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西區的大街上,來往的行人不算多,大商人跟小貴族們出行大都坐著馬車,真正走路行人一般是買菜仆從這些人。

為了不影響居住環境,這附近是沒有什麽屠宰場跟菜市場,要到離居住區稍遠的地方才有。

哈斯塔逛了一大圈,也沒有發現什麽新鮮事,看了一下時間,已經臨近十一點。

便隨意找了家餐廳吃飯。

剛坐下吃飯沒多久,就聽見背後有人喊自己。

哈斯塔放下刀叉,尋著聲音望去,是有過一麵之緣的裏德警長。

“坎貝爾男爵,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您。”

裏德警長跟著兩位年輕警員一起含笑走來。

“這或許是女神的指引。”

哈斯塔笑著邀請裏德警長三人落座,他正好有點事情要詢問一下裏德警長。

“讚美女神。”

裏德警長在胸前點了四下,繪出一輪緋紅之月,他也是女神的虔誠信徒。

等他們三人都落座,哈斯塔喚來服務員,又點了三份餐。

這裏的食物價格適中,哈斯塔對此沒有什麽心理壓力。

就算再多請幾個人,也花費不了1鎊。

裏德警長三人連忙起身感謝一番,然後才重新落座。

等待上餐時,哈斯塔向他詢問一下有關安德魯的事情。

“我們最近確實有他的消息,昨天有人在碼頭區看見他的蹤影,看起來像是要出海,離開貝克蘭德,我們警方已經派人守在那裏,不會讓他有登船出海的機會。”

對於那位敢於欺詐貴族的詐騙犯,裏德警長還是有點印象,上次就是他帶人暗中守在哈斯塔家附近。

碼頭區?

哈斯塔眉頭微皺,他還想著有機會的話去親自逮捕這位詐騙犯。

但碼頭區那裏距離日出濟貧院太近,他不太想靠近。

“他很狡猾,說不定隻是虛晃一招,誤導我們的判斷。”

說到這裏,裏德警長歎了口氣,從開始追捕安德魯到現在,已經過去挺長一段時間,可每次就是差那麽一點,總是無法成功抓到對方。

“你們有沒有其他收獲?”哈斯塔嚐試問了一句。

這時,三份午餐已經送到,其他兩位年輕警員為了不打擾裏德警長與哈斯塔的交談,端著屬於自己一份的午餐,坐在旁邊的桌子。

裏德警長切下一塊牛排,沉吟片刻道:“他的運氣似乎很好,每次我們都是差那麽一點就能抓到他。”

“有一次我們的人在巡邏時瞥見他的身影,剛想追上去看個究竟時,就被其他事情打斷。”

“還有一次,我們組織人手在深夜開始排查酒館,卻晚來了那麽幾分鍾,讓他從後門溜走了。”

不一樣的運氣?

哈斯塔來了警覺,不一樣的運氣,這裏麵是否隱藏著什麽非凡因素呢?

據他所知,命運途徑就可以賦予別人遇到好事的好運,也可以詛咒別人不斷倒黴的黴運。

他又想起有一次與韋恩教授聊天時,他曾說到伏爾泰·坎貝爾的賭運很差,他隻是隨便翻牌看牌就贏了一張莊園地契。

還有安德魯無端上門敲詐自己2000金鎊,他們真的單純衝著錢來的?

還是他們想要逼自己將什麽值錢的東西賣給他們?

那一夜潛入自己居住的房子時,他們除了想找自己,是不是也在尋找什麽其他東西?

哈斯塔陷入沉思,他知道有可能是自己太多心了。

這一切完全可能就是一夥詐騙犯盯上自己,然後潛入房子準備偷盜的簡單詐騙盜竊案件。

至於不一樣的運氣,說不定是警局裏麵有人給安德魯通風報信呢。

見哈斯塔久久沒有說話,裏德警長尷尬道:“我們會在最短時間內將他抓獲,下次絕不會讓他再逃走了!”

“我一直相信你們的能力,也相信你們能夠將犯罪份子逮捕入獄。”

哈斯塔笑著開口,看了一眼裏德警長已經吃得差不多的牛排,說道:“要來杯啤酒嗎?”

“謝謝您的慷慨。”

“提前祝賀你們逮捕犯人。”

哈斯塔伸手招來服務員,點了三杯這裏最好的啤酒,一杯飲料。

“下午還有點事,不能飲酒。”哈斯塔解釋了一句。

……

碼頭區。

跟裏德警長分開不久,哈斯塔就一個人來到這裏。

換做以前,他一個人是不會來這裏冒險,可現在他在扮演野蠻人,少思考多動手,既然意動,就來碼頭區走一圈。

說不定還真能有所收獲,畢竟命運總是相互吸引的。

在抵達碼頭區,他就製定了一條規則,命運的相逢不可抗拒。

若是安德魯真是命運途徑的非凡者,那麽他大概率會遇到對方。

哈斯塔行走在碼頭區,除了警惕有扒手偷自己錢外,他便漫無目的四處走走逛逛。

真要依靠推理尋蹤,他肯定比不上警察部門專業。

他這一次主打的就是一個玄學,能遇到最好,遇不到也沒有什麽可惜的。

下午三點,哈斯塔依舊沒有什麽收獲,坐在一家小酒館裏麵,點了兩根熏腸、一杯伯爵紅茶、一份甜品充當下午茶。

碼頭區這裏的食物雖然比較粗糙,可熏腸卻做的很好吃,比一些有名的餐廳好吃不少。

至於甜品,差距就有點大了,既不精致,也不好吃。

哈斯塔安靜享受著自己的下午茶,目光時而掃過小酒館內外,說不定還真能在這裏遇到安德魯。

吃到一半時,哈斯塔掃向酒館外麵的目光微凝,他還真的瞥見安德魯的身影!

相比於上一次見麵的西裝暴徒形象,現在的安德魯將自己包裹得很嚴實,下巴也被衣領蓋住,穿的衣服是這裏工人常見裝扮。

他眸子低垂,時而四下搜尋,時而躲躲閃閃,像是在躲避什麽人一樣。

這是被警察部門盯上了嗎?

哈斯塔沒有馬上結賬起身,耐心又旁觀一會兒,他想看看安德魯在躲避什麽人。

如果是警員的話,那他就不用那麽著急,小心跟在後麵就行。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那他就要認真看個清楚。

直到安德魯的身影快要消失時,哈斯塔也沒有發現有特別的人尾隨安德魯。

他這是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了嗎?

哈斯塔起身結了下賬1蘇勒4便士,出門混在人群之中,跟在安德魯身後。

他始終與安德魯保持十米左右的安全距離,隻有每次安德魯要拐彎,或者身影要消失時,他才會加快一下腳步。

兩人一前一後,繞過幾條巷道,路過兩三處倉庫,安德魯終於停在在一間小木屋門口。

他先是左右搜尋一圈,然後才小聲叩響門扉。

很快,裏麵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壯漢探出頭來,也是先掃視四周一圈,然後才與安德魯對上眼。

兩人簡短交流兩句,安德魯就跟著壯漢走入小木屋,房門被重新關閉。

這裏就是他的藏身地點嗎?

哈斯塔從拐角處現身,盯著小木屋看了一會兒。

他現在有兩個比較好的選擇,一是前往通報附近警員來這裏抓人,讓警察部門解決這件事。

二是守在這裏,派人通知附近警員,然後跟他們一起行動。

他當然選擇第三條路了,直接衝上去!

哈斯塔從附近找了一根手臂粗壯的木棒,掂量一下重量,來到小木屋門口。

手中木棒重重揮動,砸在本就不怎麽結實的房門上。

轟!

整扇大門應聲倒塌!

哈斯塔手持木棒大步走了進去,迎麵就看見三道人影。

其中一個是神色慌張的安德魯,另外兩個壯漢神情戒備,黑衣壯漢抄起屋內的板凳當做武器,灰衣壯漢掏出藏在懷中的匕首。

黑衣壯漢看著安德魯罵了一句,“你這個蠢貨,被警察摸上門來都不知道!”

“他,他不是警察,他是伏爾泰的兒子!”

安德魯認出哈斯塔的身份,神情更加慌張許多,他往後退了一步,躲在兩個壯漢身後,眼珠子轉動,隨時準備溜走。

“伏爾泰的兒子?”

“嗬嗬,自己送上門了嗎?”

“是啊,我自己來了,誰讓你們不敢再去找我呢。”

哈斯塔臉上露出單純良善的微笑,未等兩個壯漢再開口,手中木棒就直接砸向離得較近的黑衣壯漢。

黑衣壯漢獰笑發狠,雙手掄起板凳,從右邊往左側橫掃,砸向哈斯塔太陽穴。

灰衣壯漢繞到一邊,想要截住哈斯塔的後路。

哈斯塔速度更快一步,木棒先砸在黑衣壯漢的腦殼上。

哢嚓!

帶著沉重力道的木棒從中間處碎裂。

同時裂開的還有黑衣壯漢的腦殼。

那腦瓜子嗡嗡作響,黑衣壯漢還來不及驚歎哈斯塔力氣太大,整個人就向後倒了下去,安德魯急忙閃到一邊。

灰衣壯漢原想截住後路,並從側麵襲擊哈斯塔,見此情形,急忙朝著門外奔去。

哈斯塔回身掃了一眼,將手中半截木棒奮力擲出!

一聲哀嚎,灰衣壯漢被斷木棒插進腰部,沉重的力道帶著他往前麵空地撲了下去,腦門重重與地麵來個親密接觸,暈了過去。

我原本是瞄準他的大腿……

見灰衣壯漢一時跑不了,哈斯塔默默收回目光,看向無路可退的安德魯。

語氣平靜道:“我想,我們之間可以好好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