成長到臉盆大小。
哈斯塔隻是靜靜聽著佛爾思的描述,並未就此發表自己的意見。
惡魔油畫這件封印物他有所聽聞,雖然不怎麽熟悉,但他還是有把握解決佛爾思與休所麵臨的問題。
馬車行駛二十分鍾左右,就來到佛爾思與休租借房屋的樓下,馬車剛停,佛爾思就迫不及待跳下馬車,哈斯塔跟在她的身後,聽著混雜的腳步聲一起上樓。
原本奧黛麗曾經借給一棟別墅讓佛爾思與休居住,但兩人覺得這樣一直住下去也不是個事,加上她們在大海上各自賺了一筆錢,就一起出來合租一套三房兩廳兩盥洗室的房子。
當房門打開時,佛爾思就聽見休那激動的聲音:“佛爾思,你已經請來哈斯塔先生了嗎?”
聽到休依舊有力精神的聲音,佛爾思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是的,我已經請來了哈斯塔先生,他一定可以幫我們解決這個難題。”
佛爾思快步繞過客廳,來到沒人居住的那間房子外,她上前開門,卻發現房門從裏麵上了鎖,從外麵是無法打開的。
“休,快點開門!”
砰砰砰!
佛爾思邊說邊拍打房門,可詭異的是,房間裏麵並沒有再傳來休的聲音。
死一般的沉寂,讓佛爾思的小心髒又不安跳動著,生怕休在裏麵出現什麽意外。
“讓開!”
哈斯塔喊了一聲,佛爾思下意識離開房門前,哈斯塔右腳抬起,隻是一踹,就將房門門鎖踹斷,連帶著房門都凹陷進去。
佛爾思來不及心疼這扇需要10蘇勒的大門,急忙從哈斯塔身邊,先一步進入房間。
房間並沒有看見休的身影,空空****,映入眼簾的隻有那一張五彩斑斕的惡魔油畫,它正張開吞噬大半個房間的惡魔大嘴,等待下一個來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