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者酒吧。
正在玩台球的卡斯帕斯再次見到那位讓人印象深刻的年輕貴族。
相比於其他人還要討價還價,這位年輕貴族可是直接拿出5鎊現金,還請他喝了一杯南威爾啤酒。
“晚上好,卡斯帕斯先生。”
哈斯塔禮貌問候一句,然後讓卡斯帕斯領著他前往巷子裏的小黑屋參加非凡聚會。
他一個人也認得路,但覺得還是讓這位卡斯帕斯送他一程更為安全。
至於費用,就再請他一杯南威爾啤酒吧。
“對於那些東西太過於著迷,很容易為自己惹來災禍。”
卡斯帕斯臨走時再度給了哈斯塔一句忠告。
“多謝卡斯帕斯先生的忠告。”哈斯塔點了下頭,決定待會出來時請他喝兩杯南威爾啤酒。
戴上麵具和兜帽,進入小黑屋,依舊是在一樓那間起居室。
隨著交易的進行,那位曾加價賣給哈斯塔律師魔藥配方的女士,再次提出需要野蠻人魔藥配方的意願。
原以為這次依舊沒有指望,卻驚喜聽到角落處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我曾經得到過一份野蠻人魔藥配方。”
“請問你有什麽需要?”
“800鎊。”
女士皺眉道:“這,這個價格是不是略貴了點?”
一般序列8的魔藥配方也就在500到600鎊之間,眼下這人一開口就要800鎊,溢價十分明顯。
“我暫時並沒有那麽缺錢。”
“……”
女士愣住,這句話怎麽如此耳熟呢?
對了,上幾次聚會時,曾有一個新來的人想要律師的魔藥配方,自己就用這個理由將律師魔藥配方以300鎊的價格賣給他。
這聲音聽起來似乎也很耳熟?
是他!
之前求購律師魔藥配方的新人!
女士吃了一驚,隨即苦笑道:“這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我需要一點時間籌集。”
哈斯塔淡淡道:“我想智慧之眼先生不介意先幫你墊付一部分。”
智慧之眼嗬嗬道:“我不在意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你可以先用同等價值的非凡武器作抵押。”
“那還好吧。”
女士咬牙忍痛花800鎊高價買下野蠻人魔藥配方。
哈斯塔將自己所寫的野蠻人魔藥配方交給智慧之眼,讓他免費鑒定一下。
當聽到智慧之眼宣布交易成立時,他才鬆了口氣。
這可不止關係到800鎊的交易,還有他自己所需要的魔藥配方,一來一回,就是1600鎊!
得到一筆800鎊巨款,哈斯塔心情輕鬆很多,有心為自己買一件合適的非凡用品,最好是秩序,規則方麵的封印物,可惜沒能如願。
聚會結束時,智慧之眼讓哈斯塔先行離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重新回到勇敢者酒吧,哈斯塔點了三杯南威爾啤酒給卡斯帕斯。
卡斯帕斯沉默片刻道:“我已經上了年紀,過了喜歡南威爾啤酒的年齡。”
“就當是回憶一下年輕的滋味吧。”
哈斯塔給了他一個背影,默默喝著自己手裏一款名為失序者的雞尾酒,這一杯需要2蘇勒。
他原先想試試果酒,可看著旁邊不是喝啤酒就是喝烈性白酒,他一個人喝果酒有點不太適合,最後點了款雞尾酒嚐嚐。
“……”
卡斯帕斯隻喝一杯南威爾啤酒,順手就將另外兩杯遞給其他喝得正開心的客人。
喝完酒,見哈斯塔還饒有興趣坐在一旁角落處,欣賞這裏的酒醉燈迷,他走上前,主動道:“有沒有興趣去見一位真正的非凡者?”
“哦,就在這裏嗎?”
“嗯。”
“可以。”
“跟我來吧。”
卡斯帕斯領著哈斯塔往酒吧深處一間紙牌室走去。
推門而入,裏麵有十幾個人在玩德州撲克。
見有人來到,一位白襯衫黑馬甲的男子緩慢從座位站了起來,其他十幾個人也在同一時間放下手中的牌,將目光望了過來。
沒有人開口說話,場麵一時有些詭異。
哈斯塔簡單掃了一眼,發現這些人臉色蒼白,眼神宛若野獸,渾身透露著生人勿近的寒意。
這個男子應該就是馬裏奇吧。
哈斯塔認出眼前人的來曆,這也是他在勇敢者酒吧逗留的一大原因。
卡斯帕斯上前為哈斯塔與馬裏奇簡單做了個介紹,然後就轉身離開,讓他們兩個人獨處相談。
“你對非凡者的世界很感興趣?”馬裏奇重新坐在位置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哈斯塔走到馬裏奇對麵坐了下來,道:“凡人總是向往神靈的世界。”
“嗬,你殺過人嗎?”
“沒有。”
馬裏奇嘴角嘲諷之色更加濃鬱,搖頭道:“像你這樣的人不適合也不應該進入這種人吃人的世界。”
自己的外表看起來真有那麽稚嫩嗎?
哈斯塔心中歎氣,無論是卡斯帕斯還是馬裏奇,他們見到自己的第一眼,都將自己當成一個傻乎乎跑來追求非凡力量的貴族家傻少爺。
哈斯塔想了一下道:“那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一次,你還會不會繼續選擇這條路?”
“會。”馬裏奇嘴角的嘲諷收斂了一點。
“為什麽?”
馬裏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笑道:“我可沒有你那麽好的生活環境。”
“是啊,我的生活環境已經那麽好,住著大房子,每天從大**醒來,還有仆人一天到晚伺候著,我既然已經這麽富有,那為何不去尋找一些沒經曆過的刺激?”
馬裏奇沉默,總覺得被對方趁機炫耀了一把。
“玩牌嗎?”哈斯塔笑了笑,指了一下桌麵上的紙牌,發出邀請。
他不喜歡賭博,隻是有點懷念紙牌摸在手上的感覺。
如果有三個人的話,他肯定會提議玩幾局鬥邪惡。
那才是留在心中深處的烙印。
四個人的話,那肯定玩升級或者鋤大地。
“你要跟我玩牌?”
“嗯,就我們兩個人。”
“可以,底注1蘇勒,加注封頂1鎊。”
哈斯塔點頭,這個賭注比他所想的要小,輸贏幾局也沒什麽差。
他也想看看現在的自己,運氣是不是變好了點。
馬裏奇打了個響指,站在右麵一側的一具活屍,開始洗牌發牌。
發好牌後,哈斯塔揭開兩張底牌一角,看了一眼,一對A,這讓他微愣一下,自己的運氣變好了嗎?
“看來你的底牌很不錯。”馬裏奇瞧見哈斯塔微弱的神色變化。
“學會控製自己的表情,也是一門賭博。”
“5蘇勒。”
“跟注。”
一輪跟注後,活屍繼續發牌,兩人都選擇不斷跟注,直到5張公共牌都分完,掀開。
A、Q、9、A、8。
“我的牌是順子。”
馬裏奇攤開自己的底牌,一張10,一張J,他賭贏了最後一張牌。
“四條A。”
哈斯塔麵色平靜,很自然揭開自己的兩張底牌,成功以四條贏下馬裏奇的順子。
馬裏奇若有所思道:“這就是新手的好運嗎?”
“或許吧。”
接下來幾局,哈斯塔的運氣一直很不錯,馬裏奇的牌雖然也不錯,可基本都輸了。
一連八局,馬裏奇隻贏了一局,這讓他輸了20鎊左右。
“見鬼了。”
馬裏奇微皺著眉,又看了眼負責發牌的活屍,心想著是不是要換一位發牌員。
哈斯塔見好就收,笑道:“我可以用之前贏到的所有賭注換一個消息嗎?”
“哦,你想知道什麽?”
馬裏奇沒有拒絕這個交易,今晚的幸運之神並不站在他的身邊,他也不想用自己的爛牌去成全別人的好心情。
“你的冒險故事。”
“嗬嗬,那可不是冒險故事。”
馬裏奇自嘲笑了笑,組織一下語言後才慢慢為哈斯塔講述起他的非凡故事。
在他的故事裏麵,他的身份是一位崇尚和平的農夫孩子,與一群小夥伴生活在一個寧靜的村莊裏麵,過著田園牧歌的生活。
可是有一天,一些充滿欲望的人,勾結外麵的敵人,一起發動無情的殺戮。
寧靜的生活不再,戰火蔓延,有人慘死,有人奔逃,有人投敵……
他的運氣比較好,在一些老人的幫助下,跟幾位夥伴順利逃了出來。
可那些摧毀他們家鄉的惡魔卻沒有選擇放過他們,而是一直派人追殺,他們隻能過起四處遊**的生活,直到來到貝克蘭德,才算有了個穩定的生活。
許是想起讓他憤怒的事情,馬裏奇的眼神越發暴虐,像一隻隨時想要啃咬獵物的野獸。
可很快,馬裏奇就壓下自己的衝動,讓自己再度回歸平靜。
哈斯塔歎道:“追隨欲望的人終將會被欲望所吞噬,人之所以為人,就因為人不像野獸那樣隻會被欲望所支配,他們有著高於欲望的自我。”
這句話,他並非是想討好馬裏奇,而是真的有感而發。
馬裏奇與紗倫小姐所在的節製派,明顯比縱欲派好上太多。
縱欲派的人就是一群失去自我的野獸,當欲望燃燒殆盡,他們也將被焚成一堆焦骨。
馬裏奇眼眸微亮,頗為自傲道:“節製欲望,不假外求,才是真正的非凡。”
“人心貪婪如蛇,妄想著能夠吞下巨象。”
“很有道理的一句話,羅塞爾大帝真不愧是一位偉大的思想家。”
“……”
哈斯塔神情有點繃不住了,他剛才隻是將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句話換了說法,真沒想去碰瓷羅塞爾。
偉大的思想家?
也是,將古今中外所有名人名言都歸於一身,他能不是偉大的思想家嗎?
“夜深了,我也該回去了。”
哈斯塔被羅塞爾大帝的名言打沉默了,也就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興趣。
馬裏奇道:“我晚上基本都會來這裏一趟。”
“這是我的幸運。”
哈斯塔明白他的意思,笑著起身離開。