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真是有意思的一個詞語。”
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克萊恩，轉而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來像是自己窺破群星某種秘密一樣。
化被動為主動。
他在長期召開的塔羅會裏，已經將這個技能練得爐火純青。
“故人，故友，故鄉，這些詞匯，當初的羅塞爾曾多次仰望星空，似是在透過星空追憶著什麽。”
哈斯塔很自然將鍋甩給了羅塞爾，仔細想想，這也不算什麽甩鍋，當初的羅塞爾肯定不止一次仰望星空，難保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不會說些隻有自己能聽見的小秘密。
“羅塞爾？”
克萊恩心頭微動，適時表現出自己些許好奇。
“群星注視這一切，他波瀾壯闊，曲折離奇的一生，同樣在這片星空的注視下。”
“盡管他自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尤其是他留下了獨特的文字，似乎並不屬於這個時代。”
“像他這樣特殊的人，會僅有一個嗎？”
聽到這裏的克萊恩，心中不由慌亂起來。
如果群星真的注視著一切，那麽自己的降生，是不是也在群星的注視之下？
祂已經看出來自己是個占據原主克萊恩身份的穿越者？
不一定。
穿越而來的人是周明瑞，是克萊恩，跟愚者先生有什麽關係？
除非群星能夠窺破源堡對自己的遮掩，不然祂怎麽知道是自己成為源堡的新主人？
或許，這隻是祂故意拿話來誆自己。
想通這一點，克萊恩也緩緩開口：“羅塞爾，確實是個有意思的人，隻可惜他最後還是選錯了道路。”
既然想談羅塞爾，那就談唄，反正通過羅塞爾日記，他也已經大致了解這位老鄉的傳奇一生以及他的大致性格與行事作風。
正好通過談論羅塞爾這位已經作古的時代人物，來展現出愚者先生古老神秘，早就從沉睡中蘇醒的一麵
“愚者，與羅塞爾似乎很熟？”
當然很熟，我連他在幾月幾號跟哪一位魔女上床的事情都知道。
克萊恩在心裏腹誹一句，嘴上卻很平靜說道：“是有不小的緣分。”
“緣分？可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說法。”
“群星似乎格外關心羅塞爾？”
“他身上有值得深究的特質。”
“群星注視著一切，難道還不能完全了解所有事情嗎？”
接著克萊恩與哈斯塔以羅塞爾為話題中心，故弄玄虛，聊了不少事情，就差把羅塞爾從裏到外扒個幹淨。
好在他們都點到為止，並沒有深入暢談。
最終哈斯塔先暫停了有關羅塞爾的話題。
在對羅塞爾了解程度這件事上，他跟克萊恩差不多是同一個師父教的，破不了招。
他們都不曾親眼見過羅塞爾也沒有跟他真正交談過，隻是一個通過羅塞爾日記，一個通過原著，間接知道和了解羅塞爾這個人。
真要聊下去，兩個人是半斤八兩的水平，說不定哪一句話說錯了，反而給對方抓到了把柄。
而且，群星來找愚者，怎麽能光聊羅塞爾呢？
他還沒有那個資格成為議論的重點，隻能成為用來轉移話題的小小談資。
“愚者，有興趣來參加一場群星會議嗎？”
哈斯塔拋出參加群星會議的橄欖枝，想看看克萊恩會做出什麽選擇。
群星會議？
類似於自己成立的塔羅會嗎？
群星口中群星會議的成員，該不會都是與群星同等位格的可怕存在吧？
一個塔羅會就已經讓自己勞心勞力，鬥智鬥勇，要是再去參加一場群星會議，麵對一堆堪比真神的可怕存在……那個畫麵，想想都讓人覺得瘮得慌。
克萊恩心中一顫，他隻是冒牌的詭秘之主，用愚者先生的身份應付正義小姐、倒吊人先生這些人就已經需要他花費不少腦細胞。
實在沒有精力去應付群星會議上的可怕存在們。
“有不少存在都在期待詭秘之主的回歸。”
“群星會議，有意思，都有哪些存在呢？”克萊恩看似感興趣，實際上在心裏麵卻暗戳戳道：“我又不是詭秘之主，而且我一點也不期待跟祂們見麵。”
“欲望母樹、超星主宰、混沌之子、高維俯視者。”
“……”
克萊恩聽得眼皮狂跳，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其他混沌之子、超星主宰、高維俯視者，他並不熟悉，但欲望母樹這位存在，他可是有所了解。
玫瑰學派縱欲一派所信奉的邪神就是欲望母樹！
能夠參加同一場會議平等交談，這意味著混沌之子這些存在，也都是位格不低於欲望母樹的邪神！
群星會議，還不如說是邪神聚首！
這樣一場會議，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更別說是親身參與其中。
遠離，一定要遠離所謂的群星會議！
“原來是祂們。”克萊恩輕笑拒絕道：“嗬，沒興趣。”
哈斯塔故意惋惜道：“那真是可惜了。”
不，不，這一點也不可惜，我還沒有活夠呢。
克萊恩笑而不語，他才不會去參加什麽群星會議。
可不知為何，他有一種預感，自己以後可能逃脫不了真香定律。
畢竟這一條定律，有時候比1加1等於2還要來得精準。
“今日聊得有點多了。”
克萊恩下達了逐客令，他是真的覺得有點累了。
今天這場對話已經浪費了他不知多少腦細胞，跟群星這位不知道存活多少年的古老存在打交道，一刻也不能鬆懈，否則就很容易被窺破虛實，招來禍端。
“愚者，期待你我下次的見麵，希望那時候的你，能給我更多的驚喜。”
滿足自己樂子的哈斯塔，也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打算，他今天隻是來簡單串個門而已。
什麽合作之類的事情，都是順帶的，他主要是想看看愚者先生被人順著網線找到時，會是怎樣有意思的反應。
效果還不錯。
灰霧之外，巨大的不死鳥昂首俯瞰著幾條福根之犬，背上的群星殿堂終於漸漸隱去。
燃燒著猶如地獄之火的不死鳥發出一聲昂揚的啼叫響徹整片灰霧，搖得整片灰霧一陣動**不安。
以不死鳥為坐騎，這就是群星的牌麵嗎？
真是讓人羨慕啊。
克萊恩目視著群星的離開，心中一大塊石頭終於落了地，閉起雙眼，重重歎了口氣。
群星，終於是離開了。
隨著祂的離開，那些福根之犬朝著源堡方向低聲嗚咽一會兒，也進入曆史孔隙裏麵消失不見。
對於群星的下次見麵，他可是一點都不期待，他的小心髒也在堅定地說不。
這種刺激感十足的見麵，還是能免則免吧。
克萊恩望著已經被灰霧完全填充的七道淨光，靜坐沉默許久。
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剛才心驚膽顫中恢複過來。
剛才群星提到故人、羅塞爾的意有所指，讓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他敢肯定，注視著一切的群星已經知道了羅塞爾穿越者的身份！
畢竟當初的羅塞爾，自詡為時代的主角，張揚而不知收斂，給這個時代帶來許多變化，推動這個時代極速前進。
肯定會引起一些古老存在的注意，群星就是其中之一。
他很難想象群星那種存在擁有怎樣的能力與權柄，說不定逆轉時空，隨意穿梭銀河，對於那些存在來說隻是家常便飯。
羅塞爾的出現，如果真引起祂們的注意，說不定祂們更感興趣的是羅塞爾穿越過來之前所生活的地球！
“還好，自己與羅塞爾不一樣。”
克萊恩心中暗自慶幸，幸好他沒有像羅塞爾那樣處處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才能盡量避開不必要的注視，安全成長到今天。
可惜，這種安靜的日子已經維持不了多久。
群星已經盯上了他，以後可能還會有其他可怕存在也盯上自己。
以後如非必要，還是不要輕易通過源堡觀察那些遠超自己實力的存在，不然很容易引來祂們的注意。
克萊恩在灰霧上思考了許久，直到靈性接近枯竭時才返回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